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二公主,您真的要去崔茗殿么?可儿听说三公主下午马场回来后,不知为何就大闹脾气,三公主身边的侍女被抽得满身血,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那场面血腥得很。您还是避开这风头为好啊!”可儿替瑶术披上披风,眼里满满担忧地劝道。
“可儿,你公主我当真是那二愣子上门找骂么?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去招惹她,走吧!”
两人刚走到崔茗殿,里屋便传来一阵一阵鞭打声,隐约还能辨出鞭子打在身上发出的隐忍声,站在殿门两旁的侍女用双手捂住耳朵,身体不停颤抖,可见三皇妹下手有多毒辣。
“二公主,我怕。”可儿自从入宫后,直接分配到瑶术宫里,平时也就养养花,根本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许是里屋传来的声响太过冲击,可儿整个人缩在瑶术身旁,惹得瑶术一个冷笑。
“可儿,这便是今夜我只带你过来的目的,今后你要是跟定我,看到的场面会比今日的更血腥更恐怖,如果你怕了,现在就可以回去,我会给你另安排好差事,以后也不用跟在我身边受苦。”瑶术紧握可儿的手肘,微凉的触觉引得可儿一个冷颤。
“二公主在哪,可儿就在哪。”
瑶术要看可儿愈发坚定的眼神,心里只觉有些可笑:“你不怕么?”
“怕,但只要在公主身边,再怕也要面对。”
“好。”瑶术赞许地拍了拍可儿的肩膀,眼神却向另一个方向嫖去,望着崔茗殿三个大字,奢华,跋扈,还真符合三皇妹的个性。
……
侍女刚抬头,便看见瑶术主仆二人站在殿外不远处,马上拖着无力的双腿过来行礼,哪知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像摔倒般扑进可儿的怀里,吓得膝盖落地求饶。
“没摔着吧!”瑶术看着可儿扶起婢女,这三皇妹还真是雷厉风行,这样的御人法,就不怕失了人心么。
“二公主饶命啊!奴婢……奴婢……”因为惊恐过度,这奴婢连话都说得不利索。
“无妨,去通传吧!”
“二公主,三公主正发着脾气,您还是另择个时间吧!”这奴婢平时多受可儿恩惠,念着瑶术的好劝说道。
“去通传。我自有办法让你的三公主平息怒火。”奴婢看着瑶术不听劝,无奈地走向里屋。
奴婢进去才一会,瑶术便听到瑶眺大声骂道:“混帐东西,她让你进来通传的你就听她的,你吃谁的喝谁的,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我应该让母后把她关到那尼姑庵,省得在眼前碍眼……”
接着便又是一阵的抽打声,伴随着破碎的求饶声,还有那一串串的劝说。
隐约半个时辰,珠帘里走来扯着笑脸的兰心,一道抽痕贯穿这个面部,娇好的容颜顷刻间显得诡异,毛骨悚然。瑶术看着兰心,就像破碎的娃娃,身上布满破洞,这三皇妹可真会折磨人。兰心请安时,一支银簪跌落地上,发出脆耳的声响,而脸上却还隐含几分幸灾乐祸,向瑶术恭敬地请安:“二公主吉祥,这边请。”
就在瑶术刚抬脚进寝宫时,一长鞭便挥向她,瑶术来不及防备,站在原地忍着接受着突然的一下,可旁边的可儿身躯一挡,硬生生接下瑶眺重重一鞭,眼角马上溢出泪水,看得瑶术一个气愤,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可儿,你还好么?”瑶术抚摸可儿的伤处,声音之大足以知道瑶眺是下了狠手。
“二公主,我没事我没事。”忍着剧痛,挤出一张笑脸下来,看得瑶术一个心疼。
“真不好意思,二皇姐,眺儿眼拙,没认出二皇姐来,今儿怎么有空来崔茗殿,难道说皇姐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榻前的少女手执马鞭,露出一段玉臂,五指练得修长分明,一双大眼喷着火花,看着是动了真火。随着瑶眺一步步走近,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瑶术觉得胃里顿时翻山倒海,额头冒出薄薄细看,隐忍着对视瑶眺,瑶眺可真是嗜美如疯,按着正常量还不至于发作这么猛。看着瑶眺,瑶术敢肯定,如果今日自己要是有句说得不中听,一顿皮肉之苦还是轻的。
“三皇妹你误会了,要是说皇姐我今日是给皇妹你带喜讯的,不久前我正好看一古书,发现有种病症就是针对妹妹这种情况的,皇妹相信么?”
“真的么?快说说。”瑶眺支着马鞭挑起瑶术下巴一顿审视,两双相似的黑眸倒影着眼前的丽人,倒是瑶眺看得有些心烦,将马鞭砸在瑶术面前,坐回自己的位置。瑶术知道,瑶眺这是在警告自己。
“三皇妹这种症状便是吃错了东西,只要配合我的治疗,不出几日,便能永久消除异味。”
“二皇姐好大的口气,难道说皇姐的手艺比那御医还要厉害,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参点别的东西给我呢?”瑶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对着茶杯问向瑶术。
“是要参点别的东西,但却是能让三皇妹摆脱异味,还能保持长久的香气。”
“我就信你一回,要是没你所说的那种效果,我看尼姑庵那儿倒缺位诵经的师傅,相信皇姐也会愿意替皇室祈福的吧……”
瑶术和瑶眺寒碜几句,便拖着可儿回到凝香殿,一回屋就掀开可儿衣裳要替她上药,可儿不肯,瑶术一个威胁,可儿只能亮着后背任由公主上药。
“二公主,可儿身体好,这点伤不算什么,可是三公主平时老是欺压公主,为何你还要帮她呢?”
瑶术用沾满药膏的手指轻轻拂过伤口,看着底下人不满地吐槽瑶眺,觉得可儿这孩子是真替自己着想,于是解释道:“傻孩子,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不过你放心,只要跟着我,我便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广漠的天空布满繁星,行星飞行着原来的轨迹,在天空划过一道亮光,而在不起的暗处,一颗新星努力地释放光芒,看着趋势,好似要盖过周围的亮星,这时天边飘来一朵乌云,新星顿时没了踪影,只是云朵染亮的边缘,留下新星的挣扎的痕迹……
第8章 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