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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九少爷的祝寿诗

距离秋试还有几个月时间,苍麓书院张灯结彩,庆贺苍鹭先生徐断沧寿辰,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大摆筵席,昔日的弟子纷纷前来道贺,就算公务繁忙也一定会吩咐手下送来贺礼,这俨然成为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一天会有很多朝野名士前来,其中不乏涉及科考的官员,苍鹭书院的学生们竭尽所能展示才华,以期留下一个好印象。官员们也都知道苍鹭先生神通广大,他门下的弟子多半都会仕途得意,所以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慧眼识珠,挖掘出几个前途远大的明日之星,日后成为自己一派的助力。正因为双方都抱定了这样的态度,苍麓书院水涨船高,寿宴也越办越大,去年就连皇上也凑趣儿发下一道圣旨,表彰苍鹭先生为国培养人才,堪称教育翘楚。
苍鹭先生总觉得今年的气氛与往年不同,很多没有想到的人竟然出现了,比如文渊书院的耿继东带着几个门下弟子也来了。这文渊书院是苍麓书院的死对头,这些年来状元郎的头衔总在两家书院间徘徊,榜眼、探花也被这两家书院包揽,可以这样说,大龙王朝的文人至少有一半是来自这两家书院的,素来就有“南苍鹭,北文渊”的说法。
耿继东精通诗文,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单纯以才华而论,除了文圣诸葛长云,根本没人能与之争锋。不过教书先生这个职业可不是自己会多少就能教学生多少,耿继东恃才傲物,能进入他法眼的人并不多,能学到他那身本事的人更少,所以他的得意高徒反而没有苍鹭先生多,“北文渊”一直排在“南苍鹭”的后面。
苍鹭先生想不到死对头会来,隐约预感到事情不那么简单,果然,寿宴刚刚开始,耿继东就提议对对子助兴。徐继东的几个弟子有备而来,上联都很刁钻,而苍鹭先生的弟子们越是想表现一下,就越对不出来,一时间场面非常尴尬。耿继东的攻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对过了对子,又让一个名叫丁盛的弟子去献上祝寿词,那贺词写得骈四俪六,辞藻华美,朗朗上口,其中一些经典句子连在座的大儒都拍案叫绝。
耿继东捻了捻胡须,微微点头:“文章终于像一点样子,也不枉老夫这几年的教诲,不过你在苍麓先生面前引经据典,难免让先生的弟子笑话了,南苍鹭、北文渊,人家可一直是压在咱们头上的,丁盛,你先回到座位,听一听苍鹭先生高足的文章,必定受益匪浅。”
这丁盛别看年轻,但从小饱读诗书,又天生文思敏捷,写得一手好文章,更何况这篇祝寿词是经过耿继东修改润色的,目的就是想在群儒面前压住苍麓书院一头。
苍鹭先生的弟子虽然都有所准备,但有丁盛的华美文章摆在前面,每个人都低头不语,满脸涨红,把祝寿诗文藏在袖子里,不敢拿出来。
丁盛倨傲地环顾苍鹭先生的弟子,重点瞄了瞄三个美女,在他看来,自己文采超群,美女应该看自己的时候两眼放光才对,没想到三个美女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围着两个男人团团转。那两个男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相貌英俊,眼光却很猥琐,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另一个虽然有几分英气,但纤弱得很,有几分女里女气,一看就是吃软饭的货色!丁盛自诩风流,在文渊书院里就与几个女同窗有染,不过那几个女人和苍鹭书院的三大美女可没法相比,恃才放旷的丁盛立刻动了歪脑筋,笑着朱雀说:“这位兄台,令师苍鹭先生大寿,你就没有几句祝福吗?”
让朱雀寻找破案线索,在座各位没人能胜过她,如果比试武功,朱雀也自忖在这里没有对手,唯独诗文一项,文人们耳熟能详的唐诗三百首她都背不出几句,更遑论作诗了。在朱雀的一左一右坐着傅红袖和韩娇娇,虽然二人互相瞧着不顺眼,但都经过了杜雨菲的点拨,尽量扮作温柔如水的女子,所以相互之间装作看不见,比赛一样向朱雀示好。傅红袖和韩娇娇见丁盛针对朱雀,虽然很想替心上人出头,但苦于自己的诗文比不过丁盛,就算站出来也是自取其辱,只能对这个狂生怒目而视,打定主意等寿宴结束,一定要打听出这个人的底细,然后让他好看,韩娇娇觉得痛打一顿是必须的,至少要打断一条腿;傅红袖却想通过父亲的关系,让这个丁盛名落孙山。二人的办法都比较狠毒,韩娇娇直接让他不能参加秋试,而傅红袖则让他即便去了也是白去,而且如果傅安民认真去办这件事,让丁盛的名字挂了号,即便是下次参加科考也没戏了。
丁盛虽然狂妄,但也不是傻子,感受到了傅红袖和韩娇娇凌厉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凛,竟然有些害怕起来,这就是大家族晚辈耳濡墨染的气势,虽然模仿长辈并不能形神兼备,但吓唬一个文人却足够了。
丁盛不敢和二女对视,就把目光转向杜雨菲,杜雨菲比傅红袖和韩娇娇还要漂亮几分,最美的是那双透着灵秀之气的眸子,忍不住心中一动,对杜雨菲身旁的萧九歌说:“这位兄台仪表堂堂,莫非也想当缩头乌龟吗?”
