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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贺曰平原君母死。辟阳侯曰。平原君母死。何乃贺我。贾曰。平原君必不知君者为其母。今其母死家贫。无以葬之。君诚能厚送葬之。则彼为君死矣。食其乃奉百金。列侯贵人以食其故。往赠送之凡百金。而建受之。及吕氏之诛。其卒见全者。皆建之力也。后淮南厉王长诛食其。建以食其客故事及之。建自杀。
元年春正月。诏曰。孝惠帝欲除三族罪及妖言令。议未决而崩。今除之。赐民爵户一级。夏五月丙申。赵王宫中丛台灾。立孝惠美人子五人。强为淮阳王。不疑为恒山王。弘为襄城侯。朝为轵侯。武为壶关侯。秋七月。桃李花。高后怒御史大夫赵尧之为赵王谋也。免尧官抵罪。上党太守任敖为御史大夫。
二年春正月。诏班序列侯功臣位次。藏于高庙。世世勿绝嗣。二月乙卯晦。地震。羌道武都道山崩。夏六月日蚀。秋七月。恒山王不疑薨。立襄城侯弘为恒山王。行五铢钱。钱之制夏殷以前无文焉。周制则有文。凡钱外圆内方。轻重以铢。周景王以钱轻。更铸大钱文曰宝货。肉好外有周郭。秦钱文曰半两。重如其文。汉兴复轻之。齐悼惠王子章入宿卫。封朱虚侯。
三年夏。江水汉水溢。流四千余家。秋星昼见。伊水落水溢。流千六百余家。汝水溢。流八百余家。其在洪范。为水不润下。
四年夏四月。少帝出怨言。知高后杀其母。后乃幽之于永巷。诏曰。皇帝久病昏乱。不能奉宗庙。废之。五月。立恒山王弘为皇帝。
五年。春三月。南越王尉佗。自称南越武帝。是时禁南越关中市铁器。尉佗曰。先帝与我通使勿绝。今高后听谗臣之言。别异蛮夷。此必长沙王计。欲倚中国击灭南越。自以为功。乃自称越帝。欲攻长沙。秋八月。淮阳王强薨。九月。发河东上党骑屯北地。备匈奴。
六年春星昼见。夏四月。赦天下。秩长陵令二千石。六月。匈奴寇狄道。攻河阳。行五分钱。朱虚侯弟兴居封东牟侯。皆入宿卫。
七年冬十二月。匈奴寇狄道春正月赵王友死于邸。吕氏女为赵王后王后妒。谗王于高后曰。吕氏安得王。太后百年后。吾必击之。高后怒之。至邸。令卫士围之。不得食遂幽死。以民礼葬之长安。谥为幽王。后徙梁王恢为赵王。己丑晦。日有食之。既在营室九度。为宫室之中。高后恶之。曰此为我也。星传曰。日者、德也。月者、刑也。日食修德。月食修刑。则灾异消矣。诗云。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曷用其良。言人君失政。则日月失行。中道南曰黄道。南至东井。北至牵牛。东至角。西至娄。夏至日至东井。去极近。故晷短。立八尺之表。而晷长一尺五寸八分。冬至日至于牵牛。去极远。故晷长。立八尺之表。而晷长一丈三尺一寸四分。春分西至娄。去极中。秋分东至角。去极中。立八尺之表。而晷长七尺三寸六分。日为阳。阳用事。则日进而北。昼进而长。
阳胜故为温暑。阴用事。则日退而南。昼退而短。阴胜故为寒凉。洪范曰。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有寒有暑。此之谓也。至若南北失度。晷进而长则为寒。退而短则为暑。人君急则日晷进而疾。舒则日晷退而缓。故曰急恒寒若。豫恒燠若。一曰晷长为潦若。晷短为旱若。奢为扶。扶者邪臣进。正直疏。君子不足。奸人有余。月有九行。黑道二出黄道北。赤道二出黄道南。白道二出黄道西。青道二出黄道东。立春春分从青道。立夏夏至从赤道。立秋秋分从白道。立冬冬至从黑道。然一决之于房从中道。若月失道而妄行。出阳道则旱风。出阴道则阴雨。箕轸之星为风。毕星为雨。故月失度。入箕轸则多风。入毕星则多雨。洪范曰。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月之从星。则以风雨。诗云。月离于毕。俾滂沱矣。言多雨也。凡灾异所起。或分野之国。角亢氐。韩郑也。房心。宋也。尾箕。燕也。斗牛。吴也。牵牛须女。越也。虚危。齐也。营室东壁。卫也。奎娄。鲁也。胃昴毕。赵也。觜参。魏也。东井鬼。秦也。柳星张。周也。翼轸。楚也。
