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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人如斯

“轻点轻点,小顺子,怎么干活的,笨手笨脚的,咦?这紫罗兰琉璃瓶怎么摆在这儿,你们不知道皇后最忌讳这种花么,快撤下去,换个夏日百花争艳瓶。”这儿扯着喉咙大声念叨的便是钟洺宫的管事太监小李子,因着齐民航眉山大胜,皇上宴请百官庆祝,大赦天下三天,全宫上下陷入热闹的画面。
但凡熟络这官场上的人都心知肚明,皇帝的女儿们正值豆蔻年华,宴请百官,不就是为自己的女儿筛选合适的人选么?这不,所有人都心思活络,家中有合适的子弟的,都变着法子赶回进城,正准备婚配的马上退回帖子,而未婚配的女眷也想趁此机会寻找良人,所有人个怀鬼胎期盼这次宫宴……
男子们那边忙活,女人们这边也没闲着,一群身着时季最流行的渐变笼纱裙的女眷们,搭配高高梳起的流云鬓,沾着胭脂红的指甲,衬得肌肤粉嫩得似能掐出水来,其中做得最显眼,最突出的,便是最得宠的三公主瑶眺。樱桃小嘴因牡丹花蜜的滋养,在日光下似含着牡丹花瓣看着甜美,浅黄儒衣,镶着白边的石榴花裙拖得长长的裙摆,任意摆动,一股神秘,幽深的香味席卷而来,就像十里陈香的桂花酒,撩拨着心里探求的琴弦,这香味似乎伴随着呼吸进入骨髓,让人欲罢不能。
“看来,今年的京城第一美人又是三皇姐的了。”望着铜镜里的美人发呆赞叹的,便是杨贵妃之女,皇帝第四女瑶珠,一双大眼如同灯泡,在众女眷身边穿梭发光,惹得瑶眺一个嗤笑,佯装敲打这个最会讨自己欢心的四妹。
瑶术知道,像瑶珠这种常年浸淫后宫权势最清楚,靠瑶眺远比靠她自己不得宠的母亲要来得有用,于是她凭着自己一张巧嘴,经常哄得瑶眺开心大笑,瑶珠也得以接触皇后,得到的打赏也远比其他姐妹来得丰厚。可是人心总是贪婪的,当看着瑶眺满身恩宠,难道瑶珠不会嫉恨,不满么?
“三皇姐,听说您身上这香水,是二皇姐亲自帮您调理的,能否也让二皇姐也帮着妹妹。”瑶珠摇着瑶眺的手臂,撒娇地蹭着瑶眺身上的绸缎,就像一条吐着舌头的贵宾犬盯着到口的食物,贪婪地分泌唾液垂涎着。
“四皇妹,二皇姐还在帮我调制香水,你说母后和我平时赏赐你的那些,你还不满足么?”瑶眺扫掉瑶珠碰过的地方,一对珠唇无声勾起。
“三皇姐教训得是,珠儿知错了。”瑶珠含笑的狐狸眼高挑,拾起桌上的珠钗,安分地替瑶眺装扮。
这场风波就像石沉大海般,泛起的波浪被女眷们嘻语就这么淹没……
“齐世子驾到。”随着一声呵叫,崔茗殿顿时没了响声,女眷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屋外,有时赶紧收拾自己的装扮是否得体。
剑锋高眉,子面如西岭雪,星目墨色深邃,鼻如悬胆,一身白色锦绣束腰衣,气度高华秀逸若山巅清雪,微微一笑,好似冰雪融化,整个大地霎时春暖花开,这位是当朝齐家嫡长子齐朗,所有少女脸上泛着红晕。
只见一个身影闪过,带动空中的暗香,阴影瞬间扑进男子宽厚的胸怀,伴随的剧烈的心跳声,冒出如脆铃的嘻笑声:“齐朗,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啊!”瑶眺无视周围人的耳目,全身心望着眼前的这个自己最牵挂的人儿,齐家嫡子自小和三公主定了婚约,两人这般亲热也是见惯不惯的。
“好了,瑶眺,这么大了还这么爱撒娇,失礼了各位,皇后在钟洺殿等候着各位。”刚说完,女眷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谁都想和齐朗独处,虽然齐朗有了婚配,但他的人机关系极广,通过他认识一些子弟也是不错的。但是皇后那儿却不好交代,礼数不可废,有些人离开一步三回头,只可惜白衣少年眼神从停留到她们任意人身上。所有人都离去后,整个崔茗殿寂静得只剩瑶眺和齐朗,瑶眺又再一次扑上齐朗,只是这次,齐朗并没有推开她,识趣的奴婢早已退下。
“齐朗,这次回来留多久啊?”齐朗抚摸着瑶眺匀称,可谓小巧的蝴蝶背,吐纳着从瑶眺身上散发的幽香。多年军营生活磨硬了他一副铁石心肠,可是他却知道,他的柔情,悉数给了眼前的少女,自己亲爱的小娘子。
“三天,宫宴一过,我便要回去。”话音一落便遭致少女的捶打,轻轻柔柔,好似羽毛拂过,这种撒娇方式最是能荡起齐朗的疼爱。
“瑶眺,你今天怎么……和平常不太一样!”说着说着,齐朗凑近瑶眺,朝着脖子深深一吸,坏笑着吹了一口气,本是倾国倾城的容颜瞬间如同熟透的樱桃泛着红光。
“还不是瑶术那个贱人,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手艺,凑合着用。”瑶眺抓紧齐朗的衣袖,整个人就像挂在上面摇摇欲坠,齐朗及时扶住瑶眺芊芊细腰。
“那个女人?”齐朗的印象中,瑶术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一脸胆小怕事的样子。
“别说她了,我今天美么?”瑶眺满面含春的笑容,再配上一双珠唇,荡漾的笑声酥到齐朗心里。
望着自己的小娘子日愈成熟美丽,还不时地勾引自己,要不是自己定力好,早就失手阵地,齐朗真想早点将这颗明珠迎娶回去,装在盒中,在房中好好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