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对,你现在还相当于一只蝶蛹,一旦成为蝴蝶,你的神力就会大大增加。”
“那你呢?”
“我现在已是一条大金鱼,不过也是从鱼苗成长过来的,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疼痛,公主,你一定要挺过去。”龚月月握着她的手。
郁采薇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月月姐,我会挺过去的。”
龚月月顿了会儿,问:“公主,公子对你那么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呀?”
郁采薇非常含蓄的笑道:“月月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到时候我还能喝到喜酒,公主的喜酒可是很美味,你说我能不急吗?”
“你急,那你就自己去成亲,喝你自己的喜酒,保证滋味儿会更好。”郁采薇逗弄道。
“别说笑了,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如意郎君,你不急,驸马爷还不急吗?”龚月月想把这件事弄得清清楚楚。
“你说浩斌哥哥呀,他可是完全遵从我的意思,我说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
“那他真是个好男人,公主,你不知道,现在的恋人只要有了一次冲动之下的亲密接触,就会迫不及待的要成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郁采薇很想知道答案。
“因为不成亲肚子就大的穿不上礼服了。”龚月月笑了起来,“现在的男女真不知羞耻,什么事都敢干,就认为对方不会拒绝,彼此都能获得满足。”
郁采薇讶异:“那些人怎么那么随便,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龚月月又道:“什么羞耻心,他们根本就是没有心的人,活该被人骂死。公主,如今的男女啊,都特别开放,开放的叫人恶心!”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们不要脸!还是浩斌哥哥好,一直都是那么规规矩矩。”龚月月等的就是这句话,从而,她认为高浩斌根本没有过分的接触过她,不枉高浩斌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而郁采薇一脸的天真单纯,两个人真是单纯到一块儿去了。谁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对纯洁的恋人?龚月月心里高兴极了,高浩斌是她第一眼看见就心仪的人,所以她才会借口郁采薇受伤在宫里待那么久。
“月月姐,你还没有心上人是吧。”郁采薇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张守成,身边有不错的女子,她总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不妨,我给你介绍张国相的儿子认识认识,对了,就是前几天来看我的那个张守成,他人很好,有才有德,谁嫁给他谁都会幸福一辈子!”
龚月月的一颗心全部在高浩斌身上,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张守成,“公主,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谁也猜不出她指的那个心上人是谁。
郁采薇猜了好几个都没有猜中,忽听的门外小蝶的声音:“咦,高大哥,你在这儿干嘛呀?哦我知道了,你在偷听公主说话!”高浩斌没来得及辩解,门已经被郁采薇打开了,四目相瞪,“我……我没有!”高浩斌吃力的说。
“浩斌哥哥,我相信你。”郁采薇柔和的说。
龚月月在郁采薇旁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又被小蝶发现——
“公主,你说那个龚月月,对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啊?”晚上,房间里只有她们俩的时候,小蝶道。
“月月姐怎么可能对我别有用心呢?她很关心我,小蝶,你不知道就别乱说。”郁采薇在烛光下,手拿着一本书。
小蝶放下手中的线团,跑过来坐在郁采薇旁边,凑近她,说:“我看见她的眼睛总是不停的看高大哥,而且是色迷迷的眼神,你说这正常吗?”
“你说月月姐用色迷迷的眼神看浩斌哥哥?”郁采薇苦笑。
“没错,我确定了又确定,最后确定那就是色迷迷。”小蝶非常坚定的说。
郁采薇扬起书本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我看是你色迷迷才对,记得那种色迷迷的眼神是小蝶专有!”
“公主,你居然不相信我,喏,小蝶再奉劝公主一句,小心你的浩斌哥哥被龚月月夺走。”语毕,小蝶怕又被打,急匆匆地抱头而去。
郁采薇却只是摇摇头,把小蝶的话当做疯言疯语,目光重新落在在烛光下散发着一种暖色的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汉字上面。
高浩斌临睡前又到皇上的寝宫外巡视了一番,各处一派安详,他转过身欲回去就寝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面前站着一个女子!
“对不起公子,把你吓着了。”龚月月表示歉意。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高浩斌严肃的问。
“来看你呀!”龚月月脱口而出。
高浩斌一惊:“我有什么好看的,月月姑娘,你快回去歇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公子,你别让我走,我只不过想多看你一会儿,难道你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吗?”龚月月的话含有令高浩斌为之骇然的深深的温柔的情意。
“天色如此浑暗,你如何能看得到我?”高浩斌不解的问。
“当然可以看清,又知道,我不是一般人,视力就像水里的鱼儿,看得清最细微的地方。”龚月月走近他,与此同时,树梢上突然飞过一个黑影,他一下子认出是黑衣人,黑衣人身手矫健,飞檐走壁,如一只蝙蝠,高浩斌也不逊色,毫不偏离的追着黑衣人所去的方向。
那黑衣人将他引至一个小巷子里,和高浩斌之间划开一段距离,面对面对峙着,高浩斌拔出了赤龙刀,许久,黑衣人仍不出手,高浩斌怕他逃走,便举起赤龙刀冲了过去,黑衣人依然淡定不动!直到高浩斌的赤龙刀快要砍着他的时候,他忽的用披风挡住自己的脸,披风上漾起一层亮晶晶的磷光粉,磷光粉对高浩斌扑面而来,他像一个被用矛刺中的人一样,赫然倒了下去。
随即,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被烤的赤红的月牙形烙铁,黑衣人拿起烙铁柄,蹲下身,把高浩斌翻过去,扒开他的上衣,在其背上,烙铁狠狠地下去!然后把盒子烙铁全扔了,迅速的给高浩斌穿好上衣,最后几下,被刚刚赶过来的龚月月看在眼里!“不要伤害他!”她叫道。黑衣人一个剑影窜上了屋顶,不见了。
“公子,公子。”龚月月扶起高浩斌,“公子,你怎么了!”可是高浩斌没有一点反应,龚月月只好叫来一帮侍卫,把高浩斌架进了屋。
“这是怎么回事,高统领,发生什么事了!”屋子里的郝海正在等他。
“他被一个黑衣人所伤。”龚月月回答道。
“黑衣人?”郝海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第二天,龚月月早早的起了床,想去看看高浩斌怎么样了,“月月姐,这是上哪儿去?”郁采薇正巧出门,问她道。
龚月月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她的,便说:“我正想来告诉公主,昨天晚上,公子被黑衣人打伤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浩斌哥哥,我要去看浩斌哥哥!”她们俩便一块去了。
“高统领,你觉得那个黑衣人会是谁?”郝海问他。
高浩斌坐在床边,感到背上阵阵灼痛,不像是被打伤的痛,而是一种灼烧的痛,“我也不知道,当时天色那么黑,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更何况他蒙着面。”
“他是来刺杀皇上的吗?”
