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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患难与共两种心

  "段汝杰?"铁芊芊怒骂道:"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姑娘正要找你这混帐算帐!"
  "芊芊,妳怎么这么说话?"邱浮拉住铁芊芊,对段汝杰表示歉意。
  段汝杰摇头示意道:"也难怪铁姑娘生气,是在下不好,在下昨日只向两位大哥问了姑娘芳名,却忘了问山寨据点在何处,因为找不到才会食言…真是抱歉。"
  "段公子,我这妹子性情直率,请你别见怪,对了,我叫邱浮,代她向你赔不是了。"邱浮有礼说道。
  段汝杰耸肩道:"邱姑娘不必如此,这回着实是在下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啊!"铁芊芊大骂道:"就算你真帮我们还债好了,你那扇子上头写的画的是什么鬼东西!"
  段汝杰轻叹道:"在下只是想让姑娘印象深刻,别无他意。"
  "你…。"听到这话,铁芊芊双颊露虹,但随即打散念头,喝道:"浑蛋,出来!咱们一对一打一场!"
  "芊芊!段公子来者是客,妳万不可如此。"邱浮劝阻道。
  "无妨。"段汝杰微笑示意道:"邱姑娘放心,铁姑娘虽性情直率,但在下相信她会点到为止。"
  铁芊芊亦道:"浮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和段汝杰总要算算恩怨,妳就在家等候我的好消息吧!姓段的,走!"
  两人出到屋外,铁芊芊不让邱浮跟,便这般拖拉似地带段汝杰爬山,两人回到铁芊芊遇上猴子军团那处,她插腰并拔剑道:"出招吧!"
  "那在下斗胆向姑娘讨教了。"语毕,段汝杰手中未持兵器,单以双手攻击,招招朝铁芊芊的脸颊打去。
  他的每一掌都富含挑逗的意味,虽然都没碰到她的身子,但那些手掌就像小苍蝇般在旁嗡嗡的叫,不时,段汝杰还会摆动手指,更让铁芊芊看得心乱如麻。
  可铁芊芊虽任性,却也不敢大肆挥剑,深怕这挥下去会将段汝杰的手硬生生砍断,就算她讨厌他,但也没讨厌到要斩了人家的手。
  "啊!"铁芊芊被逼到无路可退,眼见一掌朝她的右颊打下,这个耳光下来,肯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吧?
  "痛…唔…。"铁芊芊紧闭双眼,喊出声音,但段汝杰其实只是伸手轻捏铁芊芊的脸颊,并微笑道:"铁姑娘,承让。"
  "混…混蛋!"铁芊芊睁开双眼,又羞又气骂道:"淫贼!竟然占本姑娘便宜?"
  "哦?如此说来,铁姑娘是宁可在下把妳打成肉饼?"段汝杰微笑说道。
  吓啊!铁芊芊气急败坏,猛朝段汝杰挥剑,情绪激动的她已不知再施什么招,只要脑海闪过什么动作,她就怎么出,恐怕这才是名符其实的芊芊神剑。
  面对这样毫无技巧可言的招式,段汝杰可是躲得轻松,但实在忍不住想逗她,道:"铁姑娘的招式真是可爱至极。"
  "你说什么!你竟然称赞一个山贼”可爱”?"铁芊芊着实被惹火,没预警地朝段汝杰划去一剑,此剑来得突然,段汝杰紧急侧身向右一闪,躲过此击。
  但铁芊芊就没这么好运,她这般挥空,双脚一时站不稳,整个人扑一声朝山崖方向摔下,呜…铁芊芊伸出一手死命抓紧崖上石头。
  "铁姑娘!"段汝杰高吓一声,伸手道:"快,抓紧我。"
  "啊…救命。"铁芊芊牵紧段汝杰的手,可怜兮兮道:"呜…我不想再摔一次。"说着,铁芊芊不停扭动身子,显得很害怕似的。
  段汝杰冷声道:"冷静,妳再乱动下去,待会连我要和妳一同赔命,妳别怕,抓紧我!"
  呃…段汝杰牵紧铁芊芊的手使力向上一拉,呵呵,但他费力想救她,铁芊芊却不以为意,还在这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段汝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让铁芊芊用力一把拉下,摔个身,他亦悬挂在山崖上,单凭一手抓紧山崖。
  段汝杰知道自己被她设计,冷瞪铁芊芊道:"难道铁姑娘想和段某同归于尽?"
  "是啊,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也乐得很。"铁芊芊嘲弄说着。
  "呵呵。"岂料,段汝杰也不甘示弱道:"既然铁姑娘想和在下成为同命鸳鸯,那在下也奉陪了。"
  "你…你少臭美!"铁芊芊双颊又红,她哼气一声,以另一手开始攀附山崖,这才发现原来铁芊芊摔下去时就已用匕首插住山壁,凭着这一匕,顺着崎岖的山石,她顺利爬上岸,拍拍手,兴奋笑道:"如何?现在换你尝尝摔下山崖的滋味了!"
  段汝杰叹道:"铁姑娘,在下和妳有如此深仇大恨么?妳非要置在下于死地?"
  铁芊芊呵笑道:"我没要你死啊,只要你现在说三声”姑奶奶,我错了”,我立刻救你上来;你若不说,我就呵你痒,呵到你放手为止!"
