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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傲气公主不如意(三)

郁采薇断然向龚月月要回自己的神力,有了神力,起码可以不必做囚笼之鸟了。但龚月月会答应吗?她凶巴巴的说:“你也太天真了点儿,神力于我用处之大,比高浩斌重要的多了!以后,在为民除害的道路上,高浩斌不一定能帮得上我什么忙,神力却可以使我战无不胜!你说,我会选择神力还是选择知道你那不中用的消息呢?”
“你!你根本不爱他!”郁采薇惊道,“我一直以为,你对我苦苦相逼,是因为你爱他至深,可以为了他放弃任何东西,意想不到,你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那你呢,你不也跟我一样吗?拿他的去向作为取回神力的条件!”
“我!”郁采薇才发觉自己上了她的当,“你在试探我!你不相信我真的知道他的去向?”
龚月月微微笑道:“真被你猜对了,即使你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我真的。郁采薇,我劝你在揭别人不好的时候,最好先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具有那即将被你指责的可恶缺点,那样才不至于让你自己太难堪。”
郁采薇只觉脸颊滚烫,低声咕哝着:“我……我……”
龚月月复坐了下来,抿嘴笑说:“与其被你哄着空跑一趟,不如安心的在这儿等他回来。郁采薇,你坐下吧,咱们说说你那肚子里的孩子。”
郁采薇一脸的不高兴,在凳子上坐下,语气很冲:“孩子有什么好说的,好吧,看在你没孩子的可怜份儿上,就给你说说好了。虽然一开始我一点都不想要他,千方百计的要把他拿掉,一知道是老天爷的意思让他留下来,我也就喜欢他了。而且想快点生下他,他一定会是个小神童的!”
龚月月冷笑:“我看,是个大傻瓜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毕竟,小孩子的天赋不是随爹就是随娘,随他爹还好一点,大不了傻乎乎的!随他娘的话就糟了,骄傲、刁蛮、浪荡,哎呀呀,没有一处好品行。真想不出男孩子具有了这些品行,会是什么样!”
郁采薇气的抓起杯子就朝她脸上砸,正巧砸中了龚月月的额头,顿时鲜血乍涌。龚月月怒道:“你竟敢打我!”双方已然站了起来,四目相瞪,都面红耳赤的样子,“你是不是也想打我呀!”郁采薇有些畏惧,但却表现的丝毫不畏缩。不等龚月月出手,她就跑到门处朝外呼喊:“救命啊!出人命了,救命啊!快来人啊!”
此时,郁得欢来看她,远远地听见郁采薇在屋子里喊救命,加紧了步子,带侍卫一同,闯了进去。只见龚月月抓着郁采薇的头发不放,使得郁采薇大声叫苦:“疼死我了,妖女!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儿!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欺负的下去吗你!”
“怪就怪你那张嘴巴,不知好歹!”龚月月斥道。
“龚月月,放开她!”郁得欢叫道。
“三哥,你来了,太好了!”郁采薇叫道
“哼,你以为他们就得了你吗?就凭你们这些人,别自不量力了,赶快给我滚得远远地!”龚月月道。
郁得欢清楚她的神力无人可挡,若是硬来肯定会吃亏的,“你不要伤害公主一根汗毛,我们就走。”他说。
“什么!三哥,你不救我了呀!”郁采薇可怜巴巴的叫道。
郁得欢遂率领侍卫们走开了。郁采薇忍不住骂她是胆小鬼,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管!这也给了龚月月取笑她的机会,笑她有一群缩头乌龟哥哥,就认了倒霉吧,“郁采薇,上天注定了你比我高一寸,我比你高一尺,你应该庆幸有我这么个好姐妹才对!”龚月月松开她的头发,大声笑道。
郁得欢叫来了小蝶,问她关于龚月月家的事:“你说她还有个爹是吧?”
“是的,我和公主还见过呢。”小蝶道,“三皇子,你问这个干嘛?”
“采薇现在在龚月月的手里,我们想这样跟她斗,明摆着是拿鸡蛋碰石头,所以……”
小蝶怨愤道:“该死的龚月月,就是嫉妒我们公主比她有身份,有相貌,才缠着公主不放的。太过分了!三皇子,您最足智多谋了,这回可千万把龚月月给灭掉了,免得春风吹又生啊!”
郁得欢连连点头:“我正是这样想的。所以小蝶,我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要插嘴。”
小蝶急忙称是。郁得欢未问出口,就听旁边的李秀宁说:“三皇子,慕容小姐来了。”郁得欢抬起头来往门外看去,只见慕容舒雅打扮的焕然一新,领着几个侍女,莲步寸移而来。李秀宁给她行礼,她却根本不在意,只冲着郁得欢道:“三皇子殿下,听说你这几天胃口不好,特地叫人给你熬了芍药山楂汤来。”
郁得欢叫她放下芍药山楂汤就出去,慕容舒雅不乐意了,问道:“三皇子就这么觉得我碍眼吗?”
“我还有事,你要是还有别的事,就改天再说吧。”郁得欢催她快走。慕容舒雅瞅了眼安安静静的李秀宁,遂说:“三皇子,我们的婚期将至,奴家真的很想陪在你身边伺候你。”
郁得欢不耐烦的说:“不必了,我叫你出去,你没听懂吗!”慕容舒雅顶着一鼻子灰,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秀宁,你没事吧?”郁得欢忧虑的看着她,关切的问。
李秀宁抿嘴笑道:“我没事,三皇子,你们继续商量事情吧。”
郁得欢微微一笑,回过头坐在椅子上,小蝶看他已经回来,便咳嗽了一声:“继续,继续吧。”
“龚月月的爹现在在什么地方?”郁得欢直截了当的问。
小蝶照实回答:“据说,是去了她姑妈家了。不过也真奇怪,他女儿都变成这样了,当爹的也没露过面,也不知有没有回他自己家。”
郁得欢便又询问了其姑妈家的住处,对此,小蝶一概无知。“三皇子,你问这些做什么呢?”小蝶道,“公主现在没有了神力,又怀有身孕,我们得赶快去救她,您怎么却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呀!”郁得欢汗颜,说:“我不是给你说了,不能跟龚月月硬碰硬,否则损兵折将的是我们。应该从龚月月的家人身上着手,让她爹来劝她回头,她爹的话一定会比我们这些人的话有分量吧?”
