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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借兵

聂子桑引领师父聂轻尘,直奔苗岭。
两人来到苗岭后,七拐八弯,终于在苗岭燕子洞数里外的一个山坳里发现了石振声。这个山坳的四周树木丛生,山坳本身就不易找寻,藏在这里果然十分隐蔽。
石振声见聂轻尘来到,如遇救星,欣喜若狂,大喜道,“哥们,我的好哥们呀,你可来了!嘛的,石上潮这孙子居然派出黑涩会的杀手,要灭了我,你说咋办啊!”
“办法倒是有!不过我要先问你。”聂轻尘气定神闲,略微责备道,“你陪你师父和几位师兄弟,去丰都鬼城给石远浩报仇。你师父当场就被五毒老祖那伙人给灭了,那你怎么不赶快回襄阳控制局势、坐稳绿林盟主的交椅?当时你去哪了?”
“嗨,别提了!我他嘛、我他嘛让石上潮这孙子给忽悠了!”石振声怒气勃勃,悲愤道,“当时我也想赶紧赶回襄阳的,嘛的,石上潮装出一副好人的嘴脸,劝我别回襄阳,说是去襄阳的路上极有可能已经埋伏下了杀劫道的杀手,让我往南走。还说走的越远越好,等过一段时间再出来冒泡。他嘛的,他自己居然跑回襄阳,控制了大局,我日他嘛的!”
“呵呵,这个你就怨不着人家了!人家能忽悠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忽悠他?说来说去,还是怨你自己无谋!”
“是么?”
石振声心里很不以为然,自己被石上潮涮了,本来心里就窝火,现在把这窝火的事说给聂轻尘听,是想让聂轻尘帮着自己痛骂石上潮,不想聂轻尘反倒数落自己,心里不禁恼怒,只是当着聂轻尘的面,不好变脸。冷冷道,“我无谋!你足智多谋,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办!”聂轻尘貌似胸有成竹,冷静道,“要想不被他杀,只有主客易势!”
“什么叫主客易势?我听不懂你这么高深的词儿!”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想被人家杀,就得想办法站在人家的位置上,让他站在你的位置上,这就叫主客易势!”聂轻尘详加解说。
“噢,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石振声语气中颇为不屑,自嘲道,“哥们,你这好像是说了一句废话吧?我当然知道我俩的形势要是能换一换比较好,让我来杀他,让他来挨我的杀!我问的是,怎么才能把我俩的位置换一换!”
“那我就给你指条明路!”聂轻尘也有些不耐烦,感觉石振声是朽木难雕,干脆道,“离襄阳最近、也最有实力的帮会,就是小祖宗的众神之颠了。你去武陵山,投奔小祖宗,借助他的力量,绝对可以把石上潮干下台,你自己做盟主!”
“噢?”石振声心里为之一爽,忽然又泄气道,“可是我跟众神之颠的人没一个认识的,跟小祖宗更是连面都没见过。我这么一个落魄的人,他能收留我就不错了,人家凭什么帮我夺回北绿林盟主的宝座?”
“就凭一个字,利!”聂轻尘指点迷津,“你给人家些好处,人家当然会考虑给你办事!就像石上潮,他跟金钱帮的老大苏豪门,论交情,一般般。苏豪门为什么会出大力、甚至帮他联络黑涩会的人顶他做北绿林盟主?不就是因为石上潮肯给苏豪门和黑石灰好处么?振声啊,真不是我说你,你确实不如石上潮灵活!石上潮要是你这处境,不用我指点他也知道怎么做了!”
“是么?”
石振声语气冰冷。心里最恨的就是石上潮,偏偏聂轻尘屡次说自己不如石上潮,一张脸立刻气得铁青了。心里火冒三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振声,我说你两句,是想让你多学学石上潮的诡诈,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石振声强压住心头的怒气,勉强调节好情绪,又道,“我请小祖宗帮我夺回北绿林盟主之位,这事也不是小事。我得给他什么好处他才肯帮我?就算我把我这条命送给他,他也未必稀罕吧?”
“嗯,你这话说得倒不错,人家要你的命做什么?毫无用处!”聂轻尘不禁好笑,说道:“请人家做大事,必须给人家大好处!你知道石上潮给了苏豪门和黑石灰多少好处么?说出来吓你一跳,二十万金!”
“二十万金?”石振声大吃一惊,瞠目结舌,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别说二十万金,就算二万金、一万金、甚至五千金他也拿不出来!二十万金,让他借、让他偷他也搞不来!你说二千金我还信,二十万金,二十万金……”
“呵呵。振声啊,我说你不如石上潮灵活,你还生气呢。你确实不如他有头脑!”
聂轻尘摇头微笑,淡淡道,“你说得也对,他确实没有二十万金!别说他了,就算是帮会,有好多帮会,全帮上下脱下了装备卖装备也凑不齐二十万金!不过人家石上潮聪明,人家答应苏豪门和黑石灰的这二十万金,是按揭付款,就是说分期付款!只要他做了盟主,二十万金一天筹不到,一个月、两个月还筹不到么?苏豪门和黑石灰又不怕他跑了,当然乐意分期付款!要换做你这头脑,呵呵……机会就在你面前,你也把握不住!”
“是么?”
石振声语气十分僵硬,以令天地为之一寒的冷眼瞅了瞅聂轻尘,心里痛骂道,“你嘛的,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那孙子!那孙子是你爹呀,你这么抬举他!嘛的!”
