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下在原地发呆的袭采姬,脚踩我的座驾两米直径之柏油路面。“起!”就如同孙悟空驾着筋斗云般,离地后马上往南飞行。由于之前使用过多的偷天术,此时稍觉疲惫,所以我打算只以风行术赶路。才刚离开袭采姬的视线,小仙随即传来讯息:
难得小仙的如此慎重,我只得暂时落在草原上,道:“我们之间几乎不分彼此,有什么事尽量说没关系。”
小仙语气有些不舍的说:
“咦?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吗?”我担心是袭采姬的缘故,以致小仙对我使性子。连忙进入异空间,找小仙问个明白。
异空间里已经换了一个场景,只见一身工作服的小仙,站在由机械图构成之地板上。她走过来依偎在我身旁,指着地上的图说:“不是啦!相反的,是因为小仙感受到主人的辛劳,想请珍妮利用学院的资源,帮小仙打造一具晶石飞行器。这样一来,小仙不但有能力独当一面,也可以真正成为主人的得力助手,载着主人遨游于天地之间。”
因为图面很复杂,我一时看不出是怎样的设计,于是猜测地问:“你的意思是要将自己变成机器人?”
小仙摇摇臻首,地上的线条顿时组合成一个立体图像可飞行的机械兽。长度约五米,可变翼展开不到四米,显然只在控制方向:推进器分两套,一为产生推力的液态氢氧火箭,一为产生浮力的晶石反应器,而且后者好像参考八使之设计图。“目前只是以让小仙有行动能力为前提,问题比较少。至于机器人是以后的事,至少要先成立二五六位的芯片工厂,我们才有办法大量生产。”小仙另外又显示一具拥有四手臂之轮型机器人。
我看那样子很像具有强大的攻击力,不免怀疑地问:“大量生产?你想做啥?”
小仙转而又显示出宇航船舰的想象图,道:“为星际飞行作准备,主人若想早日回到地球,单靠传授科学知识,至少也要五十年以上。倘若先造一组工作型机器人,除了对传授科学知识有很大的帮助外,也可以让小仙主导机器人的工作,再加上八使的资讯,可能十年之内即可以完成主人的梦想。”
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支机械兵团,所以犹豫再三后才说:“我们真有必要将这些技术流传出去吗?我担心如此急速推展科学,可能会造成的人类浩劫。我们该为一己之私,让人类承受惨重的代价吗?”
小仙露出强大的自信说:“主人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也不能因噎废食。只要有好的制度与控管,加上我们掌握关键性的零组件,小仙有把握阻止野心人利用那些机械人。”
我只好点头答应道:“好吧,我同意你先造飞行兽,至于其他的机器人,最好等我将无极门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回去与你从长计议。”
“滋”小仙亲吻我的脸颊,满足地说:“如此一来,大约只要三个月,小仙就可以自由自在,不用靠别人带我走。”
既然下了决定,我马上折返卡里城,将座驾停在春秋阁顶楼后,随即前往学院找珍妮。分别多日,自然少不了一阵缠绵。当夜我请狄桑、浮士德、白欧升一起参加会议,会中决定机械兽的制造由珍妮提供设计图和机电配线,狄桑负责动力部分,浮士德负责打造特殊金属,白欧升则负责结构组装。不过除了珍妮以外,其他人都只知道是艘飞行器,但这也足够让他们吃惊不已。另外,铁刀甲虫肆虐的消息也已经传到此地,虽然是千多公里以外的事,但全城也垄罩着一份不安的气氛。
由于我担心屯垦区里还会有状况,所以连夜炼化柏油路面里的水元素,希望能尽快习成隐身术。一股生力军几乎与我本身拥有的水元素相当,也就是说我提升了近一倍的能量。但是新加入的伙伴似乎无法与其他元素和平相处,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将之与内层的水元素置换,这才被我安抚下来。至于原本可以呈双星运行的木元素,则被我又请了出来,以免影响外层的元素平衡。
当一切搞定之后,我首先以右臂尝试,串联细胞外层之水元素,并试着想象要导引外界之光线。右手果然瞬间失去形体,仅留着空洞的袖子。咦?那衣服该怎么办?将水元素透出体外,像护体神功那样?
