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暗,但是也不难看出这一地的狼藉。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横躺在地上的,原本那张上好的雕花大床也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两半。
满地的碎片,有的是桌子的木屑,有的是杯子或碗的瓷片,狼藉的布满一地。
苍夕沉着气缓缓蹲下身子。就算没有点灯,他也能清晰的看清地面上的东西,从而远远的避开尽量的不要碰到。
拾起地上一撮银色的发丝,苍夕忍不住蹙起了眉。
银色的发丝在朦胧的月光下依旧闪动着温润的光泽,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
一声轻微的响动,还没有回过头就已经往前一跃。银光一闪,原本自己蹲下的地方赫然多了一枚飞刀。锋利的刀口,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盈盈的像是在述说着什么。
黑暗的尽头,又是一点银光。纯黑色的剑身一挥,在清冷的月光下闪出了数道剑影。“叮当”一声,又是一枚飞刀落在了地上。
是杀手?
这是苍夕的第一直觉判断出来的,而且很显然这个杀手是死士。
“出来!”剑身一甩,挡下了飞刀,冷漠的气息像是威严的命令,没有任何的质疑。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黑暗中的黑影缓缓走了出来。那双如鹰一般冷锐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背对着他的苍夕,手中的长剑紧握,就连同气息也不敢有丝毫的起伏。
这样的对手,真的很棘手!
就算背对着他,苍夕也能感受的出来对方的谨慎与小心。低头看着手中纯黑色的剑身,清冷的剑锋有着如水般荧光。
杀手的眼睛微微眯起,蒙着布的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看着苍夕纹丝不动的背影,杀气赫然呈现,银光一闪长剑就已出鞘。
反手挡住对方刺出的的剑。周身一转,反踢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黑衣杀手失去支力,“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身体还没稳下来的时候,长剑已然在他的颈边。
苍夕眼睛微微眯起,一掌打在男子后心。顿时黑衣杀手蒙脸的方巾一同落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连着蒙蒙的血雾中飞出一粒极小黑色的药丸落在了地上,滚落到了一边。
死士,不能被擒。被擒,只有死!
每一名死士的牙缝中都藏有一粒药,而这药就是能够瞬间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药性烈,且无解。
这是苍夕曾今也做过的,而且做了二十多年。从第一次把药塞进牙缝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取出过。就连身为玄部部长的时候,就算是身处听雨楼总部的时候,药,也都不曾离口。
直到语姿的出现。
乘着接吻的时候,悄悄的从他的牙缝中用舌尖舔出了毒药。看着她得意的咬着自己口中的毒药时,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感动。
“有我在的一天,就不许你把毒药藏在牙缝里!”记忆中的语姿,笑的奸诈:“否则我下次可不敢吻你了哦!万一我一不小心咬碎了毒药,我可不就要完蛋了!我才不要被人知道,堂堂的听雨楼楼主,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被自己的恋人吻死的!”
想到这里,纯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原本冷漠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了一丝少有的温和,只不过他的话依旧冰冷。
“是谁派你来的?”贴着杀手颈间的剑又贴近了几分。
杀手冷冷的凝视着俯视着自己的苍夕,年轻的脸上表情又冷又硬,丝毫没有松动:“影公子也是要插手这件事情吗?”
对于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苍夕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在杀手的世界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应该对自己有所了解的。
“是谁派你来的?”苍夕很难得的又问了一次,贴着杀手颈边的剑锋在他的颈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血痕。虽然是在夜色中,但这道血痕依旧明显。
黑衣杀手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在意苍夕的威胁,反倒是希望苍夕快点了结自己的生命而一心求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苍夕冷笑:“如果你如实相告,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如果你硬是不说,就别怪我。”
黑衣杀手讥笑的昵了一眼苍夕:“不知什么时候影公子也这么多话啊?要杀就杀,不就是一死。”
“死?”苍夕冷笑:“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黑衣杀手抿嘴,不语。
“听雨楼中有一种专门对待不识时务的人的一种手法,我想你一定会很感兴趣!”苍夕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说一场无关生死的戏:“人的身体对两种感觉最为敏感。一个是痒,一个是痛。如果封了那人的笑穴,然后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你说会不会让他享受得到生命中两种触感一同产生的快感呢?”
“如果再把他的肉煮熟了,喂给他吃。你说这个人会不会疯掉?”苍夕笑的如同地狱的使者,让身下的人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如此折磨他三天三夜,你说他还会不会说出自己住人的名字呢?”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杀手在苍夕的脚下疯狂挣扎,忽然头一撇往锋利的剑锋上狠狠撞去。
但苍夕收剑的速度比他更快。只是一眨眼的速度纯黑的剑身就已经入了剑鞘。
“想死,没这么容易!”
第189章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