“应该是吧,他一看戒备如此森严,便想逃跑,不想被我追上,奇怪,我明明就要砍到他,他一扬披风,我却什么都看不见了。”高浩斌沉思道。
“高统领,你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郝海问。
“你看我现在身体上并没有多大不便,我只感到背上有一点灼痛,郝海兄,你帮我看看。”高浩斌正要脱掉上衣,郁采薇和龚月月忽然来了,门是虚掩着的,所以她们轻轻一推就开了,见状,高浩斌又忙将上衣整理好,站起身道:“公主,你们来了。”
郁采薇焦急的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浩斌哥哥,你有没有受伤,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公主不要担心,我并没受伤。”他不想让郁采薇为他担心,所以连那一点伤痛也不打算说出来。
“高统领,你刚才不是……”
高浩斌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郝海住口了。
“公子,昨晚你明明晕过去,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龚月月不安的问道。
“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那个黑衣人对我好像并没有恶意,也许他只是想刺杀皇上,并不想伤害其他人。”高浩斌说,“我之所以会晕过去,是因为黑衣人使用了磷光粉,以便让自己有机会逃跑。”
“此言有理,浩斌哥哥,最重要是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郁采薇亲切的看着他,高浩斌也用同样亲切的目光看着她,那种亲切,让龚月月忍不住嫉妒。
将军府里,吴英这两天才刚出狱,脸上比以前多了黑乎乎的胡渣,全副武装的靠在一张椅子上。他心里策划已久的那件事已久完成了第一步,现在就要去完成第二步,那就是如何去发现高浩斌背上的胎记,然后告诉皇上。
“浩斌,多亏有你,及时发现了刺客,免遭大祸。”郁有求夸赞道。
“臣惭愧,没有抓住刺客,让他给逃了,还请皇上责罚。”
“哎,朕早已允许你离开御前侍卫一职,好好的陪伴公主,你却还来巡视一遍,可见你对朕的一片赤胆忠心。东西易得人心最难得,你对朕的忠心,实在可褒。”
“皇上对臣信任,臣感激不尽。”
秋风虽然凄冷,然却是最清凉舒爽的风。
镜心湖畔,龚月月站在那里,望着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的碧波,她的表面和内心远不一样,她的表面也好像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内心却如落叶在风中旋转那般狂乱。“高浩斌,你要不是那样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如此无法自拔,你害苦了我……”她喃喃自语。
吴英远远地看见她的身影,他从来没见过这个身影,龚月月一动不动的站在湖边,让人乍一看上去会以为她是想不开。吴英一眼便认定这个女子可能对自己很有用,便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龚月月的腰,龚月月惊恐不已,“什么人如此无礼!”一下子挣脱了吴英,转过身来愤愤的瞪着他。
“我以为姑娘想不开,特意想救姑娘呢!”吴英看的真切,面前这个女子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远不像那些靠庸脂俗粉的装扮才敢出来见人的女人,她的身上具有一股清新洒脱的气息。
“看什么看,不怕看掉了眼珠子!”龚月月扭头欲走。
“不是,姑娘,请留步!”吴英叫道。她从来都是受尽女人的恭维,如今被一个小丫头出言不敬,他不服,也对他更加感兴趣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龚月月说话粗鲁,不过和她大手大脚的气质倒也相符。
吴英第一次觉得跟一个女人说话这么费劲,“我以为姑娘要自尽,好心救了姑娘,就算是我误会了,姑娘也不应该对我如此粗鲁吧。”
“本姑娘一向这样,你以为本姑娘喜欢和你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没兴趣知道。”
“就凭你对本将军出言不逊,本将军就可以把你治罪!”
龚月月这才回过头:“你说你是将军?”
吴英板着一张脸,默不作声,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
龚月月不以为然,转过身就走。吴英又跑去拦住她,“难道你真的要把我治罪,难道你敢得罪公主的人?”
“你是公主的人?本将军怎么从没有见过。”
“你跟公主什么关系?”龚月月皱着眉,大声的说,“公主有什么朋友还地向你报告不成?”
“原来你是公主的朋友,本将军和公主的关系,是让我有权利了解她跟什么人交往的,明白了吧?”
“你喜欢她?”
“对。”
“唉,可怜呀,又是一个一厢情愿的可怜人。”龚月月叹道。
“难道除了本将军,还有个一厢情愿的人?”吴英问。
龚月月静默了一会儿,望着远方的青山树影,静静的说:“那个人就是我。”
第25章倚断琴弦曲未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