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将血液中的毒药找见,然后眯着眼睛:“果不其然,黑凤这一招可真是厉害。”
两个人一番忙碌,总算是将没有任何毒药的血液给提炼了出来,华艾揉了揉脖颈,现在坐的时间一长,她就浑身酸软,只得站起身子:“黄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成功,你就带着悦儿先躲起来,我去找那个人。”
“你还是不信任我。”黄辉低着头无奈的道,他自然清华儿艾口中的那个人是谁,组织里的最高领袖刘指导员,他是不可能轻易就死的。
“这关系的东西很多,我不想因为这个破坏我们难得缓和的关系,我相信你可以理解,毕竟你背叛过我们一次,我不想经历第二次,那种痛是切肤之痛,那种痛我永生难忘。”华艾捏着手指,全身哆嗦。
黄辉不在说话,只是默然的点点头,他扶起刘悦儿,将解毒剂和在干净的血液里面,一起注射进了刘悦儿的身体里。
“如今只能等待了。”华艾轻轻叹了一声,有些疲倦。
“你好好休息,如果悦儿醒来了,我会告诉你的。”黄辉摸着华艾的头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似乎带着一种特有的魔力,华艾很快就上下眼皮打架,没多久便睡着了。
黄辉的手指有节奏的在华艾柔顺的长发上来回摩挲,过了很久,他才起身抱着华艾躺在沙发上。
他刚刚挺直脊背,手指处就有一股钻心的痛,他看着那个模模糊糊的痕迹,自嘲的笑了笑:“终于要来了么?原本以为解除了追踪,却想不到还藏着一个定时炸弹在身体里。”
他看了看华艾温柔的道:“媳妇,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想刘悦儿有事,那我一定会护他周全的,不过是一条胳膊罢了,我不要就是。”说罢,他左手反转,匕首寒光凸显,眼见就要切除右臂,却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手中匕首竟然掉在地上。
黄辉眉毛紧蹙,第一时间将华艾搂在怀里,急忙转身看着那突如其来的东西。
和匕首一起躺在地上的是一枚硬币。
“黄辉,你能做到如今的地步,确实令我很惊讶。”来人身穿一件简单的粗布麻衣,脚底踩一双黑色的棉布鞋,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在普通。
而他的脸也是走在大街上会被忽略的那一种,可是他的话刚一出,黄辉却是惊讶万分,嘴巴张了张,始终没有将那个话说出来。
来人摆摆手:“你带着华艾离开吧,这里有我。”
“可是……”黄辉还要在说话,可是看到那人的神色严峻,硬生生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LODIKE组织的一员,LODIKE的四兽之一,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么?人生要有舍得,有舍才有得。”说罢,他将双手背后,看似轻轻的挥手,黄辉却觉得浑身似乎被人推着离开。
“你这一招釜底抽薪很不错,不论是你方才想断臂来切除体内追踪器,还是想要除掉刘悦儿,我都不会再去追究,我只有一句,凡是利用别人的,终究会被人利用,你好自为之吧。”老人此话一出,屋子的门直接打开,黄辉身体就像有线绳在牵引,待到他回过神,已经在门外。
黄辉苦笑着摇摇头,看了看怀里的华艾:“你们的这个老头子实在是厉害,我想我们的首领想要和他逗,还是太嫩了。”
黄辉抱着华艾回到车里,他想发动汽车,才抬起手却忽然看见自己手指上的印记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莫非是刚才指导员扔的那一枚硬币?
