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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张兰英赈济黄河岸为百姓剿灭公鸡山

  女流成了状元郎,匡扶正义振朝纲。
  提剑赈济黄河岸,英名万古也流芳。
  却说严嵩,严鸿要怎样陷害兰英,咱暂且不提。单说兰英.邢玠回到相府,心中都是愁肠百结,闷闷不乐。邢玠所担心的是,怕兰英露出真像,犯欺君之罪。兰英担心的是;圣上让自己入了内阁,必须要拜访首辅大学士,丞相严嵩,又怕严嵩认出自己是女流,更怕严嵩认出是从他府逃出去的丫头,或认出是张经之女。父女二人在大厅默默地走着,最后还是邢玷先说了话:“孩子,你当了状元,进了内阁,本是件高兴事,可明天你必须去拜访严嵩,若不然,他会以”违反朝纲”罪,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你还要被杀头……”兰英睁大亮晶晶的杏眼,忧郁地说:“伯父,我不想去拜访严嵩,也不想入什么内阁,我想到外地去,主要是探听倪宏基得下落,要不,明天上朝,我提出辞去内阁学士的职务,你看行吗?”邢玠象慈父一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是行,万一严嵩以”违反朝纲”罪告你,你如何答复?”兰英说:“我可以这样跟皇帝说:“我在外边闲散惯了,入内阁不习惯,为臣愿到外地去任地方官,你看怎样?邢玠说:“正好山东.河南一带黄河泛滥,我可保奏你去赈济灾民,可就怕严嵩不同意。”兰英说:“要不明天上朝试试,这样,总可以拖下去不拜访严嵩了……”邢玠想了,只好叹了口气,算是答了。
  第二天旱朝,文武大臣朝贺毕分立两厢。执班太监刚说完,兰英就身着大红状元袍,头戴状元帽,膑插红绒球,英姿飒爽地出班奏道:“万岁,新科状元邢化英有本奏!”嘉靖帝一看兰英,一身状元服,黑萄葡似的杏眼闪闪放光,话语甜美清晰,心里十分高兴,说道:“新科状元,有何本奏,可奏上来。”兰英说道:“万岁,臣经过昨夜思考,认为自己不宜在朝为官,臣愿到外地去治理百姓,主要考虑到臣刚入仕,没有基层的实际经验,请万岁免去内阁职务……”还没等嘉靖说话,邢玠出班奏道:“万岁,近日山东.河南一带,黄河泛滥,洪水成灾,百姓流离失所,出现众多饥民,应近早去赈济灾民,安抚百姓,使饥民重建家园,以固我朝之根基。我看新科状元去赈济较合适,这样可以锻炼她的才干,将来回朝才能任职。”这时,严嵩也出班奏道:“万岁,山东.河南一带黄河成灾,需圣上派人去放赈安抚,老臣也保举状元去放赈……”嘉靖一看二位首辅大臣都保举状元去放赈,而她自己也要求去,只好说道:“好罢,就派新科状元去山东.河南放赈,并赐你上方天子剑一把,遇事可当机立断,若有贪官污吏,危害百姓的不法之徒,立斩不饶,不过,只两个月的时间,等灾民安顿好后,马上回京,朕还要你陪王伴驾,早晚向你请教,保留内阁职务,若赈济有功,朕还要提拔于你……”“谢万岁重用,臣尽心尽力就是……”兰英说完,当朝领了天子剑和皇王圣旨,然后退入朝班。
  这老贼严嵩为何也保举兰英去放赈,他有更毒的阴谋。原来,严嵩在上朝途中就想:“新科状元今天要去拜访他,看她到底是男是女,若真是女流,就告她个欺君之罪,连邢玠也要掉脑袋。到了朝堂之上,他想当众揭露兰英,以欺君之罪告兰英和邢玠,可又怕自已没有真实的证据,弄个偷鸡不成反丢把米。所以他再三犹豫.当兰英提出辞去内阁职务,要到外地去,邢玠保举她去赈灾,内心是一阵的高兴。他想,她要去外地,可派人扮成江洋大盗截杀她。若截杀不成,可派人监视她的饮食起居,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她是女流后,再告她欺君之罪.再就是通知各地官府,不给她粮食,让她成功不了,再以贪污治河.赈济百姓钱粮罪,治她于死地。所以,他也保举兰英去放赈。
