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由嗔转怒,先欲后爱……
狴犴经过细细推敲,终于确定了一个顺序,随后再次用真龙之眼确认一遍,发现那字符和与之对应的凹槽十分相似,这才决定填字。
“嗔、怒、恶、恨、欲、贪、痴、爱、喜、乐、悲、愁、哀。”
狴犴刚说完,林峰立刻动作起来,指挥自己的七情六欲填充凹槽。随着沉闷的合拢声,林峰终于大功告成,退到一边紧张地等待结果。
一秒,一分,一时辰,终于,那门边缘出现波纹,激荡地向四处传开。狴犴,负屃,林峰的心瞬间提起,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放过那门的丝毫动静。
波纹渐渐扩大,那十三个字符也急速转动起来,仿佛演绎着轮回一般。
“咔嚓。”
清脆的响声出现,一道光晕之门犹如巨人慢慢睁开眼睛。
“功成身退!”负屃扶着狴犴消失不见。
门终于大开,林峰迈出一脚,整个人被分成两半,当他后一只脚踏入光晕之门,面前出现了一个新的天地。
“这是?”
林峰惊愕的发现自己站在星空之中,面前无数的星光闪烁,无数的星云演绎着宇宙的变幻。甚至还有流星从身边划过,林峰清晰地感觉到流星划过时的灼热之感。此时此刻,人是如此地渺小,不得不向这天地臣服跪拜。
林峰紧张地迈出一步,再也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犹如踩在棉花之上,战战兢兢,如覆薄冰。
“刷。”
一个黑影从身边飞过,转眼不见踪影。
“是祖巫帝江。”林峰远望见那人背生四翅。
“刷。”
又有黑影飞过,林峰认出那是祖巫翕兹,拥有闪电的速度。
紧接着人影不断闪过,却是那十二祖巫一一出现,齐朝一个地方飞去。
“呼。”
风声响起,一团黑气追着祖巫的脚步而去。林峰看见黑气中有两个人影,心中一惊,也展开游龙身法,追上前去看个究竟。
“空中楼阁?”
林峰追到一处,祖巫们齐聚于此,望着一座楼阁。那楼阁之高可与天比高,那大小比地还要辽阔,一眼望去,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层,无数如星辰的小球围绕其旋转,各种颜色炫丽夺目。楼阁四面八方,各伸展出一条星云大道,直通楼阁之顶。这大道看上去薄如蝉翼,即便你轻身之术再怎么高明,也不敢妄言能在大道上停留。
十二祖巫齐聚,林峰有幸近身亲见,不禁多看几眼。
其一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为帝江,擅长空间速度。其二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足乘两龙;是为句芒,能够控制植物。其三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左耳穿蛇,足乘两龙;是为蓐收,能驱使金银铜铁。后面又有水神共工,火神祝融。其六八首人面,虎身十尾;是为风之祖巫天吴。其七嘴里衔蛇,手中握蛇。虎头人身,四蹄足,长手肘;是为雷之祖巫强良。其八人面鸟身,耳挂青蛇,手拿红蛇;是为翕兹,控制闪电。其九人面蛇身,全身赤红;是为烛龙,能够让时间静止。其十人面兽身,双耳似犬,耳挂青蛇;是为奢比尸,能够控制天气。其十一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身前双手,双手握腾蛇,是为大地母神后土。其十二乃一狰狞巨兽,全身生有骨刺,是为雨之祖巫玄冥。
“还是像我这样,一对眼睛,一个嘴巴好看。”林峰心里暗自庆幸。
“呼。”
一团黑气炸散,露出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冷酷,女的甜美。只不过女孩的眼睛始终闭着,男孩满含深情地望着那张不曾忘记的脸,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即使星云碎裂,宇宙毁灭,也不能让他松开怀里的人儿。
“亮仔,痴情种子。”林峰暗叹,默默为他们祝福。
“叮咚”
烛龙轻轻一脚,踏上星云大道,犹如一滴水,落到坑洼里,那星云立即四散开来,产生一阵阵彩虹似的波纹。烛龙继续前进,能够控制时间的他,如果发现不对劲,便会立即令时光倒流,回到最初的状态。
“登大道!”烛龙随口道。
“刷刷。”
祖巫们几乎同时出发,各找一条大道向楼阁顶部前行。
“蓉蓉,不用怕,我永远在你身边,很快就可以让你重新苏醒,你再睡一会。”亮仔温柔地道,随后也踏上一条星云大道。
“祖巫们应该早在五官林中完成身体重塑,恐怕现在的目的是神识归位。萧祖神算尽过去现在未来,想必早料到今天的一切,就是不知这些三魂七魄分散在何处?我且跟上去瞧个明白。”林峰同样踏上一条大道。
“好强的阻力,似乎是精神攻击。”林峰发现自己的速度极慢,但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止,就好比一个人站在平稳的车厢中,感觉不到前进,实际上已走了老远。
“咦?”林峰随着那精神的引导前行,也不知离了起点多远,回头却是无尽的虚无,什么也瞧不见。唯有前方那星光闪动的楼尖,清晰可见,但这咫尺等同于天涯,永远触手可及,却始终摸它不着。
林峰静心消除内心的燥动,却惊异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实力暴涨,直接蹿升到散仙中期。
“噗噗噗噗噗……”
来不及喜悦,身体里的血窍大开,爆出阵阵血花,落在这大道之上,变成一个个血神站了起来。林峰眼睛一扫,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
“不知道怎么用什么词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了。”林峰苦笑摇摇头,实力蹿升原本是件好事,但随着十二尊血神的出现,无疑于在充满希望时陷入绝望。散仙的境界没来得及体悟,力量便被十二血神瓜分,一下子落到化神初期。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也只有林峰能够承受得了。
……
“蹬!”
