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心。
男儿有意。
壮怀欲补乾坤缺。
鹰鹤何事奋云宵?
驾风垂翅荆棒里。
《调寄“千引”。
圣地外沿岗哨处。
卫兵甲道:“又轮到我们俩值班了,无聊啊!一整天都要这样傻呆着。什么时候能回京都就好了。”
卫兵乙道:“你傻啊!不是说德拉大元帅最近正积极扩军准备攻打集国吗?回去十有八九要被拉上战场。上个月小李得罪了头,你看!马上被调回去,听说已经到第一军团报到了,惨呐!上了这种大战场八成是活不了了。”
卫兵甲纳闷道:“不是说集国派了外交使团去与我国交涉了吗?”
卫兵乙不屑地说:“有个屁用,实力决定一切,我国军队的实力是集国的五倍还不止,交涉又什么用?迟早要打的!我嘛只要能平平安安地留在这里不出什么差错就行了。”
卫兵甲道:“说的也对――”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林中一闪而出迅速从他们头上掠过,奔向远处沙漠。俩人勉强从背影看出那人一袭黑衣,对视一眼。
卫兵乙道:“守卫圣地还真清闲呢!”
卫兵甲道:“是啊是啊!”
俩人再对看一眼,周围一片沉寂!
那道黑影当然就是小鹰了。
进入沙漠没多久,小鹰就远远看到一队人马正冲着自己的方向奔来,后面烟尘滚滚似乎还有大批骑兵在追赶。小鹰念头一闪迅速隐起身形,静观其变。
前面那批人数较少只有数十人左右,而且均或多或少带点伤。可能是觉得跑不掉了,他们奔到小鹰藏身处前面几米处时停下来,迅速结成防御圆阵,虽处于劣势却仍不慌乱,可见其训练有素,小鹰看了也不暗暗点头,遂决定留下来再看看情况。
很快后面大队骑兵赶上来,把先前那拨人团团围住,扎稳阵脚,骑兵队中一人纵马向前,向阵中喝道:“拉姆大使,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眼前双方的实力差距就不用我多说,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况且你的女儿也已在元帅府中有人好生伺候着,你就不为她着想吗?”顿了顿,那将领继续喊道:“吉格恩殿下,你忍心抛下你的红颜知己独自离去吗?你还是好好跟我们回去吧,我保证不伤你们一跟寒毛,否则一旦交起手来我可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了!”
而阵中,一名老者正与一个年轻人激烈争论着。
“拉姆大叔,我跟他们走吧,这样还有机会救出莉亚,决不能让她就这样落在亚拉曼人手中”年轻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吉格恩殿下,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一旦落在他们手中哪里还有什么机会逃出来,更不要说救莉亚了。”那名唤作拉姆的老者说道,叹了口气,他继续道:“我知道你跟莉亚之间的感情,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当初兵分两路就是为了能有人逃回去让陛下有个准备,莉亚被捉只能等我们回国后再从长计议。呆会儿,我们掩护你往后冲,一突围你就直接逃走,不要跟我争辩!要以大事为重,等你回国了再找机会为我们报仇!”拉姆大使的语气严厉而又坚决。周围的士兵似乎也早做好准备,都平静的很,肃穆中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吉格恩一时间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
阵外的那个亚拉曼骑兵将领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喊道:“拉姆大使,既然你如此顽固,在下得罪了。”随即示意手下动手。而拉姆等人也作好随时突围的准备,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两军中间突然多出一个人,只见他一袭黑衣,一头长发随意地扎个辫子,脸上戴着个面具,一把长剑随随便便地斜插在背后,两手下垂,脚下也是不丁不八地站着。看似全身破绽,真想攻击他时,却发现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他立在当场,仿佛是亘古以来就存在那里的一座雕像。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杀气,甚至也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生气。如果此时场中有个格斗家的话或许会惊讶:这个黑衣人已经达到武斗技修炼者中罕见的“无”的境界。
作为一个修炼武技的人而言,修炼的层次大致可以分为三个等级:练‘体’、练‘气’、练‘神’,称为三练。最初级的是练‘体’,以拥有超越常人的强横力量、敏捷速度为目的,侧重修炼‘体术’;等级高一点的则要练‘气’,通过练‘气’具有更强的爆发力与杀伤力,而且精炼‘气’的格斗士拥有跟中级魔族相媲美的实力;修炼武技最高级别是练‘神’,锻炼心神为主,从而引发‘气’与‘体’的大幅度提升,最主要的是练‘神’达到一定境界时,则刚柔并济,欲刚则刚、欲柔则柔,收发随心。同时练‘神’也是三练中最难的,‘气’与‘体’还可以依靠多努力用功来弥补天资上的不足,但是练‘神’则主要看修习者的悟性与意志。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格斗家在练‘神’这个瓶颈卡住,终身只能在修炼‘气’、‘体’上徘徊的缘故。
黑衣人自然就是小鹰!
其实,小鹰也并未达到‘无’的状态,而是一种接近‘无’的临界。很早的时候,教授小鹰武技的卡鲁就说过,小鹰虽然是个天资很高的徒弟,对于武技的理解也远远超越了常人,但是很可惜,小鹰心中有着为族人复仇的心魔存在,因而达不到‘明镜止水’的心境,也就无法真正做到‘无心’。况且每个人练‘神’都有自己的感悟,也就是说同样修炼心神各人却可能有不同的发展方向从而得到不同的武技,这也是师傅所无法传授的。驱除心魔又只能靠自身的修养,因此卡鲁这个一代武技宗师颇为遗憾小鹰有这么好的条件却被幼年的惨痛遭遇所限而未能绽放武学奇葩的光彩!
第十七章路见不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