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我认为法国木柴价格的腾贵就是由这个原因引起的。裁植树林的大片土地必须支付像肥沃程度相仿的谷物地一样的地租,否则它们将很快地被清除掉,并用来种植谷物。正如木材的价格必须足以支付从事采伐和运输的劳动者和雇主-资本家的工资与利润是木材供给的必要条件一样,这种地租也成了木材供给的另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
在此,我可以指出,由于木材是一种体积比粮食大得多的商品,因此从国外进口粮食比进口木材不但容易得多而且费用也省。由于这个缘故,随着一国人口的增长,林地将有侵占谷物地这样一种趋向的时期必然会到来(特别是如果没有只适于生长树木的大片山地的活),因为从国外进口部分粮食而在国内栽植树林是更为有利的。于是,在社会发展初期所发生的过程被颠倒了过来。十分明显,如果木材是居民的主要燃料,那末这种趋势必将大大加强。这种情况不能不造成极大的差别,因为这样消耗木材非常普遍和迅速,其用量比作其他用途所消耗的木材总量还要大得多。
在法国,很多土地所有者从木材上获得了他们收入中的大部分。
他们周期性地采伐而且让它们重新长出来,这样就给他们提供了一种最稳定的年地租。如果木材现在仍然是该国普遍受欢迎的燃料,很明显,由于上述理由,越来越大的一部分目前的谷物地就总有一天要变为森林。从国外进口粮食是比较容易的,而运进木柴的费用一定是极大的。随着木柴价格按人口增长的需要成正比例地上涨,与种植谷物相比,栽植树木变得愈来愈有利可图,从而必然要从远离本国的地方去寻找粮食。
除了用煤来代替木柴之外,就无法阻止这种趋势的发展(倘若法国的人口与繁荣还会发展的话)。用煤来代替木柴多半是要发生的。如果不是普遍地发生的话,至少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发生的。木柴价格的不断上涨将加速这种结果的到来;它上涨得愈高,用煤来代替木柴的吸引力就愈大。按照上面提出的原理,为了满足人们的需求,尽管木材的供给会增加,但木材的价格仍不会下跌。因为,如果要获得更多的供给,就得把优良的谷物地变为森林,所以价格必然继续上涨,以便提供像从前一样多的地租。事实上,巴黎这些年来煤的消费量比过去大得多了。在目前,虽然用煤要合算一点,但这两种燃料的费用差别并不大。然而,这种差别很可能会变得愈来愈大。正如我们所知,木材价格有上涨的趋势,而煤的价格则很可能随着交通工具的增加而下降。①随着一国的人口变得愈来愈稠密,林地有愈来愈多地代替谷物地的趋势。我就这个问题所说的那些话,对于牛以及牛和其他驯养动物食用的牧草来说更为正确,这是十分明显的。由海路,尤其是远洋运输牛羊,必须腾出很多地方来装载必要的饲料,这是一件很不方便、开支很大的事情。正如现在从爱尔兰出口的家畜数量所证明的那样。汽船的使用缩短了航行的时间,无疑减少了这方面的困难。但是,对于距离很远的运输来说,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存在着这种困难。据我了解,用这些运输工具把牛从苏格兰运到伦敦市场上的费用是非常大的,因此只有上等菜牛才能用这种方法来运送。况且,家畜在不到
50
小时的海运中看来受到很大的损失。①显而易见,为了在国内饲养牛、乳牛以及许多用于农业、国内贸易、旅行或为了摆阔气与娱乐活动用的马,通常用来饲养这些牲畜的牧草、干草或其他饲料的需要量愈来愈大。
但是,由于干草的体积很大,从国外输入的费用要比粮食大得多,因此把愈来愈多的粮地改变为牧场和干草地,而从国外获得不断增加的粮食供给。这种做法对国家是有利的。
毫无疑问,这就是当前在英国的趋势。在牺牲谷物的基础上,牧草到处繁生。在像伦敦这样的大城市附近,这种情况尤为突出。需要有大量的牧草用来饲养供给大城市牛奶的许多乳牛、供屠宰的菜牛以及贸易上使用或首都及其附近的奢侈生活所需要的马匹。这一切都引起了对这种产品的经常不断的需求。因为草料的体积大,如果没有很大的运费就不能从国内更远的地方运来①如果说,即使在一国之内尚且如此地感受到了这种费用的高昂,倘若一①
