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年后,早已成为大陆第一用剑高手、被人尊称为“鹰之剑圣”的吉格恩哲修达是这样说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我的妻子莉亚,但是当年莉亚被擒本应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我在‘地狱之火’中跟随少年时代的鹰神,那一个月同时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为难忘的时光。”
但是此时的吉格恩显然还是一名只感觉到累与痛的普通剑手。身上就像加了一副重步兵才用得上的铠甲,这是修斯在吉格恩身上施加了轻度“土之束缚”的作用,以此来激发吉格恩的潜能。
更要命的是修斯还时不时地在旁边刺激吉格恩:“什么时候能早一点到晢修达城完全取决于你的行进速度,如果你想早点救出心上人的话就不但要撑下去还得拼命加快速度才行。”这种教授的旁门左道估计是受了修这个不良中年的影响。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方法确实很有效。很多此吉格恩都快要垮掉了,但是一受类似的话的刺激都会卯足了劲拼死撑住。这也是修斯很难体会得到的,因为他至今还未遇到让他心仪的女孩,过去又是一直与六位老师在一起生活。
这样的修炼一直持续了一星期,每天都是在吉格恩觉得快要死时,修斯就用治愈魔法帮他恢复体力,然后在暗地里加重“土质束缚”的份量。而吉格恩虽然有些纳闷修斯一直没教他剑术,只是让他做这种高负荷的运动,而且每天又累的够呛,但是心里却很奇怪地有一丝喜悦,可能是因为自己即将获得力量吧。吉格恩所不知道的是:其实他的潜力已经通过这种训练方式慢慢释放出来了。
第二个星期开始,修斯终于开始传授吉格恩剑术,当然了吉格恩身上的束缚是不能减下来的。不过令吉格恩有些失望的是,修斯并没有教什么招式、心法之类的东西,而是日复一日地让吉格恩重复着正劈、斜刺等动作,除了一再强调做每一个动作时都要集中全部精神外就没有别的任何指示。类似这样的事,吉格恩在一开始学剑术时就作过,但是修斯现在还是让他做这种重复的枯燥训练不禁让他有些怀疑:这样真的能提升实力?第二星期快结束时,吉格恩在一天晚上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
看到吉格恩那种云里雾里的样子,修斯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疑惑地问凯文老师的,于是修斯便用当时凯文的话回答道:“你觉得剑术就是绝妙的招式吗?其实,这正是很多剑手的思想误区。招式只是用来表达你剑意的一种方式,而不是你要表达出招式中的剑意。如果你理解了这句话,那你的剑术修养就上了一个台阶。”
吉格恩似懂非懂地喃喃道:“招式?剑意?”
修斯见状,知道他还未完全领会,指着旁边的块巨石道:“你可以用力冲这块石头劈一剑试试。”
吉格恩依言拔剑走到势头前,沉腰猛地一剑劈下去,镪的一声,长剑入石三分。比起以前吉格恩已有了一定进步,更何况此时他身上还有着束缚,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很大问题啊。吉格恩更加纳闷。
修斯道:“仅从这一剑的基本功来看,你已做的不错,腰劲也够,手腕力量也足。但是其实以你现在的功力应该可以做的更好,首先,你劈下这一剑时还不够集中精神,气势上都不够,更不用说意随剑至、意到剑到;相反,你现在还只是剑至心至的境界;另外从技巧上来说,长剑劈下时切入点与切入角度都不够理想,手腕力量虽足但爆发的时机掌握得不是很好,导致很多力量没用上。”
顿了顿,修斯道:“你把剑给我,我用跟你刚才同等的功力劈一剑给你做个示范。”
吉格恩把剑递给修斯,修斯伸手接过长剑手腕轻轻一抖,走到巨石前,凝聚心神。吉格恩看着修斯,突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之气,他甚至感到在修斯手上那把普普通通的长剑好像一下子有了生命一般,不再是一柄凡铁,正感到诧异的时候,也不见修斯如何做势,长剑啪的一声直劈入巨石中部。吉格恩顿时傻住,他没想到修斯用跟他一样的功力就能使出如此威力的一剑。
修斯把剑扔给吉格恩道:“你看同样的一剑,我们的效果却是有很大不同,我先前让你不断做那些简单动作,一是加强你的基本功,最主要的是通过这种简单动作让你体会到把心神凝聚到剑上的感觉,至于剑意的体会则主要看你个人的素质修养了,我也只能把你带入门。你可以结合我刚才那一剑,在好好体会一下我先前那番话。我方才耗的劲力并不比你多,也就是说如果你肯花心思的话可以达到同样甚至更好的效果。”说完修斯就自顾自地在一旁盘腿闭目养神,留下吉格恩自己琢磨去。
而吉格恩听完修斯只觉得如饮甘露般酣畅淋漓,他仿佛已经看到剑术的高级殿堂正慢慢地向他敞开大门了!不由地欣喜若狂,也开始更为用心地去做那些他之前还觉得枯燥无比的动作,慢慢地也有了些体会。
第二十二章传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