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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黑附子(炮裹,去皮脐)、干姜(炮,为末,以上各三分)、防风(锉如豆大)、郁李仁(汤浸去皮尖,另研如泥)、人参(以上各五分)、当归身(酒洗,六分)、半夏(汤泡七次)、升麻(锉,以上各七分)、甘草(锉)、本(以上各八分)、柴胡(锉如豆大)、羌活(锉如豆大,以上各一钱)、白葵花(五朵,去心细剪入)上件药都一服,水五盏,煎至二盏,入:橘皮(五分)、草豆蔻仁(面裹烧熟,去皮)、黄
(以上各一钱)上件入在内,再煎至一盏,再入下项药:生地黄(二分酒洗)、黄柏(酒浸)、黄连(酒浸)、枳壳(以上各三分)以上四味,预一日另用新水浸,又以:细辛(二分)、川芎(细末)、蔓荆子(以上各三分)预一日用新水半大盏,分作二处浸。此三味并黄柏等煎正药作一大盏,不去渣,入此浸者药,再上火煎至一大盏,去渣,稍热服,空心。又能治啮颊、啮唇、啮舌,舌根强硬等证,如神。忌肉汤,宜食肉,不助经络中火邪也。大抵肾并膀胱经中有寒,元气不足者,皆宜服之。
脾胃将理法:白粥、粳米、绿豆、小豆、盐豉之类,皆淡渗利小便,且小便数不可更利,况大泻阳气,反行阴道。切禁湿面,如食之觉快,勿禁。
药中不可服泽泻、猪苓、茯苓、灯心、琥珀、通草、木通、滑石之类,皆行阴道,而泻阳道也;如渴,如小便不利,或闭塞不通则服,得利勿再服。
忌大咸,助火邪而泻肾水真阴;及大辛味,蒜、韭、五辣、醋、大料物、官桂、干姜之类,皆伤元气。
若服升沉之药,先一日将理,次日腹空服,服毕更宜将理十日;先三日尤甚,不然则反害也。
夫诸病四时用药之法,不问所病,或温或凉,或热或寒,如春时有疾,于所用药内加清凉风药;夏月有疾,加大寒之药;秋月有疾,加温气药;冬月有疾,加大热之药,是不绝生化之源也。钱仲阳医小儿,深得此理。《内经》:必先哕气,毋伐天和,是为至治。又曰:无违时,无伐化。又曰:无伐生生之气。皆此常道也。用药之法,若反其常道,而变生异证,则当从权施治。假令病患饮酒,或过食寒,或过食热,皆可以增病。如此,则以权衡应变治之。权变之药,岂可常用乎。
摄养:忌浴当风,汗当风。须以手摩汗孔合,方许见风,必无中风中寒之疾。
遇卒风暴寒,衣服不能御者,则宜争努周身之气以当之,气弱不能御者病。
如衣薄而气短,则添衣,于无风处居止;气尚短,则以沸汤一碗熏其口鼻,即不短也。
如久居高屋,或天寒阴湿所遏,令气短者,亦如前法熏之。
如居周密小室,或大热而处寒凉气短,则出就风日。凡气短,皆宜食滋味汤饮,令胃调和。
或大热能食而渴,喜寒饮,当从权以饮之,然不可耽嗜。如冬寒喜热物,亦根据时暂食。
睡不安,则宜少食;饱而睡不安,则少行坐。
遇天气更改,风寒阴晦,宜预避之。大抵宜温暖,避风寒,省语,少劳役为上。
远欲: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世必笑之,何取之轻而弃之重耶!
残躯六十有五,耳目半失于视听,百脉沸腾而烦心,身如众派漂流,瞑目则魂如浪去,神气衰于前日,饮食减于囊时,但应人事,病皆弥甚,以己之所有,岂止隋候之珠哉!安于淡薄,少思寡欲,省语以养气,不妄作劳以养形,虚心以维神,寿夭得失,安之于数,得丧既轻,血气自然谐和,邪无所容,病安增剧?苟能持此,亦庶几于道,可谓得其真趣矣。
省言箴:气乃神之祖,精乃气之子。气者,精神之根蒂也。大矣哉!积气以成精,积精以全神,必清必静,御之以道,可以为天人矣。有道者能之,予何人哉,切宜省言而已。
黄帝着《内经》,其忧天下后世,可谓浓且至矣,秦越人述《难经》以证之。伤寒为病最大,仲景广而论之,为万世法。至于内伤脾胃之病,诸书虽有其说,略而未详,我东垣先生,作《内外伤辨》《脾胃论》以补之。先生尝阅《内经》所论,四时皆以养胃气为本,宗气之道,纳谷为宝。盖饮食入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冲和百脉,颐养神明,利关节,通九窍,滋志意者也。或因饮食失节,起居不时,妄作劳役,及喜怒悲愉,伤胃之元气,使营运之气减削,不能输精皮毛经络,故诸邪乘虚而入,则痰动于体、而成痼疾,致真气弥然而内消也。病之所起,初受热中,心火乘脾,末传寒中,肾水反来侮土,乃立国中末三治,及君臣佐使之制,经禁病禁时禁之则,使学人知此病,用此药,因心会通,溯流得源,远溯轩岐,吻合无间。善乎!鲁齐先生之言曰:东垣先生之学,医之王道也!观此书则可见矣。
至元丙子三月上巳日门生罗天益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