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厅堂里的司徒涵雨,坐立不安,守在门口踱来踱去。
一会儿,一个伙计跑了过来,看来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敢问姑娘,掌柜可否出来过?”他既不敢说是任堂主,生怕姑娘司徒涵雨是什么人。
“掌柜?”她不认识谁是掌柜。
这个伙计道:“哦,就是刚才那个紫色衣服的掌柜呀?”瞧他如此紧张,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伙计望着房门,喘着粗气,踏前一脚正要敲门,扬手张嘴又退了回来,望望外面又瞧瞧这扇门,神色非常焦虑。
一般济世药铺掌柜的房间,伙计是不敢进去的,唯有在门口等,纵然实有急事,也是通报大掌柜,如今大掌柜已经出去了。这事可怎么办呢?
究竟是什么事呢?
他踱来踱去,急得想油锅里的蚂蚁。
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去。
房门开了,任堂主任世官拖步出来,只见他满头大汗,脸色赤红,十分疲惫的样子,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的搏斗一样。
伙计马上迎了上去:“任堂主,严大哥快不行了!”
任世官扶着门框,道:“老五,想尽一切办法救严大哥。”
“是!任掌柜。”这个伙计匆匆离去。
司徒涵雨听得莫名其妙,好像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掌柜伙计一样。很想是什么组织里面的成员,配合的很好,而且对于救人这方面都是很在行的。
见任掌柜任世官站也不稳,司徒涵雨扶着他坐在交椅上,递上一杯茶,颇为急切地问:“请问掌柜,里面的那位老兄怎么样了?”
“唉!我以尽力了,他心脉受损,元气大伤,能不能躲过这劫,须看他的造化……”任世官抹了一把汗。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司徒涵雨想要进去看个究竟,好帮上一把。
任世官呷了一口茶,道:“服过金疮药丹,看这人是否命大,还得靠他自己的体内的定力如何。”
“那请问任掌柜,我可以去看看他吗?”司徒涵雨想去看看刀客逢君。
“别急!现在千万别惊扰他是好,等他醒来,你再来找我……”任世官立了起来,道:“我这就去看看严堂主。”
司徒涵雨一下子也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人来。
任世官刚走两步,折回问道:“姑娘是他什么人?”
司徒涵雨听罢怔了一怔,道:“我,我是他师妹”她一下子不懂措词,临时编个理由。
“姑娘家,要诚实,我们济世药铺里面的上上下下都是实实在在的人,倘若里面的人能醒来,或许能帮得我们大忙!”显然是司徒涵雨突然想出来的答案让他生疑。他的眼光果然有几分。
任世官,也是天地会堂主之一,他对名册的丢失也是有过查访的。苦于抢名册的人不但是武功高强,而且是诡计多端,相当的神秘。眼前天地会义士八百多名领头人的名册落在何处,对他们是一无所知,因为该人到了桃花坞附近便没了影踪。
任世官刚走,里面房里听得“嗯……”有人在吟。
司徒涵雨便快步走入,里面干净整洁的小室,没有多余的摆设,仅仅是一张书桌,上面搁些书籍罢了。塌上的刀客逢君静静卧,盖上被褥。脸色还是一样的苍白,嘴唇翕动,发出低微的声音:“那个马包……人头……人头落在院子里……”他很努力地说着,那话说得很慢,每个字都是喉里挤出来的,右肩膀似乎也抖了下,但是始终没有动气手来。
他一开口,一股浓浓的药味就弥散开来。
说完那几个字,又昏迷过去了。
听到是马包人头,司徒涵雨知道大宅院子里落下的那个沉甸甸的马包。里面的可是和尚连成英的人头,也是刀客逢君此来的目的。
她很想说什么,但是适才任世官交待过,不能惊扰他。
司徒涵雨走了出来,济世药铺后院蛮大,许多伙计在忙着晒药,加工药材,光看那些外形,倒不像是伙计,显然是那脚步灵活,走路生风的小节上的不同。
司徒涵雨也不去留意这些小节,一念间,她已出了济世药铺大门,转向林家喜铺旁的巷子,前面围观了许多人,远远看着指手画脚,议论纷纷道:“怕是鬼点火了吧!”“从来都没有见里面有人,怎么会着火呢?”就是没有人前去救火。
司徒涵雨一个轻点脚,跃上墙头,越过瓦檐,翻下大院子,看到耳屋檐下的桃花红掌柜倒在地上,她认得这人,走过去看了看,这柄红缨匕首,很是特殊“这好像不是刀客逢君的独门暗器?”她暗忖。
她拔起了那柄匕首,匕首不沾血,泛出蓝光,光景是淬有剧毒。
她大眼一转:“莫非另有其人,比刀客逢君先来?还是刀客逢君就是中了这毒匕首?”她只是猜测不敢肯定。
先不管这些,收起匕首,闪身墙根下,果然在旧木门后面看到哦一个杏黄色布包。
拾起马包,光头和尚的脑袋大且重,得先助跑一小段才提气跃上左耳屋屋瓦,往林家喜铺隔壁的麒麟钱庄方向跑去。
这条巷子比较少人,司徒涵雨背着马包回到济世药铺。
第7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