马尔萨斯先生在给土地这个词以广泛的含义时,给它下定义为:地球上可居住部分的土地、矿山、水域和渔场。总之,它是原材料和食物的主要源泉——《政治经济学的定义》。
①当然,我是假设该国受到了它资源的限制,而且也没有外贸。因为,依靠外贸,可从远地运进谷物低国内的价格和地租。
①《国富论》上册,第十一章。
国的交通工具并不比世界上任何一国优越而是差不多,那未从国外运进这种商品时,这种费用就必然更要大得多。整个地面将逐渐成为类似于靠近大城市周围的地区了,而在这些地区牧草地已大大压倒了谷物地。由于靠近城市的地区在这方面享有天然的垄断,它几乎不可能被更为边远的省份的竞争所打破。因此,对外国来说,该国的全部土地同样拥有这种垄断。由于这种天然的垄断总是能把牛的价格以及牛和其他家畜的饲料价格维持在很高的水平上,所以它可诱使地主甘愿放弃人为的谷物垄断。
我也许要提一下通常称之为地租的另一种情况,以便阐明它同严格定名的地租之间的区别。越就是,现在苏格兰高地许多土地所有者,在狩猎季节从出租他们的荒野中获得的收入。很明显,这种收入与地租大不相同,因为杀死的猎物并不被看作是牟利的商品,也并不进入市场。这种狩猎者只把狩猎当作乐事,而并不关心可能赚到的利润。因为所付租金并不是从土地的产品中获得的,所以它必然是从其他来源中取得的,即从某个独立的国民产业部门中取得的。因此,根据我们以前给予这些词的含义来说,这种收入不是原始收入。而是派生收入。它丝毫不取决于松鸡或鹿的价格,而仅仅取决于出租猎场的大小和那些为了运动而很想租下它们的人的人数与他们财富之间的比例。但是,甚至这种收入最终还是由产生所谓严格意义上的地租的类似原因所引起的,即适宜于生产某些产品伪土地数量有限和财产权利的存在。
如果产松鸡的土地是无限的或尚未被占有,当然就没有人为了使用它们而支付任何东西了。
但是还得回到原来的问题上来。我们知道,随着社会的发展,某些农产品的价格,例如牛、干草和木材的价格,上涨到远远超过了生产它们的成本,最后终于由肥沃程度上相等于已作种植牧草或树林之用的最好的谷物地所支付的地租来调节。因为,在耕地变成了林地、干草地和牧场的时候,它们就完完全全作了这些用途而不再种植谷物,至少一般说来都是如此。毫无疑问,还有牧草地,举例来说,在苏格兰就是这种样子。这些草地上的牧草在过了若干年之后变坏了,因而相隔一个时期就需要翻耕,在种了一、两熟燕麦或大麦之后。重新种上牧草。牧草仍然是赖以支付地租的主要作物,其余农作物只是在相隔很长时间之后才偶尔种上一次。在土壤和气候更为相宜的地方,如美国,最老的放牧地被认为是最好的。
直到木材、干草或牛能提供与肥沃程度相等的、种植谷物的土地一样多的地租时,才会用耕地来种植树木、于草或牧草,从而完全或者基本上不需要翻耕。然而,还有一些别的作物,其中有一些可用作家畜的饲料,虽然它们的价格不足以支付地租,但由于不需要把土地完全或主要用来种植它们,所以甚至可以用最好的土地来播种,例如芜菁、野豌豆、稗子、马铃薯等。
即使是最适于种植小麦或其他粮食的土地,也不能老是种这些庄稼而不致变得贫瘠的。与其让这些土地完全休闲,还不如在种植谷物的间歇期间种上别种产品,如果它们的价格能勉强抵偿必要的开支的话。农业经营者还是依靠小麦来支付他的地租,尽管他也许从其余的作物中得到适当的利润。于是,这些非主要农作物的价格完全不是由地租来决定的,而只是由生产成本决定的。相同的看法也适用于小麦间歇期间种植的燕麦和大麦。可是,由于这些农产品的需求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增长,用这种方法从最好的土地上获得的供给也许。是不够的,因此它们的价格将会上涨而且也开始提供地租。完全像小麦的情形一样,这种地租必将受到较差的土地上种植它们时所需费用的限制。众所周知,事实上恰当的轮作制是有效耕作的主要诀窍之一。农业的改进已经使休耕制比往常少用多了。上面提到的实例也充分说明,地租是价格腾贵的结果,而不是它的原因。
第4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