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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木凡离开一盏茶的功夫,中年人终于忍痛把插入自己眼睛的匕首拔掉了,单手捂着狂冒血水的眼眶,凄厉的惨叫响彻整片森林。
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怒火攻心,恨意一次次的冲击着头脑,中年人在走向李姓少年的时候,晕倒在了李姓少年前面。
似乎这父子二人阳寿未尽,有三个人找到了这里,这三人,一个中年人,两个少年人,他们最先发现的是,木凡在湖水边染血的衣服,然后转了一个弯子,找到木凡和木老爹打的一堆猎物。
这些猎物之前是被李姓父子一家用绳子网包好的,他们越来越疑惑,再走几步,闻到了血腥味,他们看到了样子很是凄惨的李姓父子。
“李林!!”
这三个人看到李姓少年胸口小幅度的凹陷,肩膀淌血时,脸色幡然一变。
“这是,李中叔叔!”
他们目光再转,看到一滩血液中的人,神情更是再度大变。
“快,拿止血丸!”
木凡的眼皮越来越重,双腿如灌了铅水,他身上的汗似乎已经流干。
“爹,坚持住,就快到家了,家里有药!”
终于看到了村子,踏上了村子的路,木凡心神一松,不想迈步的时候,脚踏在了凹陷处,他的身体习惯性的要摔出去,木老爹的身体要从他的怀抱飞出去。
“不!”
木凡脑海里只剩下自己呼呼喘气的声音,意识混沌,手中轻飘飘的,眼看木老爹就要滚下去,木凡突然猛咬舌尖,身体硬生生的向上直起来。
木凡用尽力量抱住了木老爹,而他的双膝在砰的一声中,同一时刻着地,在地上划了半步距离,膝盖皮肤擦出血,棱角尖锐的小石子,被扎入了膝盖。
“救命。”
而做完这一切,木凡身体摇摇欲坠!他发出了昏迷前的最大声的嘶吼,但其实这声音,很弱很小了,好在他回到了木村。
“咦?这不是木凡吗?”
“你爹怎么了!”
“流血?。”
“哎,醒醒,醒醒,快来人啊,快来人。!”
在力竭疲惫,箭伤影响下,木凡抱着木老爹狂奔两千米,有很大一部分是靠着毅力支撑的,而这一刻终于撑不住朝后方栽去,头撞地的那一刻,木凡恍恍惚惚听到了这些声音,恍恍惚惚感受到有人在扯开他环抱中的木老爹,最终木凡眼前彻底黑了。
“小准,我老头怎么样了!”
“没大碍,就是失血有点多,不过不妨事,以后多吃点补血的就行,要是木三叔再回来晚一些,也许就。”
“我家小凡呢!?”
“这孩子没啥事,就是累的,也好在这孩子体格壮,那箭伤修养几天就好!不过你可要多感谢一下你这个儿子,要不是他,木叔这次悬了。”
“谢谢你了。小冲,还不过来谢谢你村长叔叔!”
“没事,都是一家人,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让小冲告诉我一声!我有些事情要和木叔叔聊聊!”
“娘,我爹刚醒了,他喊小凡呢,真不知道二人到底怎么了!”
“不要问那么多,我去看看你弟弟!”
“他到底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爹差点。差点就没了。”
“小孩子家家的,家里没事了,你去习武吧!”
木凡一声痛苦的呻吟中慢慢苏醒,他挣扎着睁开双目,视野越来越清晰,看到这是自己的房间,耳朵里听到了这些声音,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嘶!
木凡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从肩膀处就传来一股剧疼,之前身子近乎处于麻痹状态,疼痛被麻痹的精神过滤掉,现在清醒以后,自然很疼。
木凡转目看着肩膀上缠着的白布,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加上他穿越过来的那次受伤,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木凡的精神还是有些疲惫,全身感觉轻飘飘的,既然木老爹没事,木凡准备休养生息了
嘎吱。
就在这时木老娘走了进来,木凡的眼睛不得不睁开了,他挣扎着起身要去见礼,木老娘看到木凡醒过来,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红彤彤的眼睛看到木凡欲要起身,赶忙走过来,按住木凡的身子,语气很温暖的道:“别动,刚刚换了药,小心伤口在崩开!”
