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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百草霜、白芷(不见火,为末,各等分。)上每服三钱,以童便、米醋和如膏,加沸汤调之;或用酒煎,加入童便少许,热服。书云∶“血见黑则止”。此药不但顺生,大能固血,又免血枯之妙。
加味芎归汤当归(五钱)、自败龟板(童便炙酥)、川芎(各三钱)、妇人头发(一握,烧灰存性)水煎服。约人行五里许即生,设是死胎亦下。灼过龟板亦可用。
(次男元犀)按∶阴虚而交骨不开用此;阳虚而交骨不闭,用当归补血汤加桂、附,又以热童便一半调之;此一阴一阳之对子也。何张石顽过诋之?
当归补血汤当归(二钱)、黄、(一两)(长孙心典禀)按∶胎犹舟也,血犹水也;水涨则舟浮,血干则胎滞,其彰明较着也。若浆水既行,行之过多而不产,恐十全、八珍之功缓而不及,惟此汤黄、五倍于当归,借气药以生其血,气行迅速而血即相随,而胎遂得血而顺下矣。然犹恐素体虚弱,必加附子之走而不守,以助药力,勿疑附子之过于辛热而少用也。高鼓峰谓∶“一切难产症,于补血大剂之中,再加肉桂二、三钱,堪云神验。”
失笑散、治瘀血胀胞,并治儿枕痛,神效。
蒲黄(炒)、五灵脂(去土,炒,各等分)共为末,醋糊丸,如桐子大,每服二、三钱,淡醋水下。
花蕊石散、治产后败血不尽,血迷血晕,胎衣不下,胀急不省人事,但心头温者。急用一服灌下,瘀血化水而出,其人即苏,效验如神,医家不可缺此。
花蕊石(一斤)、土色硫黄(四两)上为末,和匀,先用纸泥封固瓦罐一个,入二药;仍用纸泥封口,晒干,用炭、二炷香;次日取出研细,每服一钱,童便和热酒调下,甚者用二、三钱。
牛膝散、治胎衣不下,腹中胀急,以此药腐化而下,缓则不救。
牛膝、川芎、蒲黄(炒)、丹皮(各二两)、桂心(四钱)、当归(一两五钱)共为末,每服五钱,水煎服。
又妇人服药,勿犯三大忌∶一曰麦、,一曰牛膝,一曰木耳,又头蚕子亦然。余于胎前谆谆嘱其勿犯,业医者当知所戒矣。

产后:门人问曰∶产后症诸家议论不一,治法互异。而吾闽历久相传,俱宗朱丹溪所云∶产后有病,先固气血。故产后以大补气血为主,虽有杂病,以末治之。薛立斋、汪石山极赞其妙,而陈良甫、单养贤诸论皆不出其范围,虞天民、叶以潜又以去瘀血为主,二说互参,可以得攻、补两大法,究竟当从与否?
曰∶此皆庸俗之见,亦且一偏之言,不足听也。今节录《内经》二条、《金匮·产后》全册以注之。各家之说一概置之弗言,所谓群言淆乱衷于圣是也。
《内经》云∶乳子(之时)而(患伤寒)病热,脉(止宜)悬小,(不宜实大,以产后新虚故也。)手足温则生,(若脉虽悬小,而见手足俱)寒(是脾气衰绝,阴气暴起)则死。
又云∶乳子中风,(而身为大)热、(以至)喘、鸣息粗者。(为风热逆于阳位也。故其脉必不能悬小而实大,但须)实大(之中,而见往来)而(和)缓(是脾胃之气,尚荣于脉)则生,(设见疾)急则(脾胃已绝,必)死。此二节以脾胃为主,可知《内经》所独重,彼诸家互相辨驳,终不足言也。昔人云∶“短语会心非是少”,即读书得间之谓也。
门人问曰∶《金匮》较《伤寒论》更为难读,夫子于产后独主之,曷故?
曰∶医,儒者事也。先其事之所难,东鲁明训。而因陋就简,直市医耳。且随症条分各目,胪列方治,不得其头绪,如治丝而棼之也。今举《金匮》为主,若得其一知半解,便足活人,故全录于下。
尝论历代未立考试医生之制,其失业之辈混充之,以为糊口之术,所以日流日下,而女科其尤甚者。若明理之人,遇医辈先询之曰∶岐黄后,若仲景可称上医否?不知者曰∶我不知其为何人也。其知者曰∶汉代之医圣,相去久远而难从耳。夫时有古今之异,岂天之五运六气、入之五脏六腑亦有颠倒变迁之异乎?知与不知,不过以五十步笑百步耳。设有明理者,楷录此册第一节、第二节原文,今时行之医,每句浅浅讲得下,则是上好名医;即一时讲不下,肯执所录原文,携回查对各本旧注,略能敷衍讲得去,便知渠家亦藏有正书,必不至有大支离处,亦是好医;或携其原文,转向心腹之医友处,东摸西捉,约略于皮毛土说得来,便知渠门尚有一二读书好友,亦不至有大荒唐处,亦是好医。余欲求其数种人,不能旦暮遇之,实为憾事。且可闻其自文曰∶彼是仲景派,我是刘、张、朱、李前四大家派,我是王肯堂、薛立斋、张景岳、喻嘉言后四大家派。且时行《临症指南》,其药惯用生姜滓、泡淡附子、地黄炭、泡淡吴萸、漂淡白术,及一切药炭,海中各种干壳,皆无气无味之类。其治法,开口便云五行三合,双山颠倒,化合之妙,皆渺茫无据之说。虚病则云以人补人,多仗紫河车熬膏(此物大秽、大毒、大动火,每见百服百死。病患宜存好心行好事,切勿听此忍心害理之言)。久病则云入络,以老丝瓜、鲜竹茹、当归须、忍冬藤、刺蒺藜之类为秘药;又以西瓜翠皮、鲜荷梗、淡菜肉、海参之类为新奇;不能于《指南》中,择其善而从之,而惟集其所短。天士有知,当必斥之、谴之。而必张大其说曰∶我是叶天士一派。斯言也,彼妄言之,我妄听之,其为斯道何哉?
所望行道诸君子,速迸去相沿之病,从事于圣经贤训,亦不失为善改过之君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