这话很直白是在骂朱雀,朱雀的脸色一寒,转瞬恢复正常,以她的身份,实在没必要与一个狂生置气。
傅红袖和韩娇娇气得咬牙切齿,默默在心中对报复计划进行修改,韩娇娇想不能只把腿打断,一定要打断两条胳膊,掰断十根手指,让他这辈子拿不稳毛笔,看他还写个屁文章!傅红袖则在想,回去以后一定去沈刚爷爷那里哭诉,让沈刚的孙女沈绮梦帮忙,给丁盛安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就算不株连全家,也要让他丢了脑袋!
就在韩娇娇和傅红袖愤愤不平的时候,萧九歌长身而起,摇着折扇走到丁盛的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道:“丁兄的文章读来就像顺口溜一样上口,合辙押韵,倒是好听,不过读罢文章竟然一句也没记住,不知各位记住了几句?”
大儒们闻言一愣,萧九歌说的没错,丁盛的文章虽然华美,但骈四俪六读下来,只觉得甚好,却记不住几句。
“如此看来,丁兄的文章也不过如此,还不至于让人过目不忘。”萧九歌满不在乎地说。
“你……”丁盛向来对自己的文章十分自负,狂妄地认为天下除了师父,没人比自己更会写文章,假以时日,就连师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了,现在精心撰写的文章被萧九歌奚落一番,就好比有人掘了他的祖坟,气得满脸通红,几近咆哮起来:“你是谁?你作一篇文章看看,到底谁强谁弱!”
萧九歌大大咧咧地走到首席,向苍鹭先生施了一礼,朗声说:“弟子萧九歌恭祝恩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说完就退了下去。
众人还在耐心地等着萧九歌念文章,想不到他就这样退下去了,不禁面面相觑。丁盛怒道:“萧九歌对吧?你的祝寿诗文呢?”
萧九歌诧异地说:“已经读过了,丁兄没听到吗?如果耳朵有疾,可要速速前往医馆治疗,切莫做那讳疾忌医的傻事。”
“你……”丁盛怒不可遏:“你刚才只说了一句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还说过什么?休要狡辩,在座诸位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岂容你浑水摸鱼!”
萧九歌环顾众人:“各位前辈,你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众人纷纷说:“听说萧公子说了一句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萧九歌抚掌大笑:“对啊,我说的诗文就是这句,各位以为如何?是不是听过一遍就记住了呢?”
丁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萧九歌,你敢说这两句是你说的?”
萧九歌剑眉一挑:“当然是我说的,难道是你说的?”
丁盛怒极反笑:“苍鹭先生,莫非这就是您的弟子?这两句话自古就有,可谓妇孺皆知,想不到原创作者在这里。”
萧九歌突然怒气冲冲地瞪了高大权一眼:“高大权,昨晚你不是说这是你写吗?还收下本少十两银子!”
高大权恨不得把头藏进裤裆里,不敢看愤怒的萧九歌。
众人一时间哭笑不得,苍鹭先生虽然气愤,但见耍宝的人是萧九歌,满腔怒火浇灭了大半。还有一个生气的人就是耿继东,分明是能彻底压倒苍鹭书院的一篇文章,却被萧九歌这个浑人插科打诨,转移了众人注意力,于是冷哼了一声站起来说:“这句话是古人所写,萧公子强加在自己的头上,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萧九歌毫不发憷地瞪圆了眼睛:“我说这句话是我刚刚说的祝寿词,又没说我就是这句话的原创作者,你这老人家耳背听不懂吗?”
这一句话骂得全场哗然,耿继东虽然不像苍鹭先生那般桃李满天下,但也是一方大儒,受到万人敬仰,谁也想不到一个小秀才竟敢对他出言不逊。
“你……你……你……”耿继东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九歌却一脸正色道:“丁兄絮絮叨叨念了那么多,大家一句都没记住,本少就说了两句,大家都记住了,所以本少认为这两句话最适合此时此境向恩师祝寿,如果耿老头儿你心中不服,可以说几句比这个更适合的嘛,本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