“娘。我爹他没事吧!”木凡在木老娘的帮助下,重新躺好,木老娘温柔的给他盖上被子,木凡还是有点不适应。
“他睡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木老娘摸了摸木凡的额头,看到木凡眼角的青肿,脸颊上包扎的白布,眼神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还行吧。”木老娘突然对他很温柔,让木凡很不习惯。
木老娘看着木凡气色在慢慢恢复,也放心了,母子二人就这样短暂了沉默了。
而其实,不管是前面的木凡,还是现在的木凡和木老娘的交谈都很少,木凡现在也有点别扭,他宁愿和木老爹待在一起,哪怕不说一句话,也不愿意这样。
“娘,都是我的错。”木凡实在觉得别扭,先是开口。
“你有什么错啊,你木准叔叔都说了,如果不是你,老头子也许就见不到我。们。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呜呜呜”木老娘握住木凡的手,突然哭了起来。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看到木凡和木老爹被人抬来,木老爹脸色惨白,胸口全是血,木凡肩膀也在滴血,当时她的双腿都走不动道,她当时就想着,木老爹要真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她第一次体会到家人平平安安是多么的好,第一次体会到木老爹在这个家是那么的重要。
而她自己也没想到平日里被自己吆喝的样子老幺,在她心中原来,早就是一家人了。
一直提心吊胆,等着木准告诉他二人全都平安,木老娘才感觉自己魂归身体,全身都湿透了。
“娘,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嘛!”木凡眼睛也有些酸,下一秒就红了,木老娘的话,不由让他想到了自己死去后,自己的父母该是多么伤心的样子。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真想在自己没有患癌症之前,好好的报答父母,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真想在自己检测出癌症的时候,选择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不让。父母。熬白头发。
而不是让父母忍受三年的折磨后,到头来。得到的还是一具冰冷的肉体。
“你们都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不哭,我们娘俩不哭!”木老娘擦着自己的眼睛,又替木凡擦泪水,拍着木凡的手:“小凡,娘之前做了许多错事,希望你能原谅娘!”
木凡双目被泪水模糊,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着父母亲人的音容,整个人沉浸在伤感之中,木老娘见木凡如此,心中愧疚之心更甚。
木凡擦干泪水,清醒过来的时候,木老娘已经离开了,不过木凡似乎听到了某个声音:“小凡,娘之前做了许多错事,希望你能原谅娘,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娘说错了,我们本来是一家人!”
木老娘到底说没说这句话,木凡还是有些惘然的,而木老爹生死垂危下,也许木老娘明悟了一些什么,懂得珍惜了吧。
这天木凡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肩膀的箭伤慢慢结痂了,眼角的青肿消去了八成,脸颊上的几处黑色疤痕被木凡今天抠掉,长出了鲜肉。
虽然还留有痕迹,不过木凡倒是觉得这样子更显得有男人气概,虽然木凡还是未成年,可他内心是无比成熟的。
木老爹也可以下地了,气色都不错,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情,木凡和木老爹之间的父子情,好像打了激素一般,“你情我浓”的让木冲都有点嫉妒,在饭桌上,酸溜溜的说:“我说,爹,我是不是你儿子啊!”
木老爹呵呵笑着,还没说话,木老娘就“啪!”的一声,两根筷子拍在木冲脑瓜上,笑骂道:“你和小凡都是我们的孩子!”
木老娘说完这句话,木老爹还有木冲都表情一愣,似乎认为自己听错了。
木老娘被这二人看的很不自在,故作沉脸,像往常一样发号施令:“吃饭!愣着干什么!”
木老爹深深的看了木老娘一眼,眼中有感激和欣慰,木冲却是轻吁一声:“我以为娘生病了呢!”
“啪!”
这次木老爹拿着筷子拍在木冲头上。
“哦!”木冲委屈的摸摸脑袋,看着淡笑的木凡,作了一个鬼脸。
木凡莞尔一笑,此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晚饭过后,木凡回到自己房间没多久,木冲就过来了,伸手要拍木凡的肩膀,木凡赶忙躲开:“我说,我现在可是伤员,注意一点!”
“习惯,习惯!”木冲挠挠头。
“是要拳谱来了吗?正好我就要给你!”木凡拿着淬血拳的拳谱递给木冲。
木冲接过拳谱,看了看门口,快步走到木凡跟前,低声问:“三弟,你告诉哥哥,你和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替你们报仇!”
木凡虽然不喜欢木冲以哥哥的身份和他说话,可脸上一丝不满都没有流露,看着木冲期待还有点小兴奋的眼神,木凡心中暗骂小屁孩,想要听故事就说,还搞什么报仇的理由,他脸上为难道:“娘不让我说。”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木冲立刻保证道。
“你若想知道,去找爹问吧。”木凡淡淡道。
“你真不说。”木冲脸一沉,不高兴了。
“娘不让说!”木凡躺在床上。
“哎,你真是,亏我还把拳谱借给你呢!”木冲一副木凡不知恩图报的眼神。
木凡瞥了木冲一眼,暗骂小屁孩无耻,嘴上也道:“那可是我用血菇跟你换的,不要偷换概念!”
“到底不是亲兄弟,哼!”
木冲兴冲冲的来,气呼呼的走。
木凡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生气,因为在这个家,他在乎的只有木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