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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翁按:成吉思汗在1206年上尊号为合汗,时为金章宗泰和六年,时值丙寅,在位22年,殁于1227丁亥年(猪年),享寿66
岁。这是《元史·太祖本纪》的记载,照此推算则应生于1162年即金世宗大定二年。登位在1206年,死在1227年是确定的。享寿66
岁则还有疑问,因寿岭计算有阴历虚年和积闰,所以是否生于1162年,还有争论。
拉施特根据蒙古各宗王和诸贵人之传说谓成吉思汗生在猪年,享寿72岁,推算为生在1155年,时值乙亥。伯希和则谓生在猪年,可能是1167年,
时值丁亥,以为这个日期更好地令人了解成吉思汗初期的生活,不然的话,就有个难以弥补的漏洞。伯希和仍是根据成吉思汗生在猪年,不过推迟12年,由乙亥改为了亥。
当帖木真与博尔术结交时,博尔术13
岁(见《元史》),博尔术之父纳忽伯颜说“你们这两青年要互助互爱,以后不要相弃了。”是则帖木真年岁与博尔术不会很悬殊。是年帖才真即结婚,据《萨囊彻辰书》(第69
页)以为这是1178年,岁在戊戌(狗年)。那时博尔术13岁,帖木真则17岁,由此推算帖木真应生在116或1162年之间,如生在1155
年则结婚时为23岁,如生在1167年则只11岁。蒙古人似乎习惯于早婚,23岁结婚则不是早婚,而11岁则过早。
结婚之年,帖木真即遭遇不儿罕之难,妻子为篾儿乞儿所抢劫。当逃避时其母诃额仑将幼女帖木仑抱在怀里共乘一马向不罕山疾驰,帖木真大帖木仑8岁。刚帖木仑为9
岁,故能在母亲怀抱里共乘一马。
窝阔台寿56,在位13年,登位时43岁,时在1229年(己丑)则应生在1186年,即帖木真结婚后8年。窝阔台有兄长术赤和察合台,帖木真在24—25
岁之间生第三子也很合理,如生在1155年,则生窝阔台时帖木真为31—32岁,如生在1167年则为19力克就这样得以把这个孤儿接到他母亲诃额仑那里去。
岁,都不如生在1161—1162年之间合理。
《元史》记载,太诅(成吉思汗)殁时66岁,既然《元史》是根据实录,则帝王崩殁时之岁数必是切实可靠的。不过66
岁是虚年(阴历计算并加积闰之年),所以拉施特说,照中国人计算应扣去两年三个月才为实在年龄,又以成古思汗生在猪年,故记载成吉思汗生在1155年(乙亥)。
上列案语写完之后,在本年六月报载外蒙古人民共和同已决定成吉思汗生在1162年。
今年1962年为八百周年纪念。[1
蒙古国家的形成
成吉思汗的幼年、艰苦的岁月
但是这个寡妇和她的孤儿们的处境不久就变得恶化了。也速该在未死之前,凭着他个人的威望,应该是曾把若干同种的氏族团结在乞牙惕系[的周围,置于共权力之下。一旦他死去,由于他的成功所引起的嫉妒现在就要尽情发泄了。尤其是奉亦赤兀惕人,希图恢复他们当他们的首领俺巴孩拥有蒙古汗称号时候所一度享有的统治权。这是在一个春天,俺巴孩的两个寡妇,斡儿伯和莎合台两位哈敦举行祭把祖先的典礼。也速该的寡妇诃额仑也来坐在首领们当中[,但是在分祭肉的时候,没有分给诃额仑应得的一份。她试行恐吓他们说:“也速该是死了,但是你们以为他的儿子们就长不大了吗?为什么只分给我剩下的祭肉呢?你们不请我来,不通知我,你们是不是要起营并将我抛下〕呢?……”但是。
斡儿伯和莎合台执行泰亦赤兀惕氏族的把她驱逐出去的决议,她们说:
“我们起营,将他们母子抛下!”[不幸的妇人这样就只能尽她自己的力量来寻找所能找到的生活资料这种没有人道的语言竞被执行。破晓时候,泰亦赤兀惕氏族的两个首领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和脱朵延吉儿帖果真卷起营盘,抛下了这个寡妇和她的几个年幼孤儿。晃豁坛族的察刺合埃不罕老人对于也速该的一家有深厚情谊,他力图劝告泰亦赤兀惕氏的首领们再作考虑。但是这些人在盛怒之下,在他背脊上刺了一枪,使他受了致命的创伤。在他临终之际,年轻的帖木真来看望他,和他永诀,含泪而别。这个年方九岁的儿童已经在铁一般的社会中学习生活。