  三天后,一切准奋就绪,兰英带了圣旨和上方宝剑,并随身带着自己的乾坤剑,坐八抬大轿,二百名差役骑马打着”放赈济灾”的龙旗,婉儿扮作自己的贴身侍卫就要出发。这时,邢化龙骑马提枪追来,他一脸喜色,说道:“姐,我也去,你二人去我不放心!”兰英说:“兄弟,你最好留在家里,爸妈若大年纪,没人照顾,我放心不下……”邢化龙说:“爸妈都不放心你,让我跟你们去,我可以保护你们,还可寻找基哥.玉儿.虎哥.凤姐.宝弟,……”“哪,家里安排好了吗”.兰英问。”安排好了,有红白二杰在家,还有徐国公派来的护卫。”邢化龙说。”好吧!咱们就出发吧!”兰英说完,就上了轿.仪仗队和护卫在前,邢化龙和婉儿骑马紧随,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向保定进发。
  这天上午,来到保定。早有知府的差役来迎接。兰英命人把随行人留在衙里,自己带着婉儿,骑马准备到城南白家铺去看望义父白望云和义母,顺便打听一下义弟白如玉的下落。谁知刚出门,邢化龙骑马提枪追了出来,说道:“二位大人,要到哪里去?我也随你们去!”兰英和婉儿相视一笑,算是作了答复。于是,三人三匹快马,”哒哒哒”地向城南驶去。路还是那条路,河还是那条河,可兰英和婉儿看来,跟几个月前走这条路是大不相同。正是金色的秋天,地里的玉米.高梁.谷子一人多高,散发着**的香味。阵阵微风掠过,”哗哗”得响,象是欢迎他们的小乐曲。小河的水是那么欢快,荡起晶莹的浪花,打着旋儿汩汩地向东流兴。兰英和婉儿心情是那么愉快,那么惬意,禁不住”驾驾”地直催战马。
  三匹马”旋风般行罢多时,早望见白家铺西北边的一片白杨树了。三人说笑着下了马,推开虚掩的门,见到院里的海棠树在茂密的枝叶下,结满了串串紫红色的海棠,满院飘香。这时,战马发出”咴咴”地叫声,惊动了屋里的主人。正屋门”吱扭”开了,出来一位公子和一位老妇人。那公子见三位牵着高头大马,举止文雅,相貌不俗,挎剑提枪,象是官家的人,感到吃惊,但仔细一看,认出了兰英和婉儿.惊喜地喊了一声:“姐,你们来了!”兰英和婉儿也同时喊出:“弟,娘你们都好吧?这两人正是白如玉和老夫人。身穿灰布长衫的老夫人这时睁大吃惊的眼睛说道:“是兰英和婉儿回家了吗?哎,孩子们,可把娘想坏了,走,快进屋歇歇……”说着,白如玉接过兰英和婉儿的马,栓在院中的榆树上。然后转过身来,上下打量邢化龙.见这位牵白马提金枪,银盔银甲的青年将军,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但长得比自己稍高些,齿白唇红,面如美玉,一看就知道是一员武将。白如玉也接过邢龙的马说:“走,都进屋。”这时兰英和婉儿一头扎到老夫人的怀里,喊了声”娘”,便抽答答哭了起来。老夫人一会看看兰英,一会看看婉儿,一会**他们秀发,说:“孩子,我的孩子,别哭了,娘也想你们哪!这不,咱们又在一起了吗!走,进屋去。”正说着,只见一位五十多岁,身穿古铜色员外袍,头戴员外帽的老人从屋里出来。此人正是原刑部侍郎白望云.兰英和婉儿一见,忙跪倒说:“义父一向可好?女儿看您来了……”老员外忙把二人挽扶起来,说:“孩子们,快起来,都进屋去,又到家了。”到了堂屋,众人落座后,兰英把邢化龙拉到身边说:“父亲,您看这位将军是谁?