帝江最先到达楼阁顶部,只见顶上有三个大字,聚神楼。帝江刚要上前细看,却被一股力量吸扯住,以他空间飞行的能力,也挣脱不开。后面跟来的祖巫只见帝江被分解成无数细小颗粒,消失不见。
“轰隆!”
帝江重新出现时,迎面飞来一颗小星球,他一拳将其打碎。星球碎片从某个地方飘飞而出,帝江这才发现自己被困在某个空间之中。放眼望去,没有尽头,只有无数按照某种规律运动着的星球。
“咻。”
被他打碎的那颗小星,碎片消失后有一绿色光团,便在他短暂的失神射进眉心之中。帝江先是一惊,随后大喜。他握了握拳头,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浑身多了一些力量,这力量似乎是他失去了很久的。同时,他脑中也想起了一些片段。
“继续!”帝江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来,翅膀一抖,出现在一颗小星旁边,挥拳打碎,绿光融入眉心。力量增加几分,片段也多了起来。
……
“死神镰刀!”
同一时间,亮仔也在某个空间之中,展开暗系魔法,将几颗小星劈碎开来,将出现的光团抓住,按入黄蓉的眉心。
“聚神楼?”林峰带着十二血神来到楼顶,发现了那古朴的大字。不过,他没有被某种力量传走。
“想必那些小星里便安放着祖巫们的魂魄。”林峰低头,聚神楼瞬间变得透明,他的视线也随之穿越空间。终于,林峰发现了某几个楼层之中,祖巫们,亮仔都在追逐着小星,对它发动迅猛的攻击。
“咻咻咻咻……”
林峰刚收回目光,十几颗小星朝他飞了过来。
“我不是地球,不要撞我!”林峰急忙闪过。
“嗡嗡嗡嗡……”
小星在林峰面前排成两排,滴溜溜地放转着。
“停。”林峰觉得头晕眼花,大喊出声。说也奇怪,那小星竟也慢慢放缓速度,最后停了下来。只见每颗小星上都刻着一个大字,前排贪嗔痴爱恨恶欲,后排喜怒哀乐悲愁。
“七情六欲?”
林峰的惊疑还没结束,小星们齐齐自爆,碎片融入虚空之后,十三个金光闪闪的字符跳跃着。
“你们想做什么?”
林峰只觉得现在自己好像一个脱得光溜溜的美女,被一群大色狼肆无忌惮地盯着,说不定他们何时便忍不住欲火扑了过来。果然,林峰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动弹,与面前的血神们大眼瞪小眼。那十三字便趁此时,钻入林峰脑中。
一幕幕画面出现,正是林峰为体悟七情六欲经历的那些。
十三字从林峰脑中钻出,他也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警惕地看着这些字符。
“砰砰砰砰砰……”
字符陆续炸成粒子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林峰体内的爆炸声。
“啊!”
林峰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衣衫炸成碎片四射开来,全身的血洞清晰可见。
化神,元婴,金丹,引气。
林峰的实力不断跌落,但每当真元力将要消失,一股看不见的天地灵气便从他的四肢百穴中灌注进来,让他又从引气期慢慢上升,最终达到散仙后期。
“阿弥陀佛,想不到还有人能够炼成这《血神心经》。”
佛祖双手合十,从金莲宝座上走了下来。
第101章聚神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