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卖金矿汉奸真独一殉铁路国士竟成双
触蛮二国,思夺蜗牛国金矿铁路权也。非一曰矣。计不得逞,乃变其方针,思以暗夺之策取之。
金蚕《括异志》:金蚕,金色,食以蜀锦,取其遗粪置饮食中,毒人必死。善能致他财,使人暴富。遣之极难,多以金银藏箧,置蚕其中投之路,遇人收之去,谓之嫁金蚕者,性阴毒而贪,能以暗计伤人而取其财物,因致暴富。有时以金钱遗人,不过藉以为饵。误为其所蛊而受之,必受其害。世呼之曰“嫁祸金蚕”。以金钱运动,办理金矿。触王知其贪得无厌也,贿以数十万金镑,尽买其金矿。金蚕乘国事未定之际,径与订约。蛮王闻之,亦思攫取蜗牛国之铁路权。
蜗牛国有蛰虫者,智深勇沈之士也,伏而不出。蜗牛王屡征之,不起。慨国中实业之不兴,利权之外溢,倡议自办铁路,不借外股。触国计不遂,乃为强勒借款之谋。
蜗牛国邮传部大臣蜉羽《诗》:蜉蝣之羽,衣裳楚楚。疏云:蜉蝣,一名渠略,朝生暮死者,浮华之士也。衣裳楚楚,雅善趋跄,然为事绝无远虑。尝言,人生如白驹过隙《史记·留侯世家》:学辟各引导轻身,吕后德留侯,乃强食之曰:“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何至自苦如此乎。”,朝不谋夕,何能及远,好为目前苟且之计。受触国之运动,力主借款。外务部大臣蜒蚰,从而主张之。
蛰虫出死力以相抵抗,誓以身殉铁路。烈士乌龙三秦谣:蛇盘乌龙,势与天通,素以收回国权为主义。于是,开会演说,力求抵制,感激奋发,呕血而亡。螳螂《尔雅》:不过螳螂。疏:一名螳蠰,一名螳螂者亦铁路工程师也,攘臂而起,思竟乌烈士未竟之志。不得当,亦发愤卒。
自乌、螳二烈士殉路,于是国民闻风兴起。富商斯螽《诗》:五月斯螽动股,首先发动集股。五月而集股成,遂电====力争。而电争金矿者,亦不一而足。====知众怒之难犯也,计渐转环,议赎回金矿自办。而铁路借款,亦改为部借部还,大权尚不至旁落。而暗中之蠹蚀,亦已多矣。正是:
豹死留皮双烈士,甘心卖国彼何人?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六回改刑名酷吏生反对讲学务名士盗虚声
蜗牛王知国势杌隍,非变法无以自强。于是议先从刑法、学务、警察、军政四大端为入手之基础。然任用非人,终无实际。
其改正刑法也,虽一用新说,而国中群起反对。杜伯《诗疏》:虿,一名杜伯。幽州谓之蝎,酷吏也,其先出于杜周。少时有鼠盗肉,杜伯掘得之,劾鼠掠治,传爰书,询鞫论报,并取鼠与肉,具狱磔堂下见《史记》酷吏张汤传,视其文词,如老狱吏。长为吏,专以鹰击毛挚为治《史记·酷吏传》:义纵,以鹰击毛挚为治。当三大臣用事时,狂士博山《西京杂记》:长安巧工丁缓,作九层博山香炉,奇禽怪兽诸灵异,皆自然运动上书,言朝有三凶,杜伯捕而下之狱。会三大臣败,始赦出。有新党某甲,不知何许人,慨国中屡兴党狱,仰天太息曰:“怪哉怪哉。”人因以名之《东方朔传》:汉武幸甘泉,驰道有虫,蟠而覆地,赤如生肝。上召朔问之,朔曰,
“此虫名怪哉。秦始皇拘系无辜,众庶仇怨,仰首叹曰‘怪哉,怪哉!’愤气之所生也。此地必秦故狱处。”诏按地图,果然。杜伯闻之,立捕而毙之杖下,闻者皆不寒而栗。又尝捕党人鲰生《史记·留侯世家》:沛公曰:“鲰生教我拒无纳诸侯,秦地可尽王也。”、章举《释音》:章举有八足,身上肉如白。《蟫史》:一名章鱼,一名章锯,形似乌鲗入狱,为他国所干涉。章举旋得释,而鲰生竟瘐死狱中焉。惟党魁独角仙《本草》:天牛一角者名独角仙羽翼已成,每捕则逸,自称曰逸仙。恃外国之保护国事犯,屡索罪魁,不允。虽杜伯无如何也。时人歌之曰:“宁值蜂虿毒,无遇杜伯恶。”虽古之苍鹰乳虎《史记·酷吏传》:郅都号苍鹰。又《宁城传》:宁见乳虎,无值宁成之怒,不是过也。至是,出死力以与新刑法反对。而编定之律,遂不能实行也。