荀悦曰。凡三光精气变异。此皆阴阳之精也。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也。政失于此。则变见于彼。由影之象形。响之应声。是以明王见之而悟。敕身正己。省其咎。谢其过。则祸除而福生。自然之应也。诗云。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详难得而闻矣。岂不然乎。灾祥之报。或应或否。故称洪范咎征。则有尧汤水旱之灾。称消灾复异。则有周宣云汉。宁莫我听。称易积善有庆。则有颜冉夭疾之凶。善恶之效。事物之类。变化万端。不可齐一。是以视听者惑焉。若乃禀自然之数。揆性命之理。稽之经典。校之古今。乘其三势。以通其精。撮其两端。以御其中。参伍以变。错综其纪。则可以髣佛其咎矣。夫事物之性。有自然而成者。有待人事而成者。有失人事不成者。有虽加人事终身不可成者。是谓三势。凡此三势。物无不然。以小知大。近取诸身。譬之疾病。不治而自瘳者。有治之则瘳者。有不治则不瘳者。有虽治而终身不可愈者。岂非类乎。昔虢太子死。扁鹊治而生之。鹊曰。我非能治死为生也。能使可生者生耳。然太子不遇鹊。亦不生矣。若夫膏肓之疾。虽医和亦不能治矣。
故孔子曰。死生有节。又曰不得其死。然又曰幸而免。死生有节。其正理也。不得其死。未可以死而死。幸而免者。可以死而不死。凡此皆性命三势之理。推此以及教化。则亦如之何哉。人有不教而自成者。待教而成者。无教化则不成者。有加教化而终身不可成者。故上智下愚不移。至于中人。可上下者也。是以推此以及天道。则亦如之。灾祥之应。无所谬矣。故尧汤水旱者。天数也。洪范咎征。人事也。鲁僖澍雨。乃可救之应也。周宣旱应。难变之势也。颜冉之凶。性命之本也。犹天回日转。大运推移。虽日遇祸福。亦在其中矣。今人见有不移者。因曰人事无所能移。见有可移者。因曰无天命。见天人之殊远者。因曰人事不相干。知神气流通者。人共事而同业。此皆守其一端。而不究终始。易曰。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言其异也。兼三才而两之。言其同也。故天人之道。有同有异。据其所以异而责其所以同。则成矣。守其所以同而求其所以异。
则弊矣。孔子曰。好智不好学。其弊也荡。末俗见其纷乱事变乖错。则异心横出。而失其所守。于是放荡反道之论生。而诬神非圣之议作。夫上智下愚。虽不移。而教之所以移者多矣。大数之极虽不变。然人事之变者亦众矣。且夫疾病有治而未瘳。瘳而未平。平而未复。教化之道。有教而未行。行而未成。成而有败。故气类有动而未应。应而未终。终而有变。迟速深浅。变化错于其中矣。是故参差难得而均矣。天地人物之理。莫不同之。凡三势之数。深不可识。故君子尽心力焉。以任天命。易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其此之谓乎。吕产为相国。吕禄为上将军。立营陵侯刘泽为琅邪王。泽高帝族昆弟。本以将军击陈豨有功。故封齐。齐人田生尝游乏资。以干泽。泽以三百金为田生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