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池县高廷坚等诉本州知录催理绢绵出给隔眼事录参以治狱为职,不宜使之催科。如闻一郡颇以知录催科为苦。贵池县自有令佐,如其为人迟缓,稍加督责,孰不尽力。今以县官为不可任,一切委之郡僚,使民间之谤尽归知录,非所以安全之也。牒州吏,宜详酌区处,催科之责,止合归诸县内,知县缓不及事者,选委一佐官以助之,诸吏差下县者,并宜抽回,限五日具已区处事宜申。续据池州申到区处事,再奉判:州官县官,皆朝廷之命吏也,岂有知州官能催科,知县官不能催科之理?若谓吏揽为奸,附郭知县,朝夕在太守之前,可以面谕,或因民词判下追究,谅籍一二以儆其余,自然知畏,却不必专委州官,引惹词诉。知录本当按奏,以州郡之故,仅帖问,不可又归咎百姓之轻监司,遂以为妄诉也。牒报。
帖乐平县丞申乞帖巡尉追王敬仲等互诉家财事乐平县官每事必欲差巡、尉,是一县皆顽民,皆欲差弓手、寨兵追扰之也。长官倡于上,佐官和于下,民何辜焉?帖报只责隅、保追索,再十日违,将县丞阁俸。
黟县申本县得熟即无旱伤寻具黟县雨旸帐呈九十日内止有十来日得雨,所谓雨者,止是二或不及分,止有七月初九日雨及五分,则黟县之旱甚矣。古人谓县令字民之官,不损犹应言损,今者所申,何其与古语背驰也?委权通判审实申。
徽州韩知郡申蠲放旱伤事诸郡率谓旱伤不至于甚,如信州虞守谓晚禾倍熟,与百姓争较蠲放分寸,如割身肉,至于先移文胁制诸村诸邑,不得申旱。今韩寺丞独为徽州六邑百姓从实蠲放,于前守已放之外,再放一万六七千硕,可谓不负牧养之寄者矣,安得结辈参错分布乎!备榜本州,仍牒诸司诸州。
户案呈委官检踏旱伤事当职更历州县,每见检旱官吏,所至与豪富人交通,凡所蠲放,率及富强有力之家,而贫民下户鲜受其惠。又逐乡逐里,各有奸猾之人,与所差官厅下吏卒计嘱欺伪,虽贤官员聪明有不能察。加以民田万顷,极目连接,主家乡老,或不能指定其孰丰孰歉,况见任官素与土俗不相谙,一览之顷,又何以得其实耶?不过在轿子内咸凭吏卒里胥口说,遂笔之于案牍耳。佥听将本司分得三郡十五县,各差官与各县知县同契勘,今年旱禾截长补短,通收及几分,联衔罪保明申。
如饶州余干县今年旱禾,当职访之土人,与过往官员,皆言今年通收七分之类,
却于三分损内斟酌普放一番,庶几实惠及民,贫富均沾,免使官司有检放之名,豪强受检放之实,贫弱反不在检放之列。更以此意措置立武行下。
〔一〕今年旱禾截长补短“禾”,原误作“未”
〔二〕联衔罪保明申“衔”,原误作“御”。
〔三〕皆言今年通收七分之类“收”,原误作“牧”。
安仁县妄摊盐钱事吴兴四父子乃制牒所不追究之人,本县凭何追扰?可见纵甲摊乙,又纵乙摊丙,为民父母,宁忍之乎?帖具因依申。
鄱阳县申差甲首事当职累历郡县,所在义役词讼绝少,惟此间义役之讼最多。盖义役乃不义之役,而义册乃不义之册,或六文产、或三文产,不免于差,则役首之罪反甚于乡书手矣。帖权县,照所拟行,如役首不公,可将其人解来,切待惩一戒百。
祁门县〔一〕申许必大乞告示兄必胜充隅长事若必胜当充,它人纠论可也,官司定差亦可也,惟以弟纠兄则不可。帖县
照已判行。
〔一〕祁门县“祁”,原误作“析”