其办理学务者,曰乌鲗《南越志》:乌鲗怀墨而知礼,一名乌贼鱼,性贼而贪墨,科举时代,以善墨艺闻于时,自命为深于三礼。其友白鱼《尔雅》:蟫,白鱼,颇涉猎旧闻,能读羽陵之编《穆天子传》:天子东游次雀梁蠧书于羽陵。然好为虫鱼笺注,咬文嚼字傅燮《讨白蟫檄》:咬文嚼字,堪比空谈,破碎不适于用。又聘金鲫为顾问官,喜修饰边幅,锦衣绣裳,固翩翩浊世佳公子也。其徒数十人,皆有名当世。一时,有名士多于鲫之谣《群芳谱》:金鱼有鲤、鲫、鳅、鳖数种。鳅鳖尤难得,惟金鲫耐久,自宋以来始有蓄者。又宋诗:过江名士鲫鱼多。乌鲗尤守旧,或询以科学名目,辄举乡会试科目以对,闻者无不捧腹。故一时所办学务,亦有名无实云。正是:
猾吏舞文儒乱法,城狐社鼠各凭依。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七回办警察亭长肆专擅领征兵公子惯横行
蜗牛国办理警察者,曰葛上亭长《山堂肆考》:斑猫。一虫五变:二三月在芜花上,名芜青;四五月在王不留行上,名王不留行;六七月在葛花上,名葛上亭长;八月在荳花上,名斑猫;九十月即还地蛰,名地胆。举绅士赤弁丈人《古今注》:蜻蜓,一名赤弁丈人为副董。外似整饰,而内容实不堪问。境内有蛑贼《尔雅》:食苗心螟,食叶特,食节贼,食根蛑,窃人之禾,不能究诘。且路政不修,每遇蛮风蜑雨之时,行潦可以游鱼。警兵多避居人家蜗舍之下,甚或偷宿花丛,亦不问也。会国家颁行征兵之制,期藉以整顿陆军,以彭解为陆军队长。彭本将门之子,介胄士也,顾生长华朊,贵不省士卒,重车余弃粱肉,而卒士或有饥者。军士恶其无心肝也,称为无肠公子《抱扑子》:山中辰曰称无肠公子者,蟹也。然曾留学海外,入陆军学校。好拥剑吕元《蟹图记》:蟹有十二种,三四拥剑。色黄,其一蟹偏长,三寸余,有光横行,又颇通蟹行文字,故一时声名藉甚。任用其族子彭其吕元《蟹图记》:十二曰彭其,大于螖,小于常蟹,终曰游醉乡,不知所事。曾自言:“泊浮酒池中,足了一生。”《毕卓传》:卓尝言,左手持螯,右手执杯,泊泊浮酒池中,足了一生闻者讥之曰:“真所谓一蟹不如一蟹矣。”《圣宋掇余》:陶谷奉使吴越,忠懿王宴之,自蝤蛑至彭蚺,罗列十余种。谷笑曰:“真所谓一蟹不如一蟹也。”
彭解性专横,尤好龙断。曾侵越警察权限,一时虾兵蟹将,杂沓麕集。彭解麾下兵,亦冒蛑贼之名,取人田间稻穗,以致积不相能。
时有征兵斑蝥《本草》时珍曰:斑蝥,人获得之,尾后恶气射出,臭不可闻。故其入药专主走下窍,直走精溺之处,行于道,将私焉。警察干涉之。征兵持警察短长,互起冲突。赤弁丈人,儒者也,出为排解。征兵怒,见丈人冠儒冠来,辄解其冠,溲溺其中《史记·郦生传》:沛公不喜儒,诸客冠儒冠来,沛公则解其冠,溲溺其中。彼此遂相争哄,互有杀伤。上官闻之,大怒,将澈底根究。然彼此互持所短,以相攻讦,两不相下,而又各自知底蕴之不可以告人也。故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后经蜩人《周礼》:调人掌司万民之难而谐和之。蜩调音同,假用出为排难解纷,并向上官处为之关说,两造和息,事遂侵。正是:
蓦惊同室操戈起,两鼠何缘斗穴中。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八回愤国耻烈士蹈东海悲学界女子葬西湖
蜗牛国办理内政者,大抵蝇营狗苟,专事粉饰。
