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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黄蔷薇的寓意

王究竟什么意思,他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他应该知道,这样会叫我多么伤心难过。”郁采薇伏在桌子上,哭道。
张守成推门进来,她抬起头,没说什么,他道:“他都说了什么,害你如此伤心?”
她揉了下眼角,脸颊红扑扑的,回答道:“不关你的事,反正给你说了也不能改变丝毫。斯女必须死,王不给她活路,我们的怜悯根本没用。”
“你居然这样在乎斯女,今天才第四天,你已无法自拔。”张守成愁苦道。
“在我心目中,她像任何一个善良人一样,非常单纯,也非常富有爱心。”采薇说,“虽然,我再三把她往卑鄙的地方想,尽管她被逼急了反攻我,可一听见她呜咽的声音,一看见她被泪水充斥的眼睛,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你如此说,好像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斯女遭到任何伤害。”
“守成,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好像在做个艰难的抉择,两边都是好人,我不想让他们任谁受到伤害。”
“那是不一样的,在你心里,斯女虽然是个难得的好人,可她毕竟只是一个,而她的对面,站立着千千万万个淳朴善良之人。想到这数目之间的差异,你真该毫不犹豫的去执行使命。”
“使命!”郁采薇喃喃道,“这就是使命。”
张守成说:“从没想过使命竟会是这样的内容吧。”
她感到莫名的心痛,用力抓住胸口的衣裳,张守成慌得过去,才想起问:“你刚刚为什么会吐血!是斯女把你害成这样的。”
郁采薇吞声道:“不是,我的心扉彷徨不定,体内血浆翻涌。一个人心痛时候也会吐血的。”
张守成着慌道:“别说了,不知这里有没有看病的大夫,我去找找,你在这等着,或者我扶你先睡下歇歇!”
“不用,这里没有大夫的,我也不需要。”郁采薇拽着他的袖子,道,“你去外面花园里,采几朵最香的花儿过来,我吃了就会没事。”
“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他一边应着一边匆忙出去了,迎头撞着高浩斌,高浩斌被撞得趔趄了几步,问何事慌张,张守成大概说了几句,就忙过去了。高浩斌赶紧来关心采薇,“一个人心痛时候也会吐血的。”采薇给他也说了这句话。
浩斌遂在她旁边的椅子里坐下,问她因何心痛,她嗫嗫嚅嚅的,总不好把王的话也重复给他听。浩斌却会意了,道:“无声胜有声,说明你真的伤心了。作为哥哥,我想问一下,王都给你说了什么?你伤心难过,是因为听了那些话的缘故?”
她真想简单的回答两个字“是的。”可亦换了别种说法:“总之,我是因斯女娘娘一事才这样的,她那么可怜,即将要遭到残忍的对待,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快要裂成两半。”
高浩斌实想知道关于王的事,她故意避开不谈,也只好作罢。“很久没这样两个人好好的坐在一块了,感觉有点怪怪的。”郁采薇不禁回忆起那份发生在自己和他之间的往事,因如此。不料话音刚落,高浩斌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脖子像被什么东西扼住,挣扎无用!郁采薇慌了,问是怎么了,高浩斌脸色通红,脖子上的筋脉也暴了出来,瞪着眼,张着嘴,手抓着喉咙,想说什么但说不出。
“为什么会这样!高浩斌,记得你没有疯癫病,这会儿是怎么了!”郁采薇围着他惊恐道,慌乱的叫着。
高浩斌分明感觉到,扼住自己脖子的是铁钳一样的五根手指,身后也肯定有人,郁采薇为什么会那样认为!终于,她看见了王,是王在掐高浩斌,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凶狠,甚至一如既往的笑着!“王!怎么会是你!”郁采薇叫道,“做什么伤害他让他喘不过气来,快放开他!浩斌,浩斌不要死!”