这是邢老伯父唯一的儿子邢化龙,号称金枪无敌将……”然后又对邢化龙说:“弟,这是义父白侍郎,曾任邢部侍郎,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邢化龙忙跪倒磕头,说:“老人家在上,侄儿有礼了……”白望云把邢化龙拉起,说道:“孩子,使不得,你父亲可好?邢化龙点了点头,说:“好……”众人重新落座,兰英和婉儿把离别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当说到伤心处,老夫人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又说到高中状元,被嘉靖封为内阁学士,自已怎么不去拜访严嵩,怎么要求到外地去时,白望云连连点头说:“严嵩老贼倒台的时候到了,我也有出头之日了……”
  老员外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对兰英说:“严嵩老贼推荐你去赈灾乱不怀好意的,你要处处留心……”兰英说:“父母放心,有化龙弟和乾坤剑,是可以保平安的……”随后,白如玉也把分别后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白如玉赶着马车,在方盘镇被官军押走后.在镇南边官军营房里,装了满满的一车草料,随着被劫的三十几辆大车,一直向东南方驶去。走了两天**,这天傍晚,路过一座大山。山上忽然响起一棒锣响,顿时从山中杀出一伙喽兵,约有二百多人,高举刀枪火把,把这运粮车队团团围住。押运粮草的官军小头目和五十多名官军,连忙交械投降。山大王说道:“把车和人马一同押往山去。”正当众喽兵混乱时,白如玉偷偷把马的肚带解开,把车辕靠在山傍的石头上,把马牵了出来,在夜幕的掩护下,钻进了**.他在山林里走了大半夜,才找到原来的路。这时他翻身上马,顺大路住前跑.等到了方盘镇时,巳是离开后的第三天上午。他牵着马在方盘镇各店房打听寻找,都没有见到你们的踪影.这样,他在方盘镇隐藏了一天,边寻找边等着你们,始终没有你们的消息。他急地哭了,姐姐,你们上哪去了……”他想去江西,可又不知江西什么地方,万般无奈,这才趁着夜色,骑马回到了保定,回到家。”
  白如玉说完,已是一脸的泪水.他又说:“这下可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兰英走过去,拉住了白如玉的手说:“弟,姐姐连累你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这时白望云说:“玉儿,别光了,快去买些酒食来,庆贺咱一家的团聚。”白如玉这才拿起竹篮,出门向镇里去。
  这时白望云看着邢化龙,说道:“你的相貌很象你父亲,可比你父更高更英俊,我们文有兰英,武有你,不愁严嵩不倒!”兰英睁大亮晶晶的杏眼,眼神里含有期待的目光,怯怯地问:“义父,您知道倪宏基吗?他是原倪老元帅之子,自从他火烧严府后,下落不明,我这次到地方,就是要寻找他。”白望云摇了摇头说:“倪老元帅也被严嵩所害,倪公子一家生死不明,让我十分挂念,不知何日,我们才能团聚!”正说着,白如玉买来满满一篮子酒食。大家说笑着共进午餐。饭毕,兰英告别白望云一家,要回府衙.这时,白如玉说:“姐,我也跟你们去,我可以当先生,写写算算的……”兰英望着白望云说:“父亲,你舍得让他去?”白望云说:“让他随你们去!也可见见世面,长长知识……”兰英说:“弟去更好,赈灾需要人手,若有功劳,我们回朝以后,可在万岁面前保举他!”随后,兰英拿出五千两银子,交给白望云说:“父亲,孩儿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没人照顾二老,放下这点银子,补贴生活……”白望云和老夫人对视了一下,没说什么。于是,众人上马,兰英和婉儿同骑一马,邢化龙.白如玉各骑一马,回保定府衙。
