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伦敦近郊。
“喂,摩罗叉(广东话中的印度人之意)。”一名娇小可爱的女子毫不含蓄地喊着。发上宛若新疆人般,缠着一条系着无数个小铃铛的纱巾。臂上及手腕上带着许多系有铃铛的手饰、臂饰,就连脚踝上也系有一串精致的铃铛脚环。她对铃铛的情有独钟在此可见一般。
“我告诉你很多次了!”与女子一同躲藏在屋檐上的阴影中的男子气愤难平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嚷着。”不要叫我摩?罗?叉!”
“可是你是摩罗叉呀。”女子显然的并不觉得这样的措辞有所不妥。
“你啊——“男子一副想掐死她,又掐不下手的模样。
倏然,女子比出噤声的手势。男子领意地安静下来,果然听见一群大概十来人的规律脚步声从远而近的传来。不久,便看到一群出来巡逻的警卫自不远处的转角走出,踏着规律的脚步经过他们躲藏的屋檐下,然后毫无所查的走远。这一对男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警戒有点森严,但查的不够仔细。”男子开口道:“他们到底是藏了什么在这里“
“哎呦,摩罗叉你想那么多干嘛。”女子根本不把潜入英格兰海军基地这种盛大的仗阵当作一回事。”管它是人是物,抢就是了。像个娘儿们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亏你还被人称为海之王咧。”
那名男子─海之王不禁泪垂。居然被一个女孩训话,叫他面子往哪摆呀。要是被皇知道了,铁定被他笑死。”仰澄算我求你了“他哭丧着一张脸,一对晶莹的黑色美眸中彷佛就要滴出泪水来。
“你弄出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做什么啊?“女子正是离船许久,仰青以及仰红的异母妹妹仰澄。在三兄妹之中个性最大而化之,总是像个男孩般的精力充沛。”才说你几句就一副被婆婆欺负的小媳妇儿样,活像个女人似的。”
说他像女人,这可是他的大忌。”这是天生的!”他抗议。长那么美又不是他愿意的。
“但是你就是像女人呀。”像女人有啥不好?很美呀。
看来像仰澄这种直线条的思考方式,是一辈子都不能理解王的自卑感了。
而王此时不禁打从心底的埋怨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为什么要把他生成这副德性。
真是令他扼腕呀!
倏然,一阵轻笑自他们脚旁的天窗内传来。刹时引起仰澄与王的注意,两人不禁同时往天窗底下看去。只见一名坐在床沿上的男子似乎仍忍不住笑意地轻笑不停,连肩膀都随之起伏。只是那名男子不曾抬头,让人看不到他的长像。只有那头闪亮的金发在房内微弱的烛光下显得十分亮眼而且眼熟。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那名男子似乎觉得自己十分失礼地轻声道歉。”只是你们的对话真的很有趣。”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你是犯人吗?“王抱着一丝怀疑地试探着。一般犯人,应该都关在比较隐密的地方。这里并不像牢狱,但看屋内的情况;门被大锁锁住、吃住似乎又不是挺好,的确象是被人监禁。”如果海军基地的牢房是这么宽大的个人房的话,我会考虑不幸被补时来这里住一阵。”
那人又是一阵文雅的笑。”这里是特别套房,专门用来关像我这种还有利用价值的人。”
“利用价值?“这王倒是有兴趣。”你有什么价值倒是说说看,或许我会考虑救你出来。”
“对你的话,我想应该没有利用价值可言。”他轻声笑道:“因为他们也是误会我了。”
“误会?“英格兰海军不就是一天到晚都在误会、乱抓人吗?也真可怜这家伙,无辜被牵连。
“他们误会我跟海之皇与海之后相识。其实我们也只相处不到一天罢了。
我哪会知道他们上哪去了。”他的语气中满是笑意。”就算知道,也不见得我必须告诉他们呀。”
“你见过皇与后!?“
“你见过娘娘!?“王与仰澄异口同声地大嚷。
“你们是朋友吗?“他迟疑地问。
“呃?我们算是熟识啦。”其实说起来,他跟皇和帝相识也不知有多久了。
“娘娘是我的主子!你知道她在哪吗?“仰澄着急地问。
“真抱歉,我不知道。不过在此能遇上他们的旧识,我也算是挺幸运的。
“他道歉后,抬头看像屋顶上的两人笑道:“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丹尼尔?
拉斐尔?佛蓝帝。”
看见他的长相,王不禁倒抽一口气。”你的长相皇?“
青蓝色的天空,飘着几朵珍珠般的白色云朵。在皇的病痊愈后,娘娘一行人便出发回到广州港,搭上事先藏在港湾的小船,准备返回风神岛。前来送行的,唯有甘守凌一人。在与众人一一告别后,甘守凌噙着一抹神秘的笑,将手中的锦盒交给娘娘。
娘娘皱皱鼻头,对手上那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的锦盒感到十分疑惑。”这是什么?“
“礼物啊。”甘守凌答得理所当然。
娘娘白了她一眼,眼中写明了就是两个字;“废话。”
“我不介意你现在打开来看。”
娘娘怀疑地看了她几眼,才缓缓地打开锦盒。映入眼帘里的,是一对静静地躺在红色绒布上的银指环。虽然没有任何雕刻与宝石来装饰,却十分朴实。
至少,在一旁窥看的皇就十分喜欢。
“戒指?“娘娘拧眉。
“对呀,我很贴心吧。”甘守凌得意地笑着。”贺礼我先送了。就不必以后再跑一趟啦。”
旁边的仰青、仰红与乔玄这也才忆起。难怪甘守凌在寨里硬是找了个理由给娘娘和皇试戴了好几只戒指,原来就是在试尺寸。甘守凌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总是让人猜不透。
“你知道我不喜欢戴首饰的。”娘娘冷淡地阖上锦盒,将它递还给甘守凌。却见甘守凌又把盒子给推回来。这次,却是交给皇。因为她知道,皇是会收下的。
“Thanks。”皇眨眨眼,欣然收下了。
“你终究也是会戴上的。”她肯定地大胆预知。
“守凌。”娘娘的语气中带着对甘守凌自做主张的不悦。
“别那么紧张嘛。”她只是持续着她的专长打哈哈。”对了,你不想与亲人相认吗?“
又在扯开话题了。”我早就舍弃他们了。”娘娘淡答。
甘守凌听到答案,也只是赞同的一笑。”娘娘,有空请再来盂林寨坐坐。
海上风景固然是很好。不过山上的景色也不错喔。”
娘娘只是含首致意。
“娘娘,要起风了。”掌帆的仰青禀报着。
“我知道了。”娘娘看向站在岸边,那也许是自己一生中唯一能交心的好友。”再见。”她轻声道。
“再见,挚友。”她诚恳地笑着挥别。
越见增强的风,吹鼓了船帆、将船只推往海洋。阳光依旧耀眼的映在海面上。此时看来彷佛是黄金般颜色的大海,将娘娘的船只包围,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在这样的金色波浪之中,船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在海的远处。
甘守凌叹了一声、笑了笑,便举步走回自己的骏马身边。跨上马,她再次望向海的远处,望着辽阔的海面许久之后才驾马返回她所属的山林。在数年后,山之后?甘守凌的名号,在广州境内及邻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海之后并驾其驱。
第20章奇怪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