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青浦区最繁华的地段,庙前街。一辆奥迪A6沉稳的缓缓的行驶着。
奥迪汽车里的后座上仅坐着一个相貌三十出头的男子,他有着英挺的剑眉,一只高挺略显微弯的鹰钩鼻,他的嘴唇色泽淡淡,唇形偏薄。相面的传说薄唇的人冷血无情,鹰钩鼻的人冷酷残冷,剑眉的人做事干净利落。这个男子的面貌若是摆在相士面前看面相的话,只怕十个相士中有十个人会说,这是个冷血的男人。
男子的前方驾驶座和副驾驶座都各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开车的壮汉此时正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让人看不具体他的形象,只能凭其身材知道,这是个强壮的男人。
副驾驶座位上的男子理着平头,一张国字脸使他给人的直观印象便是忠诚。这样的男人在社会上大都较为吃香。
驾驶汽车的男人通过后视镜望了望坐在后座上貌似沉思什么事情的男子,又看了看外面的一栋大厦,措了措词道:“青哥,有消息说张一飞平常都是在博通大厦13层里和人玩牌。”
“哦。”后座的男人哦了声,脸上露出一丝与生俱来的残冷意味,说话道:“张一飞竟然敢参与刺杀龙哥,我柳青岂能让他安乐自在。呵呵。”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但他的口气却是分外残冷,若是教一般人听了只怕浑身要起来寒颤。
张一飞此时的确是在博通大厦13层里和一些平日便喜欢赌博耍钱玩的暴发富在一起玩牌。
只是张一飞今天明显的运气有些背,已经连续输了十几把,桌上的三十万现金已经减少到十一万左右了。
与张一飞一起玩牌的是三个青浦区的实业家,都是有财有产有房有厂的大老板,生意上了轨道后的大老板,闲暇时间总是需要找些事情打发日子。
都说赌博这东西,赢家都是比你更有钱的。输的往往都是没钱的。
张一飞手头上的三十万现金,对于这个层次的老板来说也就够包养一个情妇一个月的开销而已。还得往少了说。
“三千。”张一飞有些不耐烦了,没一局能顺心的有把好牌拿。
坐在他左手边的第一个胖老板,斜瞥了眼张一飞,笑了笑道:“七千。”
张一飞对面的秃顶形象老板却是乐呵呵的对胖老板说话:“我说老曹啊,这把牌你好像没看底牌吧。”
胖老板对着秃顶老板点了点头道:“反正是赢来的,输了就当陪大家乐呵一场嘛。看不看的,无所谓。大家玩的开心就可以咯。”
张一飞听的这话心里就像被点了火药般,直在心里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搬了出来。也是,他们当大老板的,不在乎这三四十万,可张一飞这些充其量也只是比一般小混混混的好一点的而已。在人前人家给你面子,唤你一声一飞哥,要是不给你面子,叫你小赤佬的滚,你也还得乖乖的滚蛋。谁让人家大老板有财有势呢。
几个大老板拿着只够他们养一个情妇一个月时间的小钱在桌面上打发时间,而张一飞却是拿着三四个月也许五六个月省下来的钱在赌桌上。这从心态上来说,张一飞首先就已经输了。再者这赌博赌的本来除了一副好牌之外就是心态了,几个老板财大气粗,看不看牌的第一张牌就已经把桌面上的钞票垒到了三万块,第二张牌直接就到了十万块了。这还玩什么玩啊,越气越输。原来人家只是三缺一,给你个面子让你搭个台子,开始几把都还是陪你尽量往小了叫,要不一把就能把你往死了叫。
你说这还怎么赌?跟这样的老板赌博你还想赢?你赢十局可能要把小心肝都给吓得散了边,人家最后一局一把抓就让你输清光。这就是实力的分水岭。
张一飞很郁闷,发第二张牌桌上的钱就都搬了出去,剩下的牌,他没资格叫牌,只能干瞪眼看着三个同学叫牌,如果自己牌大,能赢自己桌上的数目十一万人民币,但哪怕你赢了这一局你也才二十二万,再给你赢你也才四十多万,你还保证赢几把?张一飞算是明白了,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坐在这张桌子上,要玩,找几个小一点的老板嘛。得,三十万算是交了学费。这堂课上得可真是贵了去。
张一飞输了个精光,胖老板看人家委屈的模样真像个被丈母娘欺负的小媳妇,心中有些不忍,唤了张一飞一声,丢了一万块过去。说是请他搓澡的。这一堂澡挫了老子二十九万,张一飞心里那个叫一个痛啊!但心里再痛,白给你的一万块还是得笑眯眯的接过去,临了还得说些谢谢。你说他冤不冤,不仅陪人家白玩牌,浪费了时间不说,还得笑嘻嘻的把二十九万送给人家,临了还得向人家道谢。这头可真是冤大头了。
第十三章冷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