  第二天,兰英及官差队起程,奔赴受灾最严重的山东河州。一路晓行夜宿,不止一日,到了河州地界。沿路看到的是洪水冲击后的惨败景象。村庄里房屋倒塌,门窗倾斜。树木东倒西歪.田野里庄稼被淹,高梁玉米倾倒,泛着泥水浸泡的痕迹。路旁的蒿草.芦苇一人多高。低洼处还存有大量的浑浊的积水,水鸟在”啾啾”地叫着。随处可见身穿破灭,手拄木棍,扶老携幼的乞讨者.推车挑担,四处流浪,无家可归的难民比比皆是。一幅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景象。
  这一天,赶到河州府衙,河州知府陆万贵,带领众衙役迎接。互通姓名后,陆万贵一脸的愁容。他说:“邢大人,河州所辖地界,受灾百姓达万户,由于黄河河道年久失修,下游泥沙淤积,造成了黄河水泛滥,百姓无家可归。现从济南.河北等地调集的粮食和原官府存积的粮食,都被公鸡山的贼人抢去,百姓没有饭吃,流离失所,也就没有力量输通河道,恢复生产,重建家园。兰英问道:“公鸡山有多少贼人?难道官军就治服不了他们吗?”陆万贵道:“公鸡山原有一千多喽兵,都是无家可归的农民,有三个寨主,都是江洋大盗.惯匪,大寨主名叫爬山虎王天鹏,手使两柄飞镰大砍刀,勇猛无敌。二寨主翻水蛟龙黄成浪,手使一柄大铁枪,有万夫不当之勇。三寨主名叫平地虎鲁一彪,善使一柄流星锤,更是凶猛。三贼占据公鸡山后,在这一带打家劫舍,抢男霸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由于他们忽而陆地,忽而水上,时聚时散,官军几次围剿,都奈何不了他们。所以成了当地的一害,这地方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路过公鸡山,阎王也胆寒,轻者财丢尽,重者把头断,山下少耕种,妇女无容颜,黄河有水患,千里无人烟.兰英等听到这里,心情都十分沉重。一连几天,兰英在陆万贵和兵马指挥使程天云地陪同下,接连走访了几个村庄。看到衣服褴褛的百姓携儿带女,在田里挖野菜,有的在剥树皮。孩子们晃动瘦弱的身影,跟在大人后面哭。老人们拖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村子里还不时传来”吱呀呀,扑嗵”,房屋倒塌的声音。兰英看到这一切,内心一阵得酸楚,悲凉。他想:“奸臣当道,盗匪横行,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若到了严寒的冬季,百姓何处安身。她深感自己责任重大,最后,她心一横,对众人说道:“治乱世需用重典,对贼寇的仁慈就是对百姓地犯罪,当前最要紧地是剿灭公鸡山贼寇,夺取粮食,然后从外调些粮来,使百姓有饭吃,安心耕种,才能疏通河道,整治堤岸,社会安稳,百姓心安……”
  想到这里,在回到知府衙后,她对陆万贵.程天云说:“公鸡山贼寇如此猖厥,难道就没有抄山灭寨吗?”程天云说:“贼兵势大,他们不但抢夺官府的钱粮,还抢掠百姓,过往客商的钱粮,最近又被严党收卖,更是肆无忌惮,根本不把我这小小的指挥使放在眼里,加上官军几个月不发粮饷,兵无斗志,怎么到公鸡山剿寇呢?