诃额仑——蒙古史诗称为“诃额仑母亲”(月伦—额客)——其勇气令人钦佩。她骑马持纛,即氏族的旗帜,命令部下武装起来,追赶那些离弃她而去的人们。[她迫上了他们,向他们呼吁,然而未能使他们重新归附。拉施特告诉我们,一些到了最后还忠于诃额仑的人曾和泰亦赤兀惕人的殿后部队相遇,面面相对,摆开战阵开始放箭,这位波斯历史家以为是在这个时候,年迈的察刺合—额不干受到致命的童伤(箭入项部)。
“诃额仑母亲”于是孤独地和她的五个年幼的孩子,以及次奏所生的两个孩子和几个仆从留下。她陷入极端困苦之中,避居到斡难河发源地附近的不儿罕山,即现今肯特山一带,“为了养活儿子们,她被迫掘草根、拾果子和野韭之属度日。就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儿子们长大成人。”口传故事以夸张口吻补充说,即使在艰难困苦中,在他们前额上仍带有其氏族的高贵气概。他们在被放弃和无法纪的生活中经受磨炼。“为了奉养母亲,他们用钓钩和网在斡难河里面捕鱼。”
然而这样成长起来的野蛮少年,在他们的性情里很快就反映出野蛮气质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如上所述,也速该的诸子,分为正妻诃额仑夫人所生的:
帖木真、拙赤哈撒儿、合赤温,帖木格和其他妻子所生的: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在这两伙人之间,斗争不久就爆发了。
拉施特说,泰亦赤兀惕人是森林狩猎的部落(蒙古语,槐因亦儿坚),而游牧于斡难河和客鲁涟河之滨的也速该,属于草原畜收人。(别列津译,“本传”,第91页)
这里用“哈敦”(qatoun),这个称号是对妇人的一般尊称,或译为“可敦”。——译者
《秘史》以质朴和粗野的方式详述这个事件的经过,此事发生在荒寒背景之中,令人联想到某些俄国小说家所描写的西伯利亚生活场景。有一天,帖木真、哈撒儿、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前三人应该是已经长大了)在河边钓鱼。帖木真钓到金色鱼一尾,被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夺去。帖木真和哈撒儿回到帐幕把这件事向他们的母亲申诉。诃额仑是一个深明事理的妇人,她知道在这一小撮目无法纪的少年里面,任何分裂都要造成严重的后果,她替不是自己所生的儿子辩护:“我们除了影子之外没有伴侣,我们受泰亦赤兀惕人的这么多迫害还不能报复,你们还彼此不和么,”但是帖木真又提出其他控诉:他的同父异母兄弟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还夺去了他所射的一只云雀:“似这般啊,一处怎生过?”
他和哈撒儿掀开作为帐幕门户的毡子,满怀怨恨而出。
别克帖儿坐在一座小山上看守马匹吃草。和美国西部小说里面所说的两个年青的红种人一样,帖木真和哈撒儿拟定了计划。帖木真隐身在别克帖儿的背后冲向前,哈撒儿从小山前面挺进。别克帖儿看到他们前来时,已经太晚了。帖木真和哈撒儿已经抽箭要射他。他试行使他们回心转意,说:“与其自相残杀,何不报泰亦赤兀惕人的仇恨……”但是无效。看到他们无动于衷,别克帖儿于是做最后的劝告说:“好吧,杀死我,但是饶恕我的幼弟别勒古台!”蒙古传说中继续叙说,他坐下来等候一死。帖木真和哈撒儿残忍地射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