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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与我贡通穷密勒,相顾彼此两可怜;
尔怜我兮我悯汝,汝我皆执悲悯钅仓。
比科一场看谁胜,我知汝说等梦呓;
密勒示汝胜口诀,得我碧玉换顽石;
饮我美酒弃白水。
“一个女郎听了我的歌就对身旁另一个女郎说道:‘他就是密勒日巴啊!我们只看见别人,不看见自己,说了这些不合理的话,让我们向他忏悔发愿吧!’
“她们二人就来到我面前向我顶礼求忏悔,还供养了我七个小蚌壳,其余的女郎们也一起向我顶礼,又请我说法。
“于是我又唱道:
祈请大恩上师前,我以短歌说正法;
上自兜率天宫中,不求了义求权义;
下至海底龙宫处,不求深法求浅术;
中于赡洲人间世,不学善巧学骗子!
西藏雪国四区中,不重修行重口说;
末劫法灭未来世,不求善人求恶人;
爱俏女郎心目中,不求行者求美男;
女心但悦音声好,不爱法语爱歌喉!
汝等忏悔我已知,答汝供奉七蚌壳;
为此教汝口诀歌,欢喜为汝传妙法。
“我的歌,使得那几位女郎们都生了信心,欢喜信受而去。
“我来到布林,打听了关于曲巴和寄普两地的祥细情形,便决定到寄普的太阳窟中去修行,在太阳窟中住了几个月,觉得都有很迅速的进步。布林的居民常常拿食物来供养我,零零星星的时常有许多人来看我,渐渐地我觉得对修定有一点妨碍,就想到师傅指示的无人深山中去修行。
“这时琵达已经弄到了些羊毛,组成了一卷毛(纟尼),她带着毛(纟尼)跑到护马白崖窟去找我,可是我已经离开了,她就四处打听我的下落。有人告诉她说:‘在上方贡通有一个瑜伽行者长得像个麻草虫一样,从巴库过了那托向南方走了。’她一听知道是我,就跟踪到南方来找。走到布林,恰巧遇见大译师巴日正在大开法会。巴日译师的法座上,铺放着的垫子有几层高,堂的胜幢大伞,高高的悬在头顶上,五色绸缎的飘带,向四方飘荡。小喇嘛徒弟们吹着法螺,喝酒饮茶,忙做一团,到会的人们非常拥挤,真是一场热闹的盛会。琵达看见这种盛况,心中想到:‘别人学佛,有这样的场面和享受,我的哥哥学的那个佛真特别!除了自找苦吃以外,毫无好处,还要受人们的耻笑,亲戚们也跟着丢脸。这一次遇见哥哥,一定要与他好好的商量一下,想法子来给这位巴日大喇嘛做徒弟才是办法。’
“琵达向会上的人打听我的下落,有人告诉她说我在寄普,于是琵达经过布林来至寄普,找到了我,一见面就对我说:‘哥哥啊!你所修的这个法是一个教人口无吃身无穿的法,实在可耻,使得我实在在无颜见人。别的不说,你的下身都没有一点东西遮住,多难看啊!现在请你拿这毛布做一个围裙吧!’
“你看看别的学佛的人!看看巴日大译师那位老人家,下面坐的是几层厚的垫子;上面张的是大宝伞盖;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又喝茶,又饮酒,他的学徒和弟子口吹法螺。集会的大众围绕着他,献上的供养不计其数。这样才对大众和亲戚朋友都有利益,大家自能心满意足。所以我看他是修法人当中最好的修法者,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在他手下做个学徒,就是做一个最小的喇嘛,也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否则,哥哥啊!你这个法和我这个命啊!我们兄妹二人怕活不长哟!’说着就放声大哭起来。
“我对琵达说道:‘你不要这样说,你们以我赤身裸体为可羞,我以为这是人人本有的身体,露出来没有甚么可耻,父母生下我来时就是这样,那又有甚么可耻?那些明知罪业不可造作的人却偏偏不顾羞耻地去造作罪业,令父母忧心,偷盗上师三宝的财产;又为了要满足自己的私欲,想尽方法欺骗众生,害自己,害别人,这种人,是为神人所不齿的。这种人的行为,才叫可耻,他们不仅是今生可耻,将来也可耻,再者,如果你说父母所生的身体是可耻的话,那么父母初生你的时候,你的胸部并没有两个大乳房,为甚么你对于这个乳房现在也感到羞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