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破塘下东山边之田“破塘”,明本作“陂塘”,下同。
〔三〕通计价钱“通”,原作“边”,据明本改。
〔四〕今照吴子达所供“今”,原作“合”,据明本改。
〔五〕黄明之“之”字原脱,据上下文及明本补。
叔伪立契盗卖族侄田业观黄贡士所为,使人羞愧无地。士戴圆履方,学古问道,所以异于凡民者,以其仁义存焉耳。借出砧基,伪写田假,移换粘缀,欲人不可得而辨,不仁也。党与为谋,私立价贯,府宅交易,欲人不可得而夺,不义也。施于族子者如此,是于所厚者薄矣。黄俊德不敢直指其叔,姑以黄延盗卖为词,而听黄延自纠其叔。若付之有司,所犯当不以荫籍论。官司不欲因侄以坐叔,黄桂子与免罪,黄延不合书契及立批领交钱,勘杖八十,陈秀不合作牙保押契,决小杖十五。案将黄俊德赍出契后批领,当厅毁抹附案,并将砧基簿批凿讫,还黄俊德管业,余人放。
取赎亲邻之法胡石壁照得所在百姓多不晓亲邻之法,往往以为亲自亲,邻自邻。执亲之说者,则凡是同关典卖之业,不问有邻无邻,皆欲收赎;执邻之说者,则凡是南北东西之邻,不问有亲无亲,亦欲取赎。殊不知在法所谓应问所亲邻者,止是问本宗有服纪亲之有邻至者。如有亲而无邻,与有邻而无亲,皆不在问限。见于庆元重修田令与嘉定十三年刑部颁降条册,昭然可考也。今谭亨所欲执赎堂弟出典之田,既是有亲无邻,则是于法有碍,合照佥厅所拟行。
有亲有邻在三年内者方可执赎埂头之田,既是王子通典业,听其收赎,固合法也。至若南木山陆地,却是王才库受分之业。准令:诸典卖田宅,四邻所至有本宗缌麻以上亲者,以帐取问,有别户田隔间者,并其间隔古来沟河及众户往来道路之类者,
不为邻。又令:诸典卖田宅满三年,而诉以应问邻而不问者,不得受理。王才库所受分陆地,使其果与王子通同关,亦必须与之有邻,而无其他间隔,及在三年之内,始可引用亲邻之法。如是有亲而无邻,及有亲有邻而在三年之外,皆不可以执赎。今但以同关,便欲听其执赎,在法却无此说,合索干照参对施行。
〔一〕并其间隔古来沟河及众户往来道路之类者“并”,原作“非”,据明本改。
妄执亲邻陈子万家业破荡已久,忽用计脱赎去三十年已卖与陈定僧父田契。据此田直官会三百贯,今自宝庆二年三月取赎,
至宝庆三年正月,止有官会一百二十贯交付,尚有官会一百八十贯止立虚批,即无一钱可还。定僧既未得钱,子万亦未当管业。
今已凭此契立户头矣,又将此田卖与杨世荣矣,又遥此契执亲邻赎定僧别田矣。且子万既能赎田,既能起立户头,则所赎之田合自保守,今乃朝赎而暮卖,朝起户而暮出业,此何为者邪?盖此田既卖与杨世荣,则是杨世荣之业矣,子万既已无业,乌有所谓邻哉?〔四〕在法:交易钱止有一百二十日限。陈子万赎田经隔一年,交钱未足,不合便将别人田卖与杨世荣,不合妄执亲邻。杨世荣不合谋业,用钱资给子万赎田,又资给子万执邻。两名各勘杖一百,备到钱、会本合没官,又恐杨世荣当来偶不知情,钱还世荣,田还定僧,各令责领入案。刘氏所买田,乃是问定僧交易,在子万既无业,不知以何为亲,以何为邻,合还刘氏管业,契并给还。
所有定僧父判官契内田,必有陈偓断卖骨契,定僧年幼不能知管,致为子万等鹘突,以卖为典。然典业须有合同契,若陈偓、子万将来要赎,仰执出合同,以凭照对,各给断由。
〔一〕宝庆二年三月取赎“取”,明本作“收”
〔二〕子万亦末当管业“当”,明本作“尝”。
〔三〕子万既能赎田明本无“既能赎田”四字。
〔四〕乌有所谓邻哉“乌”,明本作“焉”。
典买田业合照当来交易或见钱或钱会中半收赎胡石壁李边赎田之讼,凡九载。县家所定与漕司所断,皆以李边为不直。当职今将案牍逐一披阅,见得李边果是无状之甚,供吐之间,说条道贯,不但欲昏赖典主,直欲把持官司。执减落会价为词,一则曰有违圣旨,二则曰有违圣旨,使官司明知其非,瑟缩而不敢加之罪,典主明遭其诬,窒碍而不敢与之争。自非老奸巨猾,习于珥笔,安得设谋造计,以至于此!
殊不知法意、人情,实同一体,徇人情而违法意,不可也,守法意而拂人情,亦不可也。权衡于二者之间,使上不违于法意,下不拂于人情,则通行而无弊矣。称提楮币,朝廷之法,固曰断断乎其不可违。州县之赋租,商贾之贸易,已既并同见钱流转行使,独有民户典买田宅,解库收执物色,所在官司则与之参酌人情,使其初交易元是见钱者,以见钱赎,元是官会者,以官会赎,元是钱、会中半者,以中半赎。自畿甸以至于远方,莫不守之,以为成说。
如近日提举司所判颜时升赎李升田之类是也。今李边乃欲以见钱五十贯、官会六十五贯,而赎唐仲照见钱一百二十贯典到之业,何不近人情之甚邪!强之不从,而遂讼以减落会价,经县经台,咸不得逞,复不知止,又来经州。蕞尔编氓,县令折之既不从,监司折之又不伏,则其狡狯亦可知矣!且观唐仲照不肯退业之因,只是持见钱典见钱赎之说,初未尝欲以时价折估官会,安得横以减落百陌之罪〔一〕诬之?向使当来果是钱、会中半,其时旧会系作七百七十行使,今既减作二百文省,则李边亦当以五偿一,除五十贯见钱之外,尚合还旧会四百五十余贯。纵曰取赎之时,在朝廷新会未出之前,旧会未减之日,则亦不应以六十五贯官会,而准七十贯钱,此虽三尺童子,亦知其必不可行矣。李边自反有愧,无以藉口,乃以赎后进典一契,谓其瞒昧卑幼,谓兄弟不知。官凭文书,岂可以虚辞胜,作伪而愈拙,欲盖而愈彰,但怀求胜之心,罔念终凶之戒。若不痛治,何以戢奸,本府昨准漕司行下监李边备钱陪还唐仲照,如不伏,收勘从条行。今据佥厅所拟,李边合勘杖一百,但其状首自称前学生,意其或是士类,遂欲免断。就观李边前后状词,皆是齐东野人之语,无一毫诗书意味,安得附于儒生之列?况采之舆论,皆谓其健讼有素,积罪已盈,傥于此时又获幸免,则凡丑类恶物,好行凶德之人,稍识丁字者,皆得以士自名,而恣为悖理伤道之事,官司终不得而谁何矣!此长恶之道也,岂为政之方哉!照条勘杖一百,引监元钱还唐仲照,日下退契,秋成交业。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