  兰英说:“现在发些银两给士兵,能集合多少人马?”程天云说:“能集合五百士兵。”兰英说道:“好!五百士兵足矣!婉儿,先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交给程指挥使,每个士兵先发二两银子,士官三两银子,等破了公鸡山后,在补发所欠的兵饷!……”“是,大人,婉儿和白如玉,从兰英的俸禄里,拿出银子,交给了程天云。程天云接到银子,兰英授计他如此如此,程天云点点头,忙去准备去了。
  第二天的傍晚,云雾迷漫,秋初的黄昏能见度很低。这时,通往公鸡山的大道上,透过层层树隙,隐约见到十几辆满载大米,玉米的牛车,在”吱呀呀”地行走。一百多个手执刀枪的官兵,在前后押着,先头门旗上绣有一个”斗”大的程”字。
  早有喽兵报到公鸡山聚义厅。大寨主王天鹏,二寨主黄成浪,三寨主鲁一彪,正陪着从北京来的严党爪牙楚莫白,锦衣卫的杀手张超.李霸喝酒。”来,喝,干杯!这次楚军师来到河州,定叫邢家小子残败,让她赈济不成,丢官杀头,哈哈哈……王天鹏一嘴的酒气,两眼通红,举着酒杯,一个劲地给楚莫白劝酒.楚莫白说道:“严丞相的意思是,利用一切机会,把邢家小子干掉,请问三位敢不敢带兵去河州,把官差杀死在府衙内,若把她杀死,把尸体运回来,再扳倒邢玠.徐银龙,严丞相就可以夺取天下,那时三位就是开国元勋……”众贼一阵”哈哈”大笑,有的说道:“天老大,咱老二,在河州这一亩三分地,没有咱不敢做的.来,先喝酒,酒足饭饱后,在集合人马,杀奔河州去,定把邢家小子的人头带来!二寨主黄成浪醉醺醺地说:“我和老三去,不把邢家小子的人头带来,我们不回来见你!……楚莫白说道:“好!弟兄们够朋友,严相没看错人,来!我敬二位一杯!”
  正当群贼举着酒杯,得意忘形的时候,只见一个喽兵进来说道:“报——,报三位头领,山下有十几辆粮车通过,向河州府方向而去,看来是官家运粮的……我们劫不劫?
  王天鹏端着酒杯,眼珠子瞪得圆圆的,说道:“劫,哪有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的。”黄成浪满脸通红,喷着酒星子骂道:“妈拉巴子,程天云这小子是太岁头上动土,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三寨主鲁一彪一手举着酒杯,一手叉腰地说:“咱哥俩下山去,连人带车都弄上山来,程天云是自来送死!走……”鲁一彪把酒杯一墩,就要下山。
  楚莫白放下酒杯,说道:“慢,二位贤弟以前和程天云交过手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圈套?邢家有个小子使一杆盘龙金枪,英勇无敌,他若来了,恐怕难以取胜!……‘料也无妨,咱们人多地熟,就在山下走走,他能怎样?”于是,黄成浪.鲁一彪点了五百喽兵,放开寨门,气势汹汹地杀下山来。
  暮色苍茫,云雾迷蒙,群贼来到山角,遥见浓雾中一队官兵,押着十几辆牛车,缓缓地来到山角.黄成浪把大铁枪一挥当令箭,五百多喽兵”哗”地冲下山来,把大车打了包围。这时黄成浪勒马横枪,厉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山下过,留下买路钱!官军听真,快把粮食车辆留下,饶尔不死,如若不然,一枪一个呀!”负责押运的程天云,一看喽兵冲下山来,带官军丢下粮车就跑。黄成浪和鲁一彪一看官军逃跑了,”哈哈大笑道:“程老儿是被咱吓怕了,一见就跑,好,明天去端他的老窝……”于是,众贼押着牛车,掉转方向,往山上走去。没走几步,猛听的**里”仓锒锒”一棒锣响。顿时从两旁杀出无数官军.当先一员白袍小将,白马长枪,拦往去路。此将正是邢化龙。再看回山的路巳被树木石块堵死.官军挥舞刀枪,呐喊着:“捉山贼呀!别让山贼跑了!”这时,程天云返身杀回。这三寨主鲁一彪不知拦路的白袍小将是谁,拍马抡流星锤就冲过来。邢化龙也不搭话,拍马*枪相迎。