高浩斌感受着王的指力,却什么都抓不到,所以如果不是王有意放开,他一定会窒息而亡。“不要!你不能再用力了,王,你为什么这么做!”郁采薇扑过去,企图将高浩斌拽离他,他索性放开了手,任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王瞬间化作多个字样在半空,是这样:“我在保护你。”
高浩斌见到他的说话方式,不胜诧异,郁采薇不知所措道:“哪有危险靠近我,你太多心了,差点致死六哥!”
“若我再不制止,你们马上就要开始叙旧情。不伦恋到现在还在继续,有朝一日定会不可收拾。”
“什么!什么不伦恋,你在胡说什么,我跟六哥早就结束了!”郁采薇惶恐。
高浩斌尤为讶异,他看见王幻化成透明人,俊逸入仙,半喜半忧,半笑半愁,果然像郁采薇说的,他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你在关注着我,原来,你从不曾离开。”郁采薇道。
高浩斌拿起赤龙刀,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拗身冲过来,向王砍去!一刀、两刀、三刀,王却没被大卸八块,依然完好无损、飘飘欲仙的站在那里,郁采薇阻道:“你不想活了吗!”
高浩斌喘吁吁的道:“我没有想杀他,你看见了,他刚才想掐死我,我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无形的,竟连我的刀都不怕?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很厉害!”
王:“六皇子,经过这一次,希望你少于公主近距离接触,否则你的安全,谁都没办法保证。”
“我不会因你的恐吓而减少跟采薇的正常交往。”高浩斌坚定道。
“如果纯属正常,我自然不会搅扰。”
郁采薇大声道:“王,你在侮辱我。”
王幻出英俊男子的形象,莫名的笑了笑,而后消失不见。顿时,张守成进来,慌慌张张的把兜在衣服里的花儿抖在桌子上,气喘吁吁地说:“夜来香,紫鹃,海棠,都是出了名的香!”
郁采薇拿起一朵丁香,笑道:“谢谢你,这会儿我的精神好多了呢。”
见高浩斌神色异样,张守成冷笑:“怕是六皇子有抚平别人心伤的能耐。”
高浩斌瞅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郁采薇吃了几片花瓣,就听张守成充满醋意的话语:“想是我说的惹他生气了,真真的是个小气鬼,干嘛我一来他就走!”
刚一个醋过,张守成又来醋,且都是为了高浩斌,要是往日,可能还有谅可原,如今自己早对他死了心,还来说这酸溜溜的话,真个恼人!“我看你们都是小气鬼,哼!”郁采薇丢下一揽子花儿摔门而去。
张守成僵在那里,半晌自语道:“我招谁惹谁了,不是脸色就是疯话,听说属龙的男人命最好也最坏,不是一国之君就是凤肋下的游者,我属于后者,是个可有可无的自作多情的游者!”
郁采薇又去了斯女的门外,透过门帘,见她正自疗伤,嘴唇上还挂着殷红的血。“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就只好残害你了。”她想了一想,然后启身去往屋顶花园。
黄蔷薇最终没能逃过厄运的围绕,一道道银河似的白光击在花梗上,是给她带上了白绫。
“死了!真的死了!人们获救了,这要托于采薇明智的选择。”听到斯女死了的消息,他们兴奋不已,郁得欢挥舞手臂叫道。
“赶快走吧,藤蔓在消逝,这是在半空中,我们会活活摔死的!”郁采薇急促道。
众人都准备好要离开这消逝中的国度之时,临时发现只有高浩斌一人不在,“他会在哪儿!”郁采薇担心道。
“他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自然也没有听到斯女的消息,该死,他上哪儿去了。”花如梦郁闷道。
郁采薇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去找高浩斌,张守成说:“我跟你一起去找他吧。”
郁采薇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走的绝对不比你慢!”