我改向盘坐的下半身试验,随着功力提聚,由下而上包含衣物,慢慢隐去身形。正当我欣喜万分之际,我突然间失去视力。我心下一惊,马上散去水元素,结果随着身体现形,视力也随之恢复。
我将头与身体分别用金及水元素作隐形的效果,接着飘向昏暗的街道上。结果除了少数人对我扬起的风势有所感觉外,确实无人能识破我的隐身法。
回到春秋阁的房间里,珍妮正提笔疾书,整个桌上满满是机械兽的设计图,这才知道珍妮也整夜没闲着。“哥去休息吧!小仙姐说总共要画六千多张零件图,所以这今夜我没空陪你了。”与我说话的珍妮,头也不抬的继续描绘。
我取起一叠纸说道:“我明天一早就走,此时也睡不了多久,干脆也来帮你忙吧。”
可能小仙已经提起过,珍妮并没有诘问我要离开的原因,只是一边工作一边威胁地道:“若哥不去休息,我明天是不会放心地让哥离开的。”
“好吧,但至少让我在这里陪着你。”我席地盘坐。
珍妮也不再坚持,在我闭上眼睛之前,走过来给我一个拥吻,随即又回去积极投入工作。
伊图历四一九年十一月十六日
严格说起来,鬼影岭应可视为司盖山的一部分。东西走向绵延四百多公里,地势比司盖山较低,不过峰谷之间落差极大。原本与司盖山一样同属三不管地带,三十多年前发现丰富矿藏,伊图国因而趁扶苏帝国内乱之际,将之划归入版图之内,但到至今,对鬼影岭的开发也仅只有屯垦区一地。而对屯垦区来说,其腹地是两山之间约十公里宽之带状高原,甚至后勤补给也须向东绕过鬼影岭,再加上家属探视不易,才渐渐地使土库镇为之形成。
当我飞临鬼影岭上空时,已经是正午时刻。基于要调查铁刀甲虫的因素,我故意放缓飞行速度,期望能让我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一路行来,不但未见甲虫,而且除了体型较小的飞鸟与昆虫外,完全没有大型动物活动的迹象。尤其越是往南,更是鸟兽绝迹,拢罩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就在我接近营区之际,营区方向传来阵阵忽起忽落的喧闹声,这让我起了很大的疑心。心想:我以偷天术很快地飞向营区上方。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广场上有两个人呈现交手的状态,定眼一望,原来是安莉雅与殷绮玟两女。我朝围观的人群中望去,发现除了原有的营区官兵外,还有少部分我曾经见过的近卫团成员,至于屈佩莹则不见踪影。我决定暂时观望,飞身进入通气坑道后,改以隐身术静观营区的动静。
随着偷天术收起,定格住的两女瞬间移形换位。以她们的香汗淋漓的情况来看,交手似乎已有不少时间。由于双方都没有使用兵器,我想应该只是在印证彼此的武术而已。殷绮玟的身法融合风魔法,进退之间颇为灵活,不仅攻多守少,而且每每轻易闪过安莉雅的反击,不过在移动之前,或多或少也留下一丝风元素的痕迹。普通人或许难以察觉,但我相信,曾经受过我提点的安莉雅,应该会很快找出对手的弱点,先发制人。
果然,当殷绮玟再次以“飘”的方式闪过回旋腿之后,安莉雅旋即以手代枪,接连使出三式烈炎枪法,手刀处更聚起一团炙热光球,蓄势待发。这番光景让殷绮玟不得不拉开彼此距离,以防光球近身。安莉雅的光球有别于魔法的火球,不但凝实的元素比火球更具威力,并且还可以分批施为,而这也是一般武术家无法达到的境界。所以,就在安莉雅向殷绮玟发出火球时,殷绮玟会想趁着安莉雅再次提聚的空档去反击,结果当然上了个大当。
改刀为拳,带着光球的拳势直捣迎面而去的殷绮玟胸口。等殷绮玟发现时只能仰身以铁板桥之势闪过火拳,但安莉雅手中的光球并未离手,而且正停在殷绮玟的腰腹上方一呎处,只要往下一槌,必然胜负立判。
“停手!”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子声音响起。从军官营舍里分别走出三人,走前头的是一位我不识之青年,以及面色凝重的营长,第三位则竟然是屈佩莹。
安莉雅与殷绮玟在原地向前头之青年躬身行礼。青年人道:“安小姐认为如何?”
