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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五项比赛

过年,村里一年一度必须集体参加的联欢会开始了。林峰兴趣寥寥,王璐却异常兴奋,林峰拗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款款枕边风,只得不情愿地参加了。
全村男女老少到齐后,村长上台简短地祝福几句“今年风调雨顺,大伙收成不错,来年再接再厉”之类,朗声道:“年会开始!”
顿时,吹吹打打之声响起,掀起了喜气洋洋的气氛。王璐兴奋得手舞足蹈,林峰淡淡一笑,并未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欢乐的情境之中。
集全村的可用劳动力搭成的大棚之中,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村里的男女老少,以家庭为单位,一团团地聚在一起,边吃糕点,零食,一边欣赏着村里准备的各类节目。每个人的脸上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欢愉之情,一年到头的忙碌,恐怕只有这时才是放松身心的时刻。
热闹的氛围赶走了冬日的寒冷,也温暖了王璐的心。她想起自己那个家,宽敞明亮,占地广大。然而每当这时总是冷冷清清,只有自己一人独守电脑,电视。父母过年忙着四处送礼,巩固人际关系。家里的仆人也被放回家过年团聚去了,只有每天一顿丰富的大餐,也是父母提前在某个餐厅预订地,味同嚼蜡。那送餐之人,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王璐这个时候份外孤独,但也养成了她坚强的性格,哭了十多年,她变成了一个在人前嘻嘻哈哈的乐天女孩。
此时她欢乐地鼓着掌,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每吃一粒蜜枣,她总要闭上眼睛,在嘴里回味很久很久。她要记住这种感觉,因为它来之不易,也许明年的今天,她再也不会拥有这种幸福的生活了。又或许,这是一生唯一美好的回忆。林峰虽然身在尘世中,但作为一个纯洁的灵魂转生,对这人世间情爱理解不深。虽然看到王璐的样子较之平时有些特异,但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更猜不到王璐此时的心情。
在他的心里,似乎此时最思念的,反而是同他朝夕相处的几位室友。他非常想知道,此时的他们是怎样活动的。
正当林峰陷入沉思中时,被一个声音打断。
却是表演结束,村长在舞台上,以亲切的方言道:“乡亲们,一年一度的金穗杯又要开始啦,到底谁是村里最懂得劳动之乐的人,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掌声热烈响起,叫好声更是不断。
王璐疑惑的眼光投向林峰,林峰耸耸肩表示不知,二人只好悄悄问起林山。林山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小小地卖弄了一下知识。
“金穗杯嘛,是村里专门设置的一个奖项。他通过比赛的方式,挑选前三名,冠军获得金穗杯的最高荣誉,可以在第二年稻谷金黄时,请求村里的收割大队免费机械化收割稻谷,包括收割,脱谷,暴晒,入仓全过程,通通免费。”
林峰笑道:“哥哥,这个时候你还挺有文化的嘛,哈哈!”
林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微红。
王璐接过话来,道:“这金穗杯实际上是一种变相地给予奖金落!不知道比赛是怎么个比法?”
林山竖起大拇指道:“弟妹挺聪明的嘛!”
边说着,边朝林峰怪笑。林峰不解其意,正要问比赛方式。一声铜锣声响起,却是比赛要开始了。三人收敛笑声,注目舞台。
“好,各位乡亲,经过一轮投票,各队选出了几位代表。他们分别是一队的陈二狗,二队的张麻子,三队的刘大福,四队的李旺财,五队的钱满袋,六队的林天,……”
林峰的村子分为十二个队,共十二名代表。王璐听着这些人的名字,不禁好笑。但想起农村的不一定有很高的文化水平,也就忍住了。当听到林峰的爸爸也在名单之内时,禁不住高叫一声好,惹来一阵笑声。几个乡下男孩,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偷偷地多看了几眼。倒也没别的意思,就像他们进城见到新鲜事物时的心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十二名代表在台上捋了捋袖子,姿势各异,算是向台下的乡亲父老行了礼。
村长宣布道:“乡里人也没那么多规矩,按古制,比农林牧副渔五项,淘汰制,谁能支撑到最后,便是冠军。如有两人,加特别项目,以分高下。台下不可出声提醒,违规者罚一天劳动力。听清楚了吗?”
