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的朋友,我不愿
让嫉妒的幻想燃起情焰;
我与幸福久已疏远,
享受幸福反觉新鲜,
于是一种隐忧令我苦恼,
只怕是:凡可爱的都不可靠。
摘自致雅.托尔斯泰函
你还在熠熠闪烁,我们的明灯,
我们不寐和华宴的伴侣?
你还在泡沫翻腾,金灿灿的酒盅,
在快乐而诙谐的饮友手里?
你们是否还在畅饮欢谈,喜气洋溢的弟兄,
塞浦里斯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的别名。和诗歌的知音?
爱情的时刻,迷醉的良辰
是否仍然像往昔一样
应着“自由”、“怠惰”与“闲适”的召唤飞临?
在寂寞的放逐中,每时每刻
我都燃烧起嫉妒的热望,
我张开回忆的翅膀飞向你们身旁,
我甚至满怀遐思,仿佛看到你们欢聚的景象:
喏,那就是殷勤好客的隐蔽所,
自由的缪斯和爱情的隐蔽所,
在那儿,以相互间的誓言我们同神灵
缔结了牢固的永恒的联盟,
在那儿,我们感受到友情的欢愉,
在那儿,戴着尖顶帽围坐圆桌旁,
和蔼可亲的“平等”融洽无间,
在那儿,我们坦诚相见,
或频频碰杯,自由交谈,
或互换作品,或唱谐谑小曲;
我们直抒胸臆,争辩激烈,
桌上活跃异常,有各类香槟,也有种种戏言。
如今我重又听到,哦,诚挚的诗友,
你们那些令人陶醉的话语……
请为我斟一杯彗星酒史载1811年天空出现彗星,是年庆丰收酒以彗星为标记。吧,
“令人神往的昔日的亲人”
令人神往的昔日的亲人,
编造诙谐和哀伤故事的友伴,
我结识你在我生命的早春,
在我充满最初的欢乐和梦幻的时光。
我等待着你;在幽静的傍晚
你出现了,像一个快活的老婆婆,
穿着短上衣,戴着大眼镜,
拿着好玩的铃铛,坐在我跟前。
你一面摇晃着孩子的摇篮,
一面哼着小曲把我幼年的听觉俘获,
还在襁褓中留下一支芦笛,
你施与了它魔力般的诱惑。
童年逝去了,仿佛轻盈的梦。
你爱过这无忧无虑的少年,
在尊贵的缪斯中他也只把你思念,
而你也悄悄地来把他探望;
可难道这就是你的形象,你的装束?
你多么可亲,也变得多快!
你的微笑欢跳着怎样的火焰!
亲切的目光闪烁着怎样的激情!
外衣漫卷着就像不驯的波浪,
把你轻灵的身躯微微遮掩;
你披着鬈发,缠着花环,
犹如迷人的仙女散发着芳香;
在黄珍珠项链下洁白的胸
泛着红润,在轻轻地颤动……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