聂轻尘见石振声脸色铁青,知道石振声心里有气,岔开话题道,“不说那讨你厌的石上潮了,说说你的事吧!你就答应把武陵山脚至襄阳城西的这五处分舵送给小祖宗,再给他五万金,他绝对会帮你干成这一票!”
“你说什么?”石振声大吃一惊,“从武陵山脚到襄阳城西的这五处分舵的地盘,都送给小祖宗?那我就算真当了盟主,我还有个狗屁地盘啊?”
“振声啊,这帐不能这么算!”聂轻尘不以为然,解说道:“你要是不肯把这五处分舵的地盘送给小祖宗,那没人会帮你夺回盟主的宝座,那你算啥?别说当盟主,你恐怕会被石上潮追杀得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连个落脚的地儿都难找!你如果按我说的,给他这五处分舵的地盘,我保证他能让你坐上盟主的宝座!再说了,现在你还不是盟主呢,这五处分舵的地盘也不是你的,是人家石上潮的。你把你最痛恨的人的地盘送给可以帮助你的人,你心疼什么?”
“嘿―对呀对呀,我送出去的地盘是石上潮这孙子的地盘,我心疼什么?我傻了么?我没傻!”石振声经过聂轻尘一番点化,茅塞顿开,忍不住呵呵大笑。
“轻尘啊,事就这么办吧。不过你还得跟我去一趟武陵山,我想你陪我去比较好。”
“嗯,送佛送到西,我就跟你去见见小祖宗。”
当下石振声和聂轻尘、聂子桑一齐快马加鞭赶往与苗岭毗邻的武陵山。
三人赶到武陵山后,巡山小卒通报小祖宗。小祖宗会合五虎上将及帮中几位要员,在山巅的讲武厅里接见石振声三人。
叶果果见聂轻尘器宇轩昂,貌似是石振声的导师,忍不住出言调笑道,“轻尘哥哥,你真没想到自己会来武陵山吧?当初我就说过,你总有一天会有求于我帮主,你那时还很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我是没说错吧?不知道轻尘哥哥有何感想?”
“你说什么?”聂轻尘愕然,诧异道,“你说过我会有求于你帮主么?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了?”
“轻尘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在白水洞,我们打蚩火僧恶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总有一天会有求于我帮主。那时我帮主级别还低,你大概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求他办事吧?现在记起来了么?”
“噢!”
聂轻尘经叶果果出言提醒,恍然大悟,心里暗道,“晕,这都哪辈子的事了,你居然还牢记在心!……坏了,万一小祖宗要是因为当时我没把他当回事,怀恨在心,那我到这里来可真是自取其辱了!”心里有些惶恐,强笑道,“其实我这次来武陵山,倒也不能说是求你帮主。只能说是合作一下,不能算是求!”
“你狡辩!别人上门找你,那叫合作。你自己上门找别人,那就叫求!”叶果果咄咄逼人。
“果果,人家远来是客,要客气些。”小祖宗见聂轻尘一脸尴尬,微笑道,“当时在白水洞,我才三十多级,比你低了接近四十级,也难怪你没把我放在眼里。这事我倒是毫不在意,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
“大哥,我是想求大哥……求大哥帮我灭了诈称北绿林盟主的石上潮这孙子!”
“噢?是这个事啊。”小祖宗微微点头,心里暗道,“果果真是料事如神,说他是想让我帮他争夺盟主,还真是让我帮他争夺盟主。”
“这位兄弟。”龙魂战突然站到石振声身旁,沉声道,“听说你师父,北绿林盟主石战天被五毒老祖给灭了。你们做徒弟的,不想着给师父报仇,怎么先自相残杀起来了?为了争夺所谓的北绿林盟主,同门相残,难道不怕外人笑话么?”
“大哥,你误会了!”
石振声心里一咯噔,知道眼前的万花圣手龙魂战,是小祖宗的左膀右臂,在帮里坐了一把很不轻的交椅。当下向龙魂战恭恭敬敬地行个礼,一脸委屈道,“大哥,不是我要自相残杀,是石上潮先要杀我!本来北绿林盟主的交椅,是该我师兄石远浩坐。石远浩虽然死了,但也轮不到石上潮这孙子坐。这孙子做了盟主就罢了,反倒要杀了我!我来请几位大哥帮我报仇,只是为了自保啊!”
“嗯,你说得也在理。”小祖宗接过话茬,淡淡道,“你让我帮你夺回北绿林盟主之位,应该还有下文吧?”
“当然有下文!”聂轻尘接话道,“下文就是―如果大当家的肯帮我们夺回北绿林盟主之位,我们情愿把武陵山至襄阳城西的五处分舵的地盘让给大当家的,再送上五万金的出师费,如何?”
“噢?”
小祖宗吃了一惊,心里暗道,“这五万金倒无所谓,从武陵山到襄阳城西的这五处分舵的地盘,可比这五万金的分量重多了。嗯……”
小祖宗一时犹豫不定,目视叶果果。叶果果会意,嘿嘿一笑,向聂轻尘和石振声道,“你们也是初次来武陵山,不如先在这里观光一下,参观参观本帮的兵备,等会我帮主就会答复你们!”
“嗯,也好!”
聂轻尘和石振声、聂子桑三人,当即由五虎上将引领出讲武厅,在山巅进行所谓的“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