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洛紫嫣喃喃的低声说道,“姐姐的名字真好听啊。”她一面抬起头看去。
只见,沈琉璃的眼睛里,仿若透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似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样的眼睛,只是静静的盯着洛紫嫣淡淡的看着。
“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名字呢,只顾着听妹妹说话了,倒是忘记问了。”沈琉璃笑道。
“洛紫嫣,洛阳花贵,姹紫嫣红……”洛紫嫣低低说道,心里却暗暗哼道,沈琉璃,如果不是知道你后来做过的那些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呢,好一个深藏不露,将自己的心裹的严严实实的,任谁也猜不透。
“洛紫嫣……紫嫣……妹妹果然好名字,”沈琉璃笑道,两只眼睛转移开,又盯向了别处。
“对了,姐姐,你刚才说这株桂花树如何啊,”洛紫嫣看着沈琉璃追问道,“妹妹还想听听姐姐有和高见呢,从一株树中,能看出些什么来,妹妹倒是初次听说。”
“难道,妹妹没有听说过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吗?”沈琉璃笑问道。
“姐姐原来读佛经的?”洛紫嫣奇怪的问,“恕妹妹愚笨,妹妹愿闻其详。”
洛紫嫣说完,静静的等着沈琉璃答话。
“唉……”沈琉璃长叹一声,低低道,“自古以来,这宫闱之间,除了争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这次,你我名义上是为了选秀女而来,实际上,你和我,还有这么多女子的未知命运,又是一个什么样子,谁会知道呢,如若不能选入宫里,那倒是件好事,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你我皆被选入宫中,我们的命运又会掌握在谁的手中呢,你我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你争我斗,互不相容呢,我想,这株桂花树一定能告诉我们答案。”
“这株桂花树?”洛紫嫣淡淡的笑着问沈琉璃,“姐姐为何有此一说啊。”
“很简单,”沈琉璃叹道,“妹妹难道没有想过,这株桂花树,虽然默然在此不知多少年月了,不过,它一定经历过许多看不见的那种宫闱之间争斗所泛滥的血雨腥风,只不过,它只是一株植物,它不会说话,它看见的,它听见的,都深深藏在它的心里罢了,姐姐想,如果能剥开这树枝和树干,一定能有所发现的。”
“啊……剥开树枝和树干?”洛紫嫣低低惊叫一声,好像,那种残忍已经浮现在眼前,虽然,这只是一株植物。
洛紫嫣不再说话,将眼睛朝周围看去。
秀女们继续围在一起说笑,月流心看起来和那些秀女们已经谈的火热,她好像已经完全是她们的朋友了。
“咦?那里的两个人是谁?难道……也是来选秀女的吗?”洛紫嫣听到有人说话,然后朝这边看过来,“好妖艳啊,”一个女子低低的说道,接着,是几个女子不平的议论,好像,洛紫嫣和沈琉璃是她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一样。
洛紫嫣转过头,没有再去管她们谈论了些什么,她朝沈琉璃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好奇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躲在这里,不去和那些人说话啊?”
“妹妹,你是不是觉得,姐姐有些孤独啊?”沈琉璃笑问,她并没有在意洛紫嫣的问话。
“嗯,”洛紫嫣点点头,“或许,我们都没有朋友在这里吧。”
“是啊,”沈琉璃笑道,“因为我们都没有朋友,所以,没有人愿意来和我们说话,更主要的是,我还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所以,她们都不屑来看我一眼。”
“身份低微?”洛紫嫣笑道,“姐姐何出此言,选秀女是不论身份高低的,只要皇上看中了,就有机会,否则,就算是出身豪门,又有何用呢。”
两人正在说笑,忽听储秀宫的门前一声喊。
“皇后娘娘驾到!”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顿时间,整个储秀宫门前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秀女都跪了下来,齐声说道,“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金安。”
“嗯,都起来吧。”一个声音低低的说道。
洛紫嫣没有敢抬头,她只是,低低的朝身旁看了看,只见一个穿着水绿色纱裙的秀女悄悄的抬起头,朝皇后看了一眼。
洛紫嫣毕竟有过一次经历,她知道,她这样做是大不敬,她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了,但是,她的结局,是非常悲惨的。
果然,和洛紫嫣想的一样,皇后娘娘正在说着宫里的规矩,她很分明的看见了那个女子的动作。
洛紫嫣听到皇后娘娘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原来,还真的有不懂规矩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皇后娘娘冷冷的问道,她身边的太监已经走到前面来,朝那女子问道,“你听到没有,皇后娘娘问你话呢,你叫什么?”
那女子已经吓的浑身有些哆嗦了,她战战兢兢的低头低声说道,“回娘娘的话,我……我叫……冬菊……”
“大胆,”皇后还没有发话,那太监已经大声喝道,“你真的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吗?回娘娘话的时候,要加上臣妾二字,再说了,皇后娘娘说话的时候,尔等不得四处张望,不得私下里议论事情,这些规矩,娘娘不是正教你们着吗?你竟然还做出如此违反规矩的事情。”
“娘娘饶命……臣妾知道错了……娘娘饶命……”冬菊害怕的颤声求饶,一边咚咚咚的不停磕头。
“现在知道错了吗?”那太监冷哼道,然后,他转身朝皇后娘娘作了个揖,静候着她发话。
“王公公,这后宫里的规矩,可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破坏的吗?”皇后冷冷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当然不行,奴才跟随娘娘这许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谁犯了错不被罚的。”那个叫王公公的太监笑道。
“那……今日此事,该如何处置啊?”皇后冷笑着问道。
“回娘娘的话,今日此事,按照宫里往日的规矩,应该杖责四十,乱棍赶出宫门,永远不得进宫。”王公公说道。
“好,就照规矩办算了。”皇后说道。
那冬菊听到王公公的话,已经吓的快要趴倒在了地上,她此刻哪里敢再抬起头看,只知道磕头求饶了,“娘娘饶命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冬菊的求饶,好似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洛紫嫣的心里一阵的难受,这只是个开始,杖责四十,她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但是,洛紫嫣却听到,身旁好像有人在低笑,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声音。
没有人替冬菊求情,有些人只怕自保都来不及,还怎么敢求情呢。
洛紫嫣听到,冬菊就这样哭喊着被几个小太监拉了出去,很快,院子里就听见了冬菊惨叫的呼声,洛紫嫣好像感觉到了那种皮开肉绽,鲜血横飞的场面就在眼前。
洛紫嫣知道,今天,皇后只是对她们这些秀女们来一个下马威,她这一招,叫做以儆效尤,就是要每一个人记住,今后,如果有机会进宫,规矩是万万不能不守的。
果然,皇后娘娘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秀女们,冷冷的说道,“今日的事情,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今后,我刚才说的那些宫里的规矩,你们谁若是犯了,下场,只会比冬菊更狠,你们应该懂的……好了,都起来吧。”
皇后娘娘朝秀女们挥了挥手。
第5章 冬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