这鲁一彪的流星锤挂动风声,”呜地向邢化龙当头砸来。只见邢化龙不躲不闪,看看流星锤将近,用盘龙金枪的龙角一挂锤头链子,喊了声:“撇手吧!”只听”哗啦啦”直响,鲁一彪的流星锤出手。鲁一彪拨马要逃,那知邢化龙马快,用大枪一抽他的后背,把他砸了个骨断筋折,栽下马来。被官军绑了。黄成浪一看三弟被捉,火冒三丈,大喊道:“放下我弟,看枪!”拍马抡枪就冲上来。邢化龙马往前提,用金枪的龙头一*他的枪尖,只听”仓锒”一声,把他的枪崩起多高。然后就势以枪当棒,”呜”地奔黄成浪当头砸来。这黄成浪脑袋躲过去了,身子没躲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正砸在右臂吞口兽上,砸的他骨头断了,跌下马来。被官军绑了。众喽兵一看头领被捉,纷纷跪下投降。
  邢化龙连捉二贼,和夹在官军中骑马提剑的兰英.程天云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副将先把二贼押回河州府.众人带领官军,由投降的喽兵引路,打着公鸡山的旗帜,趁着朦胧的夜色,杀奔公鸡山来。山上的喽兵一见自己的人回来,忙大开寨门。于是,众喽兵在前,邢化龙随后,兰英.程天云等直杀入聚义厅。这时,聚义厅外,大寨主王天鹏及楚莫白.张超.李霸等,带领喽兵正要下山接应,忽见来了一队人马,可不见二三寨主,料定其中有诈。王天鹏挥动双刀,喝道:“来者什么人?”邢化龙金枪一举,催马来到众贼面前,说道:“我乃黄河赈灾巡抚使驾前将军邢化龙是也!听说你们抢男霸女,抢夺钱粮,百姓无法生活,爷爷今天抄山灭寨来了!”好大的胆子,你问问我的双刀同意不!”王天鹏大怒道,说着,抡双刀奔邢化龙就剁。邢化龙一颤金枪,来了个怪蟒翻身,一道寒光直奔王天鹏的面门。楚莫白一见是邢化龙,知道王天鹏不是对手,忙挥动大宝剑前来助阵。兰英一见,挥动乾坤剑敌住了楚莫白。楚莫白借着火把的余光,见一位身穿素白色文生公子袍,头戴银盔,内衬银甲的公子,拦住自己,先是一惊,他想:“邢玠老儿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这个白衣公子莫非就是新科状元,若把他拿住,我是首功一件。”于是摆宝剑就刺。可一交手,使他吃惊非小,只见这位白衣公子的剑舞动起来就是一道白光,直刺他的眼睛.且光中带风声.雷电之声,使他的眼睛发疼.流泪,手脚也不听使唤,象触了电一样,血压有些升高.他一慌乱,剑法也乱了.只听”扑”的一声,楚莫白只觉得脑袋上发凉,发髻被削得散乱了,遮住了他的眼睛,吓得他拨马就逃.兰也不追赶。
  再说王大鹏与邢化龙交战,只几个回合,王大鹏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当他看到楚莫白发髻被砍掉,落荒而逃时,心中更加慌乱。他这一乱,枪法也就乱了,只听”扑”的一声,被邢化龙扎了个透心凉。鲜血顺着枪尖喷出,死尸摔下马来。众喽兵和张超.李霸,一见血淋淋的尸体,又见主将逃走,都一哄而散.这时,婉儿.程天云.白如玉,带领官军巳杀进聚义斤,大部喽兵交械投降。到天亮时,官军全部占领了公鸡山。
  兰英吩咐:“封存库房和所有的钱财.粮食,准备赈济灾民.并派哨马火速通知知府陆万贵,让河州百姓每人按二十斤粮食,每户十两银子的标准,发放下去。帮助百姓渡过灾荒,恢复生产。众百姓听说官军剿灭了公鸡山,都敲锣打鼓,舞龙舞狮,来府衙庆贺。兰英又组织百姓疏通河道,加固堤防,抢种蔬菜,河州百姓安定下来。
  随后又调来部分粮食.衣物,发放给灾民,使河州恢复了元气。并派程天云把黄成浪.鲁一彪押解进京,交给三法司审训。陆万贵也写成表章,把兰英剿灭公鸡山贼寇,赈济灾民之事一一列举。一同表奏嘉靖帝。
  三十多天后,兰英,婉儿.邢化龙.白如玉,见河州安定下来,起程奔赴河南。河州百姓携儿带女,夹道欢送。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