乡下人倒也朴实憨厚,答了一声“知道啦”,随即静悄悄地,落针可闻。
“第一项,农产品比赛。每个人面前有十种配菜,各类佐料,一锅粥。请大家各展所长,配出最美味的粥来,由村里年过花甲的老人评分,淘汰三人。”
林山偷偷告诉林峰,说话的是村长的儿子,据说是大学毕业后毅然选择回村从基层做起,村里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林峰,王璐相视点头。
台上的人一阵忙碌,台下的人屏气凝神,大约半个多小时,十二位代表都推出了自己的作品,有几个竟然惊人的一致,作者相视一笑,倒也不介意。
最终的结果,二队,十队,十二队淘汰,三人垂头丧气地下了台,家人们一阵安慰,不外乎“明年继续努力之类的话语”。王璐心里暗暗赞了下林峰的村倒也民风淳朴,生活在这里是种享受。
“第二项,林产品鉴别。请工作人员给参赛人员蒙上眼睛,台下千万不要说话。”
一切就绪,几位身强体壮的青年,搬上了一节一节的木头,放在比赛人员面前,各三节。随后,村长儿子继续道:“好,每个人面前有三节去了树皮,打磨光滑的木头,请各位鉴别它们的名称,答对二节的人通关。”
余下的九位参赛人员,蹲下面来,又是闻,又是摸,时不时还敲打一番,忙了好一阵,这才一个个低声向村长报告结果,村长分别记在纸上。
等到所有人都鉴定完毕,村长儿子接过纸来,大声道:“好,我们的工匠专家已经给出了这三节木头的名称,它们分别是杉树,杨树,松树!现在让我们大家一起看看结果吧。”
台下一阵惊呼声,这一轮居然有四人淘汰,只剩下一队,三队,四队,六队,九队的代表。王璐悄声在林峰耳边道:“真看不出来啊,你老爸还是个全才。”林峰小小地得意了一下,道:“看看我这么聪明就应该猜到啦,这叫基因遗传。”
王璐笑骂林峰臭美,随后安静下来继续观看比赛。
“第三项,牧产品估量。五位叔叔面前各有一只小猪,它的实际重量已经称出,答案在村长手里。现在请各位大叔估计猪的重量,谁的估量最接近实际重量,谁就通关,淘汰两人。”
说完,村长让五位代表背对着自己,他扬起手中的重量数字,让台下的人看了一遍,随后钉在舞台正中的巨布上,这才让五位代表开始比赛。农村的人,最关心不外乎每年的收成,其次便是圈里的鸡鸭猪。估重量倒也不太困难,于是,结果很快出来了。
看王璐那紧张的样子,林峰也受到了影响,期待老爸能够进入下一关。幸运的是,林峰老爸林天,一队的陈二狗,四队的李旺财进入了下一关。林天是幸运的,平时他对猪的重量不太关心。可前几天食神的神迹出现,家里一下出了一大窝小猪,他忍不住一个个称了重量,这经验居然小小地长了一些,倒让他这次有惊无险地过了估量关。
王璐低声笑而不止,拉着林峰不断摇晃,林峰唯有苦笑,心里也为老爸高兴。
“第四项,副产品鉴别。三位叔叔面前有一打鸡蛋,里面掺了三个打卵的鸡蛋,请挑出来。没挑出来的九个,将由本村手艺最好的师傅,做成肉沫蛋汤给乡亲们品尝。”
台下叫好声不断,王璐悄声问这打卵的鸡蛋是怎么回事。林峰自然一窍不通,林山道:“这些鸡蛋都是公鸡做过‘手脚’的,可以孵出小鸡来。”
王璐羞得满脸通红,但在灯光照耀下,倒也看不出端倪。林峰则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二人也懒得同他解释。
林天听到比赛内容,暗暗窃喜。食神的神迹,母鸡争先恐后地下蛋,这鉴别能力早练得出神入化了。果然,林天最终不费吹灰之力,以最短的时间挑出三个蛋。剩下的九个被老厨师一一打破,宣布正确,台下掌声不断。林峰一家人也一个劲地叫好。
剩下的两位,拿着鸡蛋一个个地摇晃,凑在耳边细细听,一队的陈二狗最终胜出。由林天,陈二狗竟争最后的冠军。
“好,两位叔叔一步步走到最后一关,真不容易,侄儿先恭喜二位叔叔了。最后一项,抓鱼比赛。请抓起面前的十条鱼,绕舞台一圈,以最快地速度放到前面的空篓里。”
台下的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看了看大脚盆里游动的黑鱼,纷纷摇头。王璐不解其故,林山答道:“黑鱼个性倔强,表面特别光滑,很难抓。陈叔叔打渔为生,看来这轮比赛,咱老爸悬了。”
二人都有点失望,只有林峰面无表情,因为他有颗淡漠的心,不在乎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