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飞舞的尘埃落定后,却没有天翔的身影,冰菁向血刀之首问道:“哪个小子呢?”
血刀之首淡淡地道:“已经掉入飞渡河中!”
冰菁脸上浮现失望的表情,惋惜地道:“要是能活捉他就好了,不但可以拿他来交换藏宝图,假如他能归顺璧人盟的话,以他的身手、年纪和心智,那可真是一大助力。”但心中总觉得天翔不是个简单人物,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就丧生,于是转向手下交代道:“你们沿着飞渡河,再搜寻一番,说不定会有奇蹟出现。”说完,就与血刀十三骑连袂返回流亡之城。
在路上,神情默然的血刀之首,一直在想那人的身分,心中挥之不去的是,对刚刚那人的熟悉感,只是真的想不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根本无法将他与天翔联想在一起,在血刀之首充满自信的心里,之前的天翔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也幸亏天翔与血刀之首只有短暂的接触,要是再给他一段时间,根据杀手敏锐的观察力和多年的经验,难保不会认出天翔的身分。只是任谁也想不到,这个阴错阳差的疏忽,后来却直接导致五龙楼的灭亡。
话说,只剩脑袋还可以运转的天翔,在落入河面之前,倏然感应到幽妮还有熟悉的暗元素,一起急速而至,直到落入河底后,才发觉自己居然身处,在一个黑雾所形成的封闭空间中,一时之间,倒无危险之虑。不禁利用心灵交流呼唤着幽妮。
尚未注意到外界的天翔,利用意识传问道:“幽妮,你可以跟我进行心灵交流吗?”
不消一会儿,传来幽妮的波动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恐怕不能太久。河底暗流漩涡的力量太大了,我必须全神专注地维持,不然这空间一不小心就会被这力量给绞碎了。”
闻言后的天翔,不敢打扰幽妮,选择静静地望着上方,虽然是由黑雾所形成的空间,但是他却可以毫无阻隔地看穿,并且藉着外界些许的亮光,一览河底的世界全貌,像是坐着潜水游艇观光一般。心中不由地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真的是人类所无法创造的。
飞渡河底除了天翔这个不速之客外,其余尽是原住民,那大小不一的漩涡,正四处流动乱窜,卷起一波波的水浪,直冲河面,化为水花。漩涡们所形成的吸力,彷佛要将河底下所有的物品吸入绞碎,才肯罢休,正因如此,河底下并没有发现其他生物的存在。而天翔却感受到自己正处于这些漩涡之中,奇异的是,好像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吸力,使得这些漩涡,居然都不约而同地往同一方向行进,而在一个漩涡被吸离后,神奇的河底地层,竟然立刻又产生,另一个漩涡补上,如此周而复始地循环着,不曾间断。
幽妮所形成的保护罩,虽然隔绝了漩涡的小吸力,让自己可以安然地畅游在漩涡间,可是却阻挡不了那股强大而致命的吸力,使得自己好像也步上了漩涡的行进轨道,这种感觉,好像是要与漩涡相偕去朝圣一般。
静静地随着漩涡,漫游于河底的天翔,不禁自嘲地想到,假如不是身负重伤的话,这到不失为是一趟令人大开眼界的旅程,谁知在这飞渡河下,竟有如此奇妙的景观。正当天翔感叹之际,不经意地看见身旁的漩涡,忽然加速飞奔而去,而自己的漂流速度虽然没有那么地快,但也慢慢地在增加之中,心中明了定是幽妮施放大量的魔法力,控制着掉入飞渡河前,所聚集的暗元素,极力地在抗拒那强大的吸力,虽是如此,强大吸力所造成的压力,使得保护天翔的黑雾层,正逐渐缩小中。
就在黑雾层就快要贴近自己身子,即将破灭的时候,无法可施的天翔,缓缓地闭上双眼,内心却是翻腾不已,原来死亡离自己这么的近,或许下一次再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死亡了吧!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光景呢?忽然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充斥在天翔的内心之中,往事历历宛如流星划破天际一般,闪过脑海,绚烂精采却不留痕迹。