  看段汝杰脸色黯然,铁芊芊自认为占了上风,但当她满是得意之时,眼下这位段汝杰却没顺她的意就此屈服,反是摇头道:"铁姑娘此言差矣,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语毕,段汝杰松开双手,就这般”咚”的一声摔下山崖。
  "啊!"对此,铁芊芊面容铁青极了,她对着山下高喊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幽默啊!我…我不就和你说笑吗…你犯不着想不开啊…喂!"
  无奈她怎么喊,仍未听到段汝杰回应,这下铁芊芊终于发现事态严重,站起身,全身发抖道:"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要摔下去,不…不关我的事啦!"
  想转身离开,但自责情绪却瞬间涌上心头,上回是她运气好缠到树枝才保住一命,但万一段汝杰没缠到呢…铁芊芊不敢多想,喃喃道:"杀人偿命…况且我杀的不是坏人,怎么办…。"说着,铁芊芊缩在崖边,自责使然,不禁哭泣出声。
  过了两个时辰,铁芊芊仍没离开半步,只觉自己玩笑开的过火,怎么办?好端端一条人命就这般没了,讨厌…难怪人家说江湖险恶!
  "擦下眼泪吧,哭成这样很难看。"
  铁芊芊伸手接过袖帕:"谢谢…你…!"反应过来,只见段汝杰竟好端端地站在他身边,天哪,难道是变成鬼来找她索命么,也未免太快了吧!
  "别…别过来!"铁芊芊猛然退后道:"我不怕人…但我怕鬼啊…走开…走开啊。"
  "唉,瞧,我有脚。"段汝杰轻叹道:"放心,在妳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
  铁芊芊回过神,轻轻碰了段汝杰的脸,还真是温热的?原来他没死?好啊!他竟然没死!铁芊芊走上前狠狠拽了段汝杰道:"你这浑蛋,怎么没死啊!"
  "我说…铁姑娘,妳到底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活啊?"段汝杰无奈笑道。
  铁芊芊用力踹段汝杰一脚,道:"哼!算你福大命大!但…你是怎么活过来,难道也摔到树枝上么?"
  "喔,这山崖又不高,况且我会轻功,这样趴、趴,就安稳着地啦。"段汝杰微笑道:"不过为了爬上来,又花了点时间。"
  看段汝杰一点也不计较的样子,铁芊芊咬牙,低头喃道:"对不起…。"
  "啊?妳说什么?"段汝杰不敢置信道:"妳和我道歉啊!"
  "怎样!"铁芊芊气道:"本姑娘也是有良知,不能道歉么!"
  "行行,妳说的都对。"说着,段汝杰坐在地上,道:"其实在下很好奇妳一个姑娘家为何会当上山寨头子,为了解开这个谜题,说什么我也不能死。"
  也许是”患难见真情”,又或者她未经世面,经历这生死关头,铁芊芊对他卸下心房坐在他身边,糊里糊涂就将身世全部告诉前些时间还讨厌的少年。
  听完,段汝杰问道:"妳说那位雷叔叔很凶,但妳心里其实很喜欢他,对吧?"
  铁芊芊点头道:"但…但雷叔叔讨厌我。"
  "想多了吧,妳离家两个月,我猜他一定急死了。"段汝杰说道:"就算他不是你爹娘,但我相信他待妳很好,不然如何能惯成妳这种娇纵的性子?"
  "对!我就是娇嘛!"铁芊芊鼓嘴道:"但就算我想回去,也没面子回去啊。"
  "面子?面子会比亲人重要么?"段汝杰劝道:"得了面子,失了亲人,值得?"
  铁芊芊深思熟虑甚久,谁说她不想回去,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啦,别说我,你咧?"沉默甚久,铁芊芊换个话题问道:"你怎么会独自在这山里徘徊,你的爹娘呢?都不担心你么?"
  "噢,在下没爹,只有娘。"段汝杰豁达说着,道:"不过,我也不需要他。"
  "为何?"铁芊芊不解道:"就算你年纪再大,我也不信世上会有人不需要爹。"
  段汝杰说的云淡风轻:"那男人在我幼时就离家出走,丢下娘和我相依为命,这种男人要他做啥?"
  "他离家出走?你娘说的?不然你怎么知道?"铁芊芊不解问道。
  段汝杰应声道:"自他离开后,我娘整日吃斋唸佛,终日把自己关在佛堂,出外也是去佛寺替他拈香祈祷,不只如此,她还把自已的面貌遮住,说是没脸见人,我已经多年没看过她…为了一个不负责的男人,把自己虐成如此,当真不值。"
  "他离开…会是什么原因?"铁芊芊问道。
  段汝杰耸肩道:"还能为什么?一个男人无故抛妻弃小离家出走,却没留任何书信告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遇害、二是被外头的狐狸精拐走了。"
  "既然如此,你爹可能是遇害呀?"铁芊芊不解问道。
  段汝杰摇头道:"别了吧,我听娘说过他武功不错,如此,我才不信他会遇害,也罢,那种心不在家的爹,要,不如不要…只可怜我娘终日以泪洗面。"
  听到这故事,铁芊芊想起”方晨和白姑娘”的故事,道:"有可能是你搞错了呢?世上总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但它确实发生了,或许你爹有苦衷,是身不由己。"
  "行了,别再为他说话,提到他…在下觉得烦闷。"段汝杰微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