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之戒中,锻手空间的右边,出现一道光环形成的门,里面也是白茫茫一片。只不过,白茫茫的是气体,暖暖的热气。升腾,飘散,汇聚,沉淀,形成一个有规律地循环。热气汇聚处,不断响起“咕咕”声,林峰走近一看,却是一片仙池。正当他准备靠近一些查看仙池的奇特之处时,远处锻手空间“轰隆”一声,一对手臂破空而来。林峰知道那是不久前实化出来的,黄蓉的手。
紧接着,仙池里也冲出一对雪白的物体,等它在空中与双手相遇时才停住。林峰看见那是一对人的脚,只见双手双脚亲热地打了招呼,随后像跳起舞来。林峰猜想这便是黄蓉的一对腿脚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实化出来了。
手脚欢快地跳着各种舞蹈,有时是花丛中的轻歌曼舞,有时是舞台上的火辣热舞,有时是酒会是高贵典雅的华尔兹。每一个动作,黄蓉那淡淡的虚影面容上都有一种表情,皱眉,微笑,叹气,恼怒。一曲舞蹈的终了,表情已变幻了千百次。此时的林峰,欣赏的简直是活生生的奇迹。
还没等他发出赞叹声,变化又起。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矿石,像鲸鲨跳跃般,一头扎进仙池中。扑通一声后,又重新窜出,却已化成一柄红光闪耀的宝剑。剑身雕刻着奇妙的符号文字,剑柄如弯月,闪着唯一的黄光。原地转了几圈,朝黄蓉射去。黄蓉先是一惊,接着一半好奇,一半心喜,舞跳得更加热烈。
宝剑似乎受到此种节奏的影响,绕着黄蓉转动得只剩下影子。
一人一剑,随后上演着追逐战,却充满着儿童捉迷藏般的嬉戏之乐。直到黄蓉檀口微张,似乎叫了一声“嘿”,眼疾手快,抓住了剑柄,宝剑这才安静下来。
林峰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好。虽然自己精通各系魔法,但这种控剑技术还真自叹弗如。出手快了则被利剑斩断五指,出手慢了则永远摸不到剑的尾巴,出手时机必须恰到好处。
剑在手,黄蓉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伸出两指在剑锋上细细摩擦,脸上满是爱恋。如果不是头部乃虚影,她恐怕忍不住要亲上一口。
正在这时,仙池如沸水翻腾不止,终于一涌而起,泼洒的水珠组成两行文字:沐足池,开启条件——恶(WU)
林峰恍然,想必沐足池因为林峰对污辱黄蓉的青鹰,鹰蛇极度的憎恶,以及对两妖姬的无比厌恶而开启。但林峰想不通的是,那对腿脚实化后,为什么会有一块矿石飞出。如果沐足池除了实化腿脚的功能,还具备炼制宝剑的能力。那矿石从何而来,便是林峰心中唯一的疑问。
可是,林峰还没弄清楚这个问题,宝剑已化作一道流光,从黄蓉手心钻入,消失不见。接跟着,黄蓉的虚影消失。只留下一对手臂,一对腿脚飘浮在空中。
“唉!”
一声叹息从林峰身后响起,林峰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龙首人身的怪物。他猛然想起睚眦,不禁猜想:莫非这是龙九子之一,睚眦的兄弟?
怪物从背后拿出一个胡琴,弹拨两下,似乎心烦意乱,将胡琴狠狠摔在地上。胡琴滑到林峰脚下,却没有摔烂。林峰俯身捡起,看到琴上刻着一条龙飞在空中,却无云。林峰心里一震,龙头胡琴,蟠龙无云,囚牛?
相传,龙之九子中的老大便是囚牛,化身真龙形态腾空时,云朵会远远离去,称为蟠龙无云。平生爱好音乐,常常变小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的音乐。玉帝见此,便下令所有胡琴琴头上都要刻上囚牛的形象,以示他对大儿子的疼爱。
“囚牛大哥?”林峰唤了一声,将龙头胡琴递了上去。
囚牛又叹了一口气,收起了胡琴,负手走了出去,林峰默默跟上。
来到农场小屋,或许是林零一最近爱上了流行音乐,不仅屋子的外形变成了巨型音箱,里面也是各种乐器,唱片,磁带,萦绕着动感的音乐。
“靡靡之音!”囚牛哼了一声。
没办法,林峰只好破财消灾,花钱换了套装饰。墙上到处张贴着郑板桥的竹画,屋内回荡着琴箫合奏的古典音乐,墙上播放着一对神仙眷侣演奏音乐的画面。
囚牛只觉这首曲子给他的感觉是:初始突兀如山峦骤现,表达男女初遇时的惊讶。接着抑扬顿挫,显示着男女之间的感情起伏,有时恼羞,有时窃喜,有时紧张担心,有时欢乐幸福。然后又变成凄凄婉婉,闻者伤心落泪,似乎是男女间的爱情遭遇了太多的阻拦,中间误会重重。最后形势急转直下,伴随着轻快欢喜的节奏,画面中的男女在一个如仙境的山洞里,女子吹箫,男子拨琴,时不时的眼神碰撞,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幸福甜蜜。直到女子凌空向男子飞去,男子沉气拍掌,将古琴振起,女子恰在此时飞入男子怀中,眼中满是柔情,闭上眼睛,吹出阵阵箫声。男子一手搂着女子,另一手魔幻般将古琴定在空中,使出神力击打,让琴声合着箫声响起。二人配合之默契,让人叹为观止。
最后,二人深情一吻,琴箫声戛然而止。
“啪啪啪!”