安莉雅再次行礼道:“禀殿下,殷百夫长的确符合空骑兵之遴选条件,她所说的证词应该可信。”我心道:
青年人扬起手上的数张资料向殷绮玟说:“这么说,这份报告我接受了。”接着他转向营长道:“至于逃犯的事,暂时不予处分,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去追捕,届时再看看能否功过相抵。”
营长面色一缓,躬身道:“谢谢殿下,卑职已经派出两组人分别往东、西两个方向查,至于南方的司盖山,卑职希望殿下准予派兵搜索。”
“不可!除非是以私人身分。军部的立场一贯,若非高地人有侵略的意图,否则不允许官兵进入司盖山区域。”三殿下几乎不需要思考,快速地加以否决。不过这个决定好像也没有超乎营长的预期,只见他朝侍卫官比个手势,马上有十个官兵列成一队,当场脱下皮甲头盔等装备。
三殿下见此情况,不解地问营长:“这是?”
营长咧嘴笑说:“禀殿下,卑职撤销这十个人的军职,为期一个月,等他们走出大门,即是平民百姓的身分。”
“原来你早已经安排好。”三殿下将头一点,催促道:“那就不要多作耽搁啦。”
而在此同时,我隐约感觉东墙外的树林里,有一团风系能量正在聚集。突然间闪出一个手持弹弓的模糊人影,“咻”的一声,一颗发亮,比拳头稍大的金球由树林里疾射而出,直落入营区之中。场中就属屈佩莹的动作最快,甩出系着金属链的飞星剑,直接命中金球,“锵”的撞击声响后,金属球向上偏离,飞过聚集观战的官兵上方,落在西墙墙脚下。正当众人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墙外模糊的人影发出苍老的吼声说:“流风,那是我帮你准备的礼物,绝对够格拿去当云清的登基贺礼。”
墙上的卫兵纷纷往树林方向戒备,但人影早已隐入树林之内。“禀殿下,营外不见人影。”带头军官回身向营内报告。
三殿下无视于军官的报告,向着天空喊道:“阁下何人?为何不敢出来见我?”
“想知道老头儿是谁,金球内会有答案……”苍老的声音渐行渐远。
殷绮玟原地躬身报告说:“禀殿下,那个声音很像是四一九四。”
三殿下转头问营长说:“四一九四又是谁?”
营长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禀殿下,就是那个逃犯。”
三殿下铁青着脸道:“那还不赶快派人去追?”
“遵命!”营长转而向侍卫官指示道:“派第三小队,由正副队长分两路包抄!”
正当我准备前往追查神秘人的同时,一名军官小心地去拿起金球,将其捧至三殿下面前,道:“恭请殿下指示,属下该如何处理此球?”
屈佩莹不便近身,在远处观察后惊疑道:“咦?是金质的,很像是尔特星球仪。”屈佩莹的话让我暂时打消去找神秘人的企图。
三殿下似乎也看出来了,他点着头说:“没错,雕工还很精致,而且中间有道细小的裂缝,好像可以开启的样子。”说着就要去取金球。
屈佩莹挺身阻止道:“殿下小心,里面可能有机关。”
三殿下的手原已搭在金球上,闻及屈佩莹的警告声后,倏然收起手来。“唔……的确要小心一些比较好。”三殿下缓步退后五步,指示那名捧着金球的军官说:“你,先检查清楚。”
那名军官小心翼翼地翻动金球,然后轻轻摇晃。我从远处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但那个军官却说:“里面有藏东西,是否要打开看看?”