心里有这个猜疑,黄辉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那个神秘的阵地指导员。
对他,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刘悦儿静静的躺在床上,指导员将她额前的散发拢好,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轻声道:“傻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知道自己扛,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彦月匕首不是给你了么,你小时候光缠着我要,却不知道彦月匕首真正隐藏的能力。”
说罢,指导员掏出彦月匕首,将刘悦儿的指尖刺破,一滴血掉在韧尖,却是慢慢凝固,最后成了一枚红色的颗粒。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悦儿的父亲,阵地的指导员。
他将那一颗由刘悦儿血迹凝固而成的红色颗粒喂到刘悦儿的口中,然后拉着她的手,专注的看着她。
刘悦儿之前喝了黄辉和华艾调配的解药,虽然人还在昏迷,可是却能够下意识的吞咽,方才指导员给她喂下的这一颗药丸,很快就被她咽进腹中。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刘悦儿终于悠悠转醒,她眯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父亲那慈祥的面容,刘悦儿有一瞬间的愣神,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张开胳膊将那人抱在怀中。
指导员嘴角微微抽搐,却没有吭声。
刘悦儿自嘲的笑了笑,却是更努力的抱着对方:“我果然是在做梦,不然我家那个老头子才不允许我抱着他。”
闻言指导员更是苦笑一下,原来自己在刘悦儿心中是那样不苟言笑,也难怪因为身份需要,他不可能想普通的父亲一样对刘悦儿那样温柔,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上司,给刘悦儿布置着随时都会让身陷危险当中的任务。
说起来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刘悦儿眯着眼睛觉得怀抱中的人暖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老头子,我现在还在梦里,你说我要是咬你一口疼不疼?老头子,我很想你的,上一次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自己跑到神州去。”
说罢,她就不由分说的咬了上去。
指导员纹丝未动,刘悦儿却忽然惊讶万分,因为她牙齿被咯了。
刘悦儿忽然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她牙齿怎么会被咯了?她一脸呆萌的看着指导员,手掌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挲,然后揪了揪一直都想拔掉的胡子。
“这触感太真实了,你该不会就是我家老头子吧?我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点?”刘悦儿哈哈大笑。
刚说完话她又有点狐疑的望着指导员自言自语道:“可是只有我家老头子的肩膀才能这么硬,我这做梦就做梦怎么连老头子身上的技能都连带着一起给梦见了?”
“刘悦儿,你闹够了没?”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指导员沉声道。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刘悦儿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乖乖隆地洞,在我梦里我家老头子生气的样子都这么栩栩如生,我真是一个造梦大师。”说罢,她就揪着指导员的胡子好不得意道:“老爹,这是我的梦,我说了算,你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梦见你一次,你还这样说我,当心我揍你。”
她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要睡着,闭上眼睛有些无趣的松开了双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老爹,我真的很想你。”刘悦儿喃喃自语。
可是指导员却是冷笑一声:“刘悦儿不要以为装傻充愣就可以混过去,你如果连判断现实和梦境的本事都没了,我看我真不应该救你。”
刘悦儿吐了吐舌头,急忙从床上坐起身:“老爹,我这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嘛。”
原来在她牙齿被指导员的肩膀给咯到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清醒过来,当然刘悦儿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以为自己在做梦,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可是话已经出口,总不能收回吧,再说她的确身心疲惫,有父亲在身边还不能撒撒娇啊?
人家华艾有黄辉一路体贴入微,她比华艾还要小,又从小缺少关爱,好不容易跟父亲在一起,就任性一回儿吧,回头老头子想要怎么收拾她都没有问题。
她绝对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
“父亲。”刘悦儿回想平日里看到那些女孩给爸爸撒娇的动作,自己下意识的也流露了出来。
指导员一直紧绷的眉头终于有所缓和,他轻微叹息一声。
刘悦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还没有高兴几分钟,指导员就用很严肃的声音警告她:“你犯了大忌,你可知错?”
“刘悦儿知错。”她认错的速度倒是极快,因为在睡梦中说梦话和误以为自己在睡梦中都是作为杀手的大忌。
很有可能被人骗去心中的秘密。
“怎么处罚还需要我说么?”指导员目光炯炯,看着刘悦儿。
刘悦儿嘴角微抽,虽然这样严肃的父女关系不是一次两次的出现,但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她老爹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点么?
似乎是福灵心至一般,指导员说完这话就坐在床边淡淡道:“子不教,父之过,这次就罚我好好照顾你。”
“指导员?”刘悦儿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铁血父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摸摸脑袋完全傻眼。
“还叫指导员?”
“啊,不,不是,我说老头子你这个转换节奏有点快,我好歹是从古代回来的老人,你稍微尊重我一下,不要思维这么欢脱。”刘悦儿是个厚脸皮,早就笑嘻嘻的窝在父亲怀抱。
她鼻子酸酸的,心里那些委屈如同潮水一般涌上。
有多久没有这样跟父亲在一起了。
“华艾她没事,黄辉和他在一起,倒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跟我说一声。”指导员将刘悦儿手腕上的镯子轻轻转动。
里面便有画面显示出来。
刘悦儿吐了吐舌头,这是从游乐场里面出来的时候,父亲给她放在智能医疗包里面的新型通话器,单向通讯,不会被任何的监听器所探测到。
“我不想你担心。”刘悦儿调皮的讲到。
第8章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