面对无可匹敌的大自然,心中突然冒出“放弃吧!”三字。但是这三字却像朗朗乾坤的一道落雷,劈醒了天翔,激起了他的生存意念,内心突然“阿!”的大吼一声,随后更怒喊着,不!我永远不会放弃!那怕是下一秒即将死去,我也不能放弃!这是对那与世无争的村落居民,唯一的承诺,也是对雪妹妹众人殷切期望,可以再度见面的坚持,就算是天要灭我,我也要尽自己最后的一分力量。
一念既定,心中便不断地呼喊着,暗元素啊!你可感受到我在呼唤你吗?我亲密的朋友,前来帮我吧!你亲密的朋友,需要你的帮助啊!就在天翔专心一致地招唤着暗元素之际,倏然,异像横生,原本外界力量无法贯入的飞渡河,竟由河底与河面各传来一股绵密的暗元素波动,劈荆斩棘地突破莫名漩涡吸力的夹击,不停地注入天翔的黑雾层中,只见原本乾瘪的黑雾层,像是获得大补丸一般,慢慢地恢复到原先的丰腴。虽然一时间天翔的安全无虞,但是强大压力,使得精神力透支的他,神识却陷入与暗元素交流的浑沌朦胧状态,凭着一股绝不放弃的意念,向暗元素传达着,务必全力相助的请求。
不管多长的旅程,一定会有终点,而这趟飞渡河底之旅,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如此状况的天翔,自是无法看到飞渡河底,最鬼斧神工的终点,上天造物塑景之奇,由此可见一番,河底地层裂开一个细长的狭缝,狭缝上方,由细至粗,竟然浮动着一条正不停地旋转的水柱,宛如数十人合抱的猛烈龙卷风,并且一直吸纳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小漩涡,壮大自己的声势和范围。只是物极必反,所以水柱都被限定某一个范围之内,持续不断。
幸亏天翔此时已呈现无知觉的状态,所有的感官都已封闭,只剩下意识在与暗元素彼此交流着,所以自己的冷、热、痛各种感受和外界的变化皆浑然不知,当然连他被卷入大水柱之中,也是一无所知,只是苦了幽妮与暗元素,即使面对像是个毁灭性极强的庞大绞碎机器,龙卷风水柱,也必须不畏惧其强大力量地以小搏大,虽然不期望可以扭转乾坤,但也要尽到最基本的责任,就是保护天翔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黑雾笼罩,随着龙卷风水柱而上转的天翔,离河面越来越近,但转速却越转越快,而暗元素被抽离的飞速,远大于补充进来的龟速。眼见黑雾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就快要被绞碎的千钧一发之际,倏然,啵的一声,上天有眼地让天翔被水柱的离心力,甩出了飞渡河,掉落在河岸附近的一片草地上,这一摔,让最后一层薄黑雾,顿时烟消云散。
毫无所知的天翔仍然持续地呼唤暗元素,而幽妮在天翔掉落到地面后,体内暗元素的快速流失,让她感到疲惫不堪,但心中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结果是令人满意的,不然可能会与天翔一起葬身在飞渡河底,可以媲美古人的凄美殉情了。
幽妮神情萎靡地望着四周,发现居然被飞渡河带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山谷里,毫无人烟的荒芜,杂草野花随意地生长绽放,茂密的参天古树几乎快遮蔽从山谷口直射下来的阳光,送来一片凉沁,在丝毫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后,忠心的幽妮再也承受不住疲惫的催促,传了一个“翔,醒来吧!已经安全了!”的讯息给天翔后,就隐入天翔的体内,开始补充能量。
就在幽妮消失后,突然山谷口传来飕飕风声,飞翔的气流压着树枝,连头都抬不起来,两只庞然大物铺天盖地地直扑谷底,仔细一瞧,原来是玄武大陆上,有青天
第39章身世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