“不是慢不慢的问题,而是你没有这个,我会在空中巡视,你跟他们一块去吧。”郁采薇张开大大的五彩缤纷的翅膀,“找到浩斌后,我就会带着他直接回去,到时候你可能被落下呢。”说着,她展翅而飞。
却说高浩斌出去到现在都没个踪影,是因被高高在上的王欺负了一顿而咽不下这口气,心烦意乱,愁思百结,跑到一幽静处去练武。郁采薇扑闪着翅膀,一阵阵轻柔的风抚弄着脸颊,想是王吧,她不禁说:“从前,我是很爱恨爱他,直到遇见你,对他的爱就不复存在。既然你无所不能,就一定可以感觉得到,我有多么喜欢你。”瞬间觉得唇上温温的,她抬手摩挲,好像自己的唇上蠕动着他的唇。
等闲变却故人心——
高浩斌习惯活在她为自己吃醋而发出的尖锐的吵嚷的声音中,近来,那种声音仿佛变得遥远的不能再遥远,再因自己的这份爱是极不光彩的,只有在阴雨天黑幽幽的角落里才能从怀里拿出来过目、品味,所以在气朗天清的日子里,就极其小心的揣着它,并且打算就这样揣一辈子。谁想,王竟想让他断绝心中的最后一点念想。让他远离她!如何不愤怒,然赌气又有何用,毕竟这份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撂下刀,双膝跪地,风吹得发丝有点凌乱,眼神有点悲伤,笑容有点苦涩,整个人有点落寞。
“找到了,在那里!喂,你是不是感到地面震动的非常厉害,快起来,仰起头就会看见我,把手给我!”郁采薇稍微降低了身子,去够高浩斌。他只觉心内慌慌得,全然不管地面是否震动,只跪在那里自卑自伤。
“奇怪了,他应该可以听到的,为什么不理我!”继而又叫道,“高浩斌,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呀!藤蔓已经在消失,很快你就会摔下去!”
高浩斌隐约听到一女子的声音,恍惚的抬起头,却见郁采薇就在头顶,“你说什么?”他雷打不动般的镇定,让她觉得大吃一惊。
“是什么让你如此沮丧,可以把生命置之度外?”她用力将他拉离地面,两个人都腾在空中时,她气愤愤的问。
高浩斌沉稳的样子,道:“没什么,我并没有沮丧,许多事情,都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样。”
郁采薇咬唇笑道:“你在担心斯女娘娘的事吧?”
“我担心她做什么?”高浩斌反问道。
“何必这么一无所知的样子,你明明就在担心我会不会杀她,结果是让每个人都满意的吧,黄蔷薇死了,她也死了。”郁采薇平平的说。
高浩斌无所谓的笑笑:“记得在某个国家,那个国家把蔷薇称之为国花,而且每种颜色的蔷薇都有不同的寓意。想知道黄蔷薇的寓意是什么吗?”
郁采薇想了想,笑说:“我想先知道红蔷薇的意思。”
“为什么?”
“第一次遇见的是红啊!”
“甜蜜的爱情。”高浩斌眼看着前方,简单的说。
“什么!”郁采薇惊道,“甜蜜的爱情!”
“和你的遭遇挺相似,薇女王就是那朵红蔷薇,无时无刻诉说着我爱你。”高浩斌的心情略微转好。
“可是那并不甜蜜!与其说是甜蜜的爱情,还不如说那是骇人的噩梦。”郁采薇嘟哝道,继而又问黄蔷薇的寓意,高浩斌回答道:“这寓意跟斯女对你的好其实很相像,想你这次下了不小的决心才愿意做出残害她的事,你现在一定会记得她的笑,那笑容应该是永恒的。”郁采薇呆呆的略低着头不言语,他接着说,“起初,我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斯女很虚伪,对你的好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回头试想,才发现事实上并不是那个样子。美好的东西,往往被人误作虚华。”
郁采薇用手揩着脸颊上热腾腾的泪珠,另一只手紧抓着高浩斌的手臂,王不想让她受累,才助她一臂之力,使高浩斌的身体变得很轻。“许多事好像都如此——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语毕,不禁把头埋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