志士斑龙吴氏《本草》:斑猫,一名斑龙,少有大志。家贫,为人庸书。尝辄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他志略,尤当尤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安能久事笔砚间乎。”见《汉书·班超传》因决然舍去,航海游学。同人为之祖帐于东门外。一时乘长风破万浪,观者无不欣羡。以为斑生此行,无异登仙也唐时,重内官。班景倩入为大理,倪若水饯之,曰:“班生此行,何异登仙。”。讵料既至触国,适鸡子国有内乱,为触国所干涉,承认为保护国。斑龙慨明德之后,不祀忽诸。回思祖国海参汇、钓渔湾诸军港,皆为他国所侵占,痛国仇之莫报也,欲生杀以激众志。因椎胸流涕曰:“生不能执干戈卫社稷,一雪国耻,吾岂愿生入玉门关哉!”《汉书》:班超久居塞外年老,妹班昭代超上书求还,有“但愿生入玉门关”之语遂投诸东海。相传,烈士抱耻而死,其神化为谢豹云《酉阳杂俎》:虢州有虫名谢豹,常在深土中。小类虾蟆而圆如球,见人以前两脚交,覆首作羞状。能穴地数尺,或出地,听谢豹声则死。或曰,谢豹人也,抱耻而死,其魂为虫,潜入地中,羞见人,掘出之,犹以是自覆其面作忍耻状。
女士蟪蛄《庄子》:蟪蛄不知春秋,与斑龙同留学于外洋。及归,专尚维新,人呼曰蟪新女士。维时,蜗牛国女界极为黑暗。鼠姑《尔雅》:伊威委鼠,一名鼠妇,食之令人善淫术,曰鼠妇,淫妇是也者,淫妇也。耳食新学家自由婚姻之说,乐其便于己也,与蛮人鵌鸟《尔雅》:鸟鼠同穴,其鸟为鵌,其鼠曰鼵有私,因嫁之。一时有鸟鼠同穴之讥。蟪女士慨女界之腐败,多由于女学之不兴也,亟思建立女学堂以挽救之,而苦于无资。因叹曰:“人生若朝露,吾居斯世,知能看得几春秋哉。吾以身殉学堂,后之人或有悲吾志而继起者。”因作绝命书,备言其事,自沉于西湖而死。好事者至以斑烈士投海、蟪新女士兴学,编为传奇,付诸梨园,登台演唱,观者无不感泣焉。正是:
宁赴长流葬鱼腹,美人烈士两千秋。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九回诧齐螬奇变震惊雷哀秋蝉沉冤悲莫雪
是时,蜗牛国党派甚多。斑烈士、蟪新女,皆厌世派也。
又有决裂党派曰齐螬,性孤癖,尝隐居于陵山中,三曰不食,仅持半李以为生。后忽心醉虚无党革命之说,思得乘间一发,国纳赀于观察使,谋为营长,将藉以有为也。其友马蟥《本草》:水蛭,一名马蟥。又《论衡》:蛭乃食血之虫,主张革命尤烈,每曰,
“不流血不成大事。”故蜗牛国有“马蟥见血”之谚焉。然齐螬机事不密,尝大书楹帖悬诸座右云:两行革命泪,一卷自由书。用是,大为上官所疑,阴伺之。齐亦自知谋泄,一曰,乘考试警察学堂,卒发手枪击杀某大员。一时城中大乱,闭门大索。获齐螬马蟥直供不讳,皆伏诛。
先是,齐与女士秋蝉,同学于海外。秋蝉性高洁,好孤栖,尝与其夫离婚,大为旧社会所不满。秋蝉之友,曰螟蛉。其先,桑虫也。少失怙恃,蛮妇蜾赢负而养之。及长,碧眼纤腰,居然西方美人矣。但杨花水性,谓他人子,人尽可夫。论者遂并以污蔑之言,牵涉秋女士。然女士故自蝉蜕浊秽,灂然泥而不滓者也。
女士尝创办学堂,太守桂蠹《汉书·陆贾传》:南粤王赵佗,献桂蠹二器,颇器重之。及齐螬事发,恐其累己也,乃思为反噬之计,任用蠹役短狐,狐假虎威,妄肆毒虿,遂令短狐陆机诗疏:蜮,短狐也,一名射工。如鳖,三足,有长角横在口前,如弩形,以气为矢,射人影则杀人。故俗呼水蜮,或曰含沙射影率兵掩捕之。秋蝉出其不意,不得脱,遂就擒焉。问与齐某相识否?曰似尝相识。问以通匪状,不应。再三问,无一语。遂下诸狱。
秋蝉在狱中,惟元鬓骆宾王在狱中咏蝉诗:不堪元鬓影,来对白头吟低垂,吟“秋风秋风愁杀人”之句而已。桂蠹亟思杀之以灭口,因以交通匪类蒙详,不待报而诛于市。吴中女士梁山伯祝英台《宁波志》:吴中胡蝶,今土人呼黑而有彩者曰粱山伯,黄色者曰祝英台,收葬女士骸骨,并为之志铭,以表其墓焉。论者冤之。正是:
罗织党人蛛网密,可怜弱女又何辜。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