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名公书判清明集(三)>第15章
〔一〕本篇即《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三《鄱阳县东尉检校周丙家财产事》。
〔二〕李应龙为人子婿“子”,明本作“之”。
观者藏书读书中文母在不应以亲生子与抱养子析产陈文卿妻吴氏〔一〕昨来抱养陈厚为子,继而亲生二子,陈谦、陈寅是也。吴氏夫妇若贤,则于有子之后,政当调护均一,使三子雍睦无间言可也。无故自以产业析而三之,文卿既死之后,吴氏又以未分之业析之。陈厚自鬻己产,固为不是,然使吴氏初无偏私之意,未即分开产业,至今同爨而食,母为之主,则陈厚虽欲出卖而无从。陈谦、陈寅挟母以治其兄,至谓陈厚殴母,于状内称于十月二十九日陈状判执者,此特谦、寅买填印白纸,栽添讼本而已。不然,二十九日之状簿,何以独无吴氏之名。准法,父母在,不许别籍异财者,正欲均其贫富,养其孝弟而已。今观吴氏子母违法析产以与陈厚者,是欲蹙之使贫也。昔姜氏恶庄公,爱叔段,东莱吕氏云:爱恶二字,乃是事因。今吴氏爱恶何以异此。幸今吴氏母子因陈厚论收诡户,稍肯就和,此当职之所深愿也。唤上陈厚,当厅先拜谢其母,陈谦、陈寅次拜谢其兄,唤乡司克除陈厚、陈谦、陈寅三户之外,其余范从政、陈梦龙、陈氏儿陈堪下黄庚、三姐、陈文卿等五户物业,并归陈文卿一户,而使吴氏掌之,同居共爨,遂为子母兄弟如初。他时吴氏考终之后,从条只将陈文卿一户分与三子,陈厚不得再分陈谦、陈寅两户物业,以其已经分析立户,自行卖尽故也。若以法意言之,谦、寅两户亦合归并,但陈厚既已自卖其所受之产,不欲归并,以遂陈厚重叠分业之科,此又屈公法而徇人情耳。仍给据与谦、寅为照。陈厚者,归与妻子改节以事其亲,笃友以谐其弟,自此以后,无乖争凌犯之习,以厚里闾,尤令之所望也。仍申。
〔一〕陈文卿妻吴氏“妻”,据明本补。
检校检校嫠幼财产吴雨岩方天禄死而无子,妻方十八而孀居,未必能守志,但未去一日,则可以一日承夫之分,朝嫁则暮义绝矣。妻虽得以承夫分,然非王思诚所得干预。子固当立,夫亡从妻,方天福之子既是单丁,亦不应立,若以方天福之子为子,则天禄之业并归天福位下,与绝支均矣。
先责王思诚不得干预状,违从不应为杖断。仍将天福押下县,唤上族长,从公将但干户下物业均分为二,其合归天禄位下者,官为置籍,仍择本宗昭穆相当者立为天禄后。妻在者,本不待检校,但事有经权,十八孀妇,既无固志,加以王思诚从旁垂涎,不检校不可。请本县详判区处讫,申。
侵用已检校财产论如擅支朝廷封桩物法胡石壁湖湘之民,率多好讼,
邵阳虽僻且陋,而珥笔之风亦不少。然自当职到官以来,每事以理开晓,以法处断,凡素称险健者,率皆屈服退听,未尝有至再讼者。独曾仕珍父子狼戾顽嚚,犯义犯刑,恬不知畏。本府未及结断,而遽经漕司;漕司方为索案,而又经帅司;帅司方为行下,而又经宪司。使其果抱屈抑,亦须候逐处官司施行了当,方可次第经陈,岂有首尾不及两月,而遍经诸司者。何况本府之所处断,未尝敢容一毫私意己见,皆是按据条令。
又其越狱之罪,已从宽恕,不复穷究,亦可谐曲尽矣。而小人略不知辜,
恃其能讼,辄敢求胜不已。使其讼于诸司者,曰本府断狱不当,犹云可也。今乃一则曰禁死其父,再则曰禁死其父,曾不思囹圄之中,有官有吏,有同禁之人,若或死于非命,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何可诬也。况其逃窜之后,其亲戚邻里有见之者,藏之者,案牍可考而知,其人可追而问,此又何可诬也。而曾元收〔三〕乃敢妄为此言,以诬罔台阃,以诬赖州郡。观此一节,则其平日罪恶,
信有如乡邻之所云,侄女之所讼者矣。此一段事既在宪台,本府当置之于不问。
但准来:辄支用已检校财产者,论如擅支朝廷封桩钱物法,徒二年。
又律:诈为官司文书及增减者,杖一百。今曾元收擅支已检校钱六百余贯,银盏二十只,又揩改朱契六道,其视法禁何有哉?若不照条科断,则闻者将谓本府亦为其所持,莫敢致诘,自此奸民皆将是则是效矣。讵可不以柱后惠文弹治之乎?二事俱发,以重者论,曾元收决脊杖十五,其曾士殊一分家业,照条合以一半给曾二姑。今佥厅及推官所拟,乃止给三分之一,殊未合法。
大使司札内明言:兴词虽在已嫁之后,而户绝则在未嫁之先。如此则合用在室女依子承父分法给半,夫复何说。余一半本合没官,当职素不喜行此等事,似若有所利而为之者,姑听仕珍、仕亮两位均分外,仕殊私房置到物业,合照户绝法尽给曾二姑。限三日对定,照已判,专人解推吏并词人抱案赴提刑司。
〔一〕率多好讼“率”,原作“素”,据明本改。
〔二〕略不知辜“知”,明本作“伏”。
〔三〕曾元收“收”,明本作“牧”,后同。
〔四〕则其平日罪恶“则”,明本作“即”。
观者藏书读书中文〔五〕徒二年“二”,明本作“三”
检校闻通判财产为其侄谋夺闻通判平生清苦自立,乡曲所共知之。今不幸殁于官所,其家惟一妇一孙,惸惸嫠幼,孤影凄然,过者见之,犹为不忍,矧如同气之至爱,犹子之至情乎!扶持之,保护之,以慰泉下之望,此实天下之大义也,今乃幸其人之云亡,睥睨归案之物,盻盻然惟恐谋夺之不亟。
且其家赀产素微,所余俸给,一入豺虎之吻,死者何以葬,生者何以养?有如目今所失一箱物,委官验之,初无外贼来踪,非家人之谋,而谁为之乎?舐糠及米,
势所必至,辨之不早,祸必燎原。见委察推躬亲屈致季知县、王宗教、潘县尉、汤将仕集会其家,点对元检校数目,严与封桩。将来准备襄事支遣之外,以其余金悉为买田,活其孤幼,如见留日用婢仆之类,亦合量为支给,其他蚕食于旁,一切屏去之,毋以姑息为事。一死一生,乃见交情,季知县、诸寓公畴昔风谊之厚,蔼着旦评,必能相与协心经纪而保全之。烦察推更为转致此意,实州家之公祷也。切幸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