小蝶惊道:“原来,您是这么打算的!聪明聪明,不愧是足智多谋的三皇子呀!”
郁得欢莞尔一笑,可小蝶的回答让他没有任何收获。随后,他带了些人去龚月月的老家看看,那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打听其中人去处也没办法打听。他在空荡荡的陋室里审视了好一会儿,好像除了穷凶恶极的老鼠再没什么是活着的了,可以看出龚月月家的经济情况已窘迫之极。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也就是穷人了,穷人往往会变得无恶不作,因为他们惧怕贫瘠的生活,不知龚月月是否也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变得迷失本性了。
郁得欢走出茅草屋,见门前有一个狗窝,一个鸡巢,一个兔穴。他欲走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苍老而无力的声响:“大爷,留步。”凭空冒出来这么一句,唬了随行的侍卫们一大跳,郁得欢也感到一股凉气“咻”的袭进了心窝,猛地回过身去,一蓬头垢面的老者映入眼帘。
一侍卫上前吼道:“老头儿,你是鬼啊,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没看见你!”
郁得欢示意他退后,然后彬彬有礼的对那老者道:“老爷爷,晚生冒昧的问一句,您尊姓大名?”
老头儿穿着件脏兮兮的破衣烂衫,骨瘦如柴,面部如被抽干了水的河床,瘦骨嶙峋,两只眼睛微微往外凸,鼻梁高而弯曲,嘴唇宽宽的,留着邋里邋遢的胡子垂到肚皮。听见郁得欢问话,他只两只手拢着,向前伸出,咧开发白的嘴唇,从茶叶黄的牙齿间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儿,笑嘻嘻的说:“大爷,老头子我今年八十六了,名叫龚自笙,京城怀古人。嘿嘿,馒头!”
“龚自笙!果然是的,想必就是龚月月的爹了。”郁得欢见他头上几根稻草,大概是从这狗窝里钻出来的。
“馒头呢,馒头呢!”龚自笙大声叫道,一副饿鬼的神色。
郁得欢一时没回过神来,可回过神来了也白搭,根本没有带任何干粮出来,问侍卫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吃的,也都没有。郁得欢正想掏怀里的银子给他,那龚自笙却饿虎扑食似的扑到他身上,恶叫着:“人肉更好吃呢!就把你自己给我吃吧,阎罗王那儿,给你安排个好差儿!”
郁得欢惊吓之极,差点没被咬断了脖子,侍卫们及时打倒了他,纷纷拿剑指着他。“慢着!”郁得欢叫道,继而上前了几步,见那龚自笙如一只凶恶的野狗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饥饿的眼睛窥视着每个人。“三皇子,这种人神经有毛病,留着是祸害!”侍卫忿然道。
郁得欢道:“不能杀!我来就是找他的,无论如何得把他弄回去!”字音刚落,龚自笙趁他们掉以轻心,忽的躲开那些长剑,极快的速度抱住那个侍卫的胸,一口咬断了脖颈!众人大惊失色,郁得欢也怔住了,从未见过龚自笙这种人,不,他简直不是人,而是禽兽!其他侍卫却没有一拥而上,都有些胆怯,可是不能看着他啃食已死侍卫的肉体啊!郁得欢一把夺过来一把剑,劈向龚自笙,龚自笙反身相击,身手十分老练,郁得欢未能即也!侍卫本一齐上阵,好不容易才把龚自笙制服。
念及郁采薇还在龚月月手上,郁得欢仍给他留了活口,用铁索将他捆住,带回了宫。可是他心中十分不安,龚自笙的命是还在,却因此而牺牲了一名侍卫,真不知带回去的是个祸害还是别的什么。事已至此,他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因而非常内疚,故一路情绪低落,神色冰冷。
回到宫里,把龚自笙锁在一间房里,他的手脚仍被锁着。郁得欢隔着门上的方格看他,只觉得自己在看的是一个嗜血恶魔,不由得浑身打颤。
龚自笙则一天到晚的要吃东西,并嚷嚷着:“等我女儿回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月月,月月啊!你上哪儿去了,你想把爹给饿死呀!他们欺负你爹,你也不问,不孝子,不孝子啊!”
“天哪!”小蝶吓得缩紧了脖子,“三皇子,这弄来的是个什么怪物呀!龚月月他爹是人吗!”
“你说的对,他不是人,而是嗜血恶魔。”郁得欢冷冷的道。
李秀宁道:“嗜血恶魔!那三皇子就不应该把他弄到宫里,他不单于我们无益,反而可能残害更多的人!”
郁得欢冷笑:“如果真的没用,我就不会把他锁在这儿了。至少,我们可以用他来作为要挟。”
“但是,他不是大叫着女儿回来吗!”李秀宁道,“这就说明龚月月已经很久没去看他了,或许,他们的父女关系,根本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好!”
郁得欢问小蝶道:“你们以前见过的龚自笙是什么样子?”
小蝶拧着眉,回答道:“大模样还跟这挺像的,不过,根本不像现在这样骨瘦如柴,那时候也就与平常的老爷爷一样。这才多久,怎么就瘦成这样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