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夹】挟桑具也。用木石质,上仰,置叉股,高可二三尺;于上顺置皕刃。左手茹叶,右手按刃切之。此夹之小者。若蚕多之家,乃用长椽二茎,骈竖壁前,中宽尺许。乃实纳桑叶,高可及丈;人则蹑梯之上,两足后踏屋壁,以胸前向压住;两手紧按长刃,向下裁切。此桑夹之大者。
南方切桑,唯用刀,不识此等桑具。故特历说,庶仿用之,以广其利。(今人自三眠以后,食切叶二顿,即食带枝全叶矣。)
附织纟任图谱王祯曰:织纟任,妇人所亲之事。传曰:一女不织,民有寒者。”古谓“庶士以下,各衣其夫。秋而成事,蒸而献功,皗则有辟。”是也。凡纺络经纬之有数,梭纟崔机杼之有法,虽一丝之绪,一综之交,各有伦叙。皆须积勤而得,累工而至,日夜精思,不致差误,然后乃成幅匹。如闺阃之属务之,不惟防闲骄逸,又使知其服被之所自,不敢易也。
【丝】络丝具也。《方言》曰:援,兖豫河济之间,又谓之辕。”(郭璞注云:所以络丝。)《说文》曰:“,收丝者也。”或作舟间,从角间声。今字从竹又从矍,竹器,从人持之矍矍然,此之义也。然必窍贯以轴,乃适于用。为理丝之先具也。
【络车】《方言》曰“:河济之间,络谓之给。”(郭璞注曰:所以转给事也。)《说文》云“:车粄为籸。”《易木后》曰:“系于金籸。”(金者,坚刚之物;籸者,制动之主。)《通俗文》曰:“张丝曰籸。”盖以脱车王之丝,张于木后上;上作悬钩,引致端绪,逗于车上。其车之制,必以细轴穿。措于车座两柱之间,(谓一柱独高,中为通槽,以贯其轴之首;一柱下而管其轴之末。)人既绳牵轴动,则随轴转,丝乃上。此北方络丝车也。南人但习掉取丝,终不若络车安且速也。今宜通用。
【经架】牵丝具也。先排丝于下,上架横竹,列环以引众绪,总于架前经纟崔。(与牌同)。
一人往来,挽而归之纟引轴,然后授之机杼。
【纬车】《方言》曰“:赵魏之间,谓之历鹿车;东齐海岱之间,谓之道执;今又谓纟崔车”。《通俗文》曰:“织纤谓之纟崔,受纬曰莩。”其粄,上立柱置轮,轮之上,近以铁条中贯细筒,乃周轮与筒,缭环绳。右手掉纶,则筒随轮转;左手引丝上筒,遂成丝纟崔,以充织纬。
【织机】织丝具也。按黄帝元妃西陵氏,曰骓祖,始勤蚕稼。月大火而浴种,夫人副礻韦而躬桑。乃献茧丝,遂称织纟任之功,因之广织,以给郊庙之服。见《路史》。《傅子》曰:“旧机五十综者五十蹑,六十综者六十蹑。马生者,天下之名巧也,患其遗日丧巧,乃易以十二蹑。”今红(音工)。女织缯,惟用二蹑,又为简要。凡人之衣被于身者,皆其所自出也。
【砧杵】(梭)《通俗文》曰:织具也,所以行纬之莎。捣练具也。《东宫旧事》曰:“太子纳妃,有石砧一枚,又捣衣杵十”。《荆州记》曰:“秭归县有屈原宅,女女须庙。捣衣石犹存。”盖古之女子,对立,各执一杵,上下捣练于砧。其丁冬之声,互相应答。今易作卧杵,对座捣之,又便且速,易成帛也。
王祯曰:纩絮御寒,古今所尚,然制造之法,南北互有所长。故特总辑,庶知通用。今附于后。
【绵矩】以木框方可尺余,用张茧绵,是名绵矩。又有揉竹而弯者,南方多用之。其绵外圆内空,谓之猪肚绵。及有用大竹筒,谓之筒子绵。就可改作大绵,装时未免拖裂。北方大小用瓦。盖所尚不同,各从其便。然用木矩者,最为得法。郦善长《水经注》曰“:房子城西,出白土,细滑如膏,可用濯绵,霜鲜雪耀,异于常绵。世俗言房子之纩”也。抑亦类蜀郡之锦,得江津矣。
今人张绵用药,使之腻白,亦其理也。但为利者,因而作伪,反害其真,不若不用之为愈。因及之,以为世戒。
【絮车】构木作架,上控钩绳滑车,下置煮茧汤瓮。絮者掣绳上转滑车,下彻瓮内钩茧,出没灰汤,渐成絮段。《庄子》所谓纟光者。(疏云:“,浮也。,漂也。纟光,絮也。”)古者纩、絮、绵一也。今以精者为绵,粗者为絮。因蚕家退茧造絮,故此车煮之法。常民借以御寒,次于绵也。彼有捣茧为胎,谓之牵缡者,较之车煮,工拙悬绝矣。
【睰绵轴】制作小石呙,或木或石,上插细轴。先用叉头挂绵,上轴悬之。睰作绵丝,即为纟由缕,可代纺绩。
蚕桑广类木棉《禹贡》曰“:岛夷卉服,厥篚织贝。”(蔡沈传曰:卉服,葛及木棉之属。南夷木棉之精好者,亦谓之吉贝。以卉服来贡;而吉贝之精者,则入篚焉。裴渊《广州记》曰:蛮夷不蚕,采木棉为絮。方勺《泊宅编》曰:南海蛮人,以木棉纺织为布,布上出细字杂花,尤工巧。名曰吉贝布,即古白砯毛布也。范政敏《辶豚斋闲览》曰:林邑等国,出吉贝布,木棉为之。《南州异物志》曰:木棉,吉贝木所生。熟时,状如鹅毛,细过丝绵;中有核如珠王旬,用之,则治出其核。昔用辗轴,今用搅车尤便。但纺不绩,在意外抽,牵引无有断绝。其为布,曰斑布。繁缛多巧,曰城;次粗者,曰文缛;又次粗者,曰乌马。张勃《吴录》曰:交安定县,有木棉,树高丈,实如酒杯口,有绵如蚕之绵也。又可作布,名曰白绁,一曰毛布。《诸番杂志》曰:木棉,吉贝木所生。占城、门耆婆诸国,皆有之。今已为中国珍货,但不自本土所产,不能足用。李延寿《南史》曰:高昌国有草,实如茧。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