囚牛坐起身来,鼓掌叫好。虽然他平生爱好音乐,但毕竟是远古大神,残留着古人思想,对这些现代化的东西不太接受,从他进屋对那堆唱片,乐器皱眉头便可得知。然而林峰随手换了一幅面面,一曲音乐,竟然得到囚牛的称赞,林峰也觉得花的几十万也值了。当然,他对这琴箫合奏也非常满意。
心里羡慕了这对神仙眷侣,难怪世人都说“红颜知己拥入怀,只羡鸳鸯不羡仙”。
“囚牛大哥喜欢就好!”
囚牛听过这首琴箫合奏,心情也大好了,忘去刚才的忧伤。微笑道:“林峰,睚眦想必也告诉了你一些事情,不知你有何打算?”
林峰不答反问道:“刚才在沐足空间,飞来的矿石莫非与囚牛大哥有关?”
囚牛点点头,道:“我正在虚空中体验天际之间的音符,却偶然看到一个妙龄女子轻歌曼舞,忍不住过来欣赏。唉,真可惜。欣赏完之后才发现那女子没有生气,只有躯壳,还不是完整的躯壳。我不禁问苍天,为何要如此残忍?忍无可忍之下,掷石发泄,没想到沐足池能够炼制神器。从农场里捡来的一块矿石,竟然变成了一把黄月宝剑。”
林峰听得玄之又玄,心叫:乖乖,音乐疯子,扔矿石发泄,那是一般的矿石么,可是矿石之精种子诞生出来的极品。幸好没扔到别处,不然心疼的滴血。
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有了矿石,林峰猜想是貔貅从农牧场收益中贪污了巨款,为了免受良心的谴责,惭愧之下,再度神化土地,加快了矿石产生的速度。这个守财奴,装进口袋的钱绝对没有吐出来的可能。
“原来如此,囚牛大哥的痴迷,真是令人敬仰。”林峰由衷地称赞。
“真的?果然是我的知己啊!”囚牛激动地站了起来,巨大的龙头伸到了林峰面前。
“呃,真的,囚牛大哥,我是你忠实的粉丝。”
这句话倒是虚情假意,囚牛却像小孩般拍手兴奋大叫,眼看着他要拿出龙头胡琴秀新作的曲子,林峰急忙引出话题,以分散他的注意。
“昨天我击杀了两个D国妖姬!”
“唔?”囚牛平复了心情,面色凝重。问道:“你确定是D国妖姬?”
“恩,先不说我们人间的山精妖怪我了如指掌,仅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黄老之气,就可以确定。”
“对,黄老之术虽然从华夏起源,但这种从耻根入门的修炼之法过于邪恶邪恶,早被祖先们舍弃,其后的修炼者也被一一剿灭。只有忘宗背祖的D国人,因为偷窃了功术,又远离华夏大路,所以至今仍有余孽。”囚牛越说越有怒意。
林峰续道:“可惜出手太狠,都没留下活口拷问她们的目地。”
囚牛道:“修炼这种邪术的妖姬最好无情出手,否则极容易受她们迷惑而万劫不复。至于她们的目地,想必因为二弟上次闹出来的动静。都怪我太过于专注音乐,二弟又鲁莽,挑起了祸根。”
“该来的迟早会来,囚牛大哥何必执着?”
“对,小D国人,弹丸之地,我们还会怕它?”囚牛一拍大腿,接着道:“不过,父皇迫于另两界的压力,为了避免开启三界通道生灵涂炭,不得不放了天照,将大战缓了四年。但这中间肯定有不少变故,以日神界,美虚界的习惯,恐怕会派不少高手秘密来华,到时人间不得安宁!”
林峰也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华夏族的后来人,空受先祖的福荫,不思进取。我生活在天界这么多年,下界就没有一个飞升上来的高手,致使天界裹足不前。反观另两界,则不断有高手破空,使他们实力大大增强!此消彼涨之下,我华夏族危矣!”
“生天忧患,死于安乐!”囚牛对未来的战斗不太乐观。
第42章囚牛,音乐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