铅山县申场兵增额事当职旧在江上,见戎帅拈刺新军,必经总所。盖有衣粮然后可以养兵,岂有但知增额,而不思衣粮何处擘划之理?都大司收刺犹可,今检踏官亦得以自刺自添,原额五百,今增三百,县道何以不收坏,百姓何以不焦熬?备牒都大司,更请参考旧制,立为定额,每刺一名,须下本县取会,如无阙额,不许检踏官员自增自刺,庶几凋县稍可支吾。
上饶县申刘熙为举掘祖坟事观者藏书读书中文刘熙若以坟山不利为说,当别办棺椁衣衾,可以改葬高燥可也,今乃发冢取其棺中之物,以至砖石、棺钉、墓山皆行卖钱,又将大父遣骸用小板两片安磹遮盖,埋在浅土,孝子仁人之掩其亲,恐不如此。法司捡坐条令呈,奉判:为人子孙,辄将祖父冢墓发掘,尸骨焚毁,砖石出卖,亦可谓之悖逆矣。帖县验视其人有无疾患,并要见本人母别有无儿女供赡申,十日。
贵溪县毛文卿诉财产事文卿姓祝,不父其父而欲认姓毛人为父。彦明居于贵溪三十年,文卿居于衢州江山,彦明自立二子,各已娶妇。文卿既为彦明之子,三十年间不与父同居,不与兄弟相往还,此何等父子也?彦明以负盝头起家,贱微之甚,文卿所执契簿,如毛教、毛惠,皆是白丁,非有官阀可考,文帖尤为谬妄。彦明身后有妻有子,不可以白撰无干涉契简文帖求其产业。文卿勘下杖一百,再词留断。如欲姓毛,一任其便,但不可求分别人物业耳。
持服张辐状诉弟张载张辂妄诉赡茔产业事张提干既称长弟之贤明,知叔季二弟之不能皆贤,则分财之际,二兄取其少,二弟取其多可也。今乃惓惓于母氏之遗金田利,则所见何以异于二弟哉。此金若转归于它人则不可,今为二弟取去,如以左手所持,付之右手,何为未能忘情乎。人家一子仕宦,一家一族孰不望其庇荫,况同父同母之人哉。前辈尚有为义庄者,今赡茔田土,乃祖先创置,弟兄皆有分者,若恐诸弟不能保守,则经官立约,花利轮收,祭享之余,以助伏腊,通天下之成法也。
若曰,我嫡长,我仕宦,我贤,汝庶幼,汝白丁,汝不贤,赡茔祖利由我不由汝,则二弟必至紾臂?墙而后已。又祖先田产,子孙不使均沾,乃欲舍以入院,则张氏之鬼馁矣。提干岂未之思乎?牒洪郎中,请提干兄弟四人,将赡茔田业开具田段、坐落、亩步、产钱,专置一簿,开载契簿,长位拘收,别立赡茔关约,并经印押,每位各收一本,自淳佑五年为始,租课长房先收,以后轮流掌管,周而复始,庶熄争讼。
德兴县董党诉立继事台牒所谓引谊归宗以明一本,不刊之言也,如此则无讼矣。惟其讼久未熄,合为折衷。
董党见逐于母虽久,然自始至终,止讼其仆,未尝归怨于其母,况尝为所养父承重,别无不孝破荡之迹,向来之逐之也,其罪其情之可谅一也。补中绫纸,既作所养父三代,今则进退两难,其情之可谅二也。但此事当以恩谊感动,不可以讼求胜。帖两县:请董、许二士亦以台牒及当职此判,请二士更为调护。赵氏若能念董党乃夫在日所立,幡然悔悟,复收为子,则子无履霜在野之怨,母无毁室取子之诮矣。盖见行条令,
虽有夫亡从妻之法,亦有父在日所立不得遣逐之文,赵氏若不幡然悔悟,它日续立者恐未得安稳,岂如及今双立,求绝争讼,保守门户乎!董党亦宜自去转恳亲戚调停母氏,不可专靠官司。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