“当然。”三殿下话一落,五个侍卫主动用身体挡在三殿下身前,形成一个防御网。
军官仔细寻找开启的方法,最后发现金球是用螺旋牙栓紧的。旋转了两圈,军官吸口气说:“喔!好香的味道。”
殷绮玟突然向前阻止说:“住手!有危险。”可惜已经太慢,两只金黄色的触手已由球内伸出,并从球体内喷发出白雾状气体。
殷绮玟推开发愣中的军官,并接手金球,将两个半球紧紧压住。营长连忙向三殿下解释:“这个味道很像是铁刀甲虫的引香,可能马上会有成群甲虫聚集,请殿下赶紧回避。”接着他又向殷绮玟说:“快点想办法处理掉。”
三殿下阻止道:“等等,或许金球里面还有重要的线索,你要尽量保持它的完整性。”
殷绮玟一阵迟疑,好像不知该如何处置,倒是营长脑筋动得快,急忙吩咐殷绮玟说:“拿去浸在酒桶里,我就不相信酒的味道没办法掩盖甲虫的引香。”营长的声音极大,当殷绮玟有所意会时,已有其他官兵抢先去抬酒桶。
由于甲虫伸出的触手非常坚硬,殷绮玟一直无法将金球旋入螺牙。屈佩莹见状,欲以飞星剑切断甲虫露出的二足,却被甲虫的烟雾喷个正着,在外衣上留下一点淡淡的污渍。
殷绮玟紧张地催促道:“请快去替换,并且把衣服火化,否则你会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屈佩莹二话不说,当场脱掉外衣,并且用它将金球包着绑紧,直接塞入刚由士兵抬出来的酒桶里。
“那人真是可恶,你的手下为何不赶紧出发去抓人?”三殿下气得对营长高声咆啸。
刚整完队的官兵随即争先恐后冲出营门,在我来看,并不像是要去追神秘人,反而比较像是要逃避甲虫的攻击。营长似乎也有所觉,状似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躬身向三殿下建议:“安全重要,请殿下先入洞穴回避。”
“要本殿入洞穴?开什么玩笑!本殿就不相信区区几只昆虫会有多厉害。况且你们不是已经有对策了?是木棒吧,帮本殿准备一支。”三殿下甩了几下手脚,有着要放手一搏的感觉。
三殿下的举动让许多士兵手足无措。如果三殿下不肯回避,那谁有那个胆子敢躲进洞穴里?于是乎大伙儿忙着准备防身木棒,让营长一阵尴尬。倒是三殿下带来的官兵,个个面带傲容,拔出随身兵器,完全不将铁刀甲虫放在眼里。这个发展也让我有些犹豫,是该留下来帮忙,还是去找罪魁祸首?但此时的我也为一件事情感到抱歉,那就是我恐怕要错过明维兹在今日所举行的婚礼了。由于我正注意着营内的局势发展,所以东、西墙上各吹起紧急哨音后,我才惊觉甲虫群已经开始逼近。
“有警!请三殿下先拿属下的木棒。”营长将侍卫递给自己的粗木棒呈给三殿下。
甲虫分由西方与东南方而来,或许引香的气味被酒味所掩盖,甲虫接近的速度并不快,但现场依旧有着一股不安的气氛,倒是被关在洞穴里的囚犯,发出不少幸灾乐祸的笑声。而我此时也发现一个问题,或许是依照个人臂力来分,官兵所准备的木棒有粗有细,而我认为细木棒根本无法阻挡甲虫的冲力。也就是说,比起他们原本的盾牌,细木棒的危险性更高。为了减少伤亡,我认为是该出面的时候了。
“伊图流风,你可知自己愚蠢的举动,将造成属下的重大损伤。你可愿承担起这份责任?”我将自己的嗓音用风魔法改变,并运用传音的方式,造成来自四面八方的效果。
“大胆!谁敢直呼本殿的名字?”三殿下向四周怒视着,但感觉有些声色俱敛。
“无知小儿,即使伊图里旡也不敢对本仙如此无礼,看来不得不让本仙教训你。”我出言恐吓后,以偷天术将其移到洞穴里,并轻点麻穴,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接着我回到原地对官兵吼道:“伊图流风已被本仙送进洞穴里,其他人该避则避,没把握者尽量少与铁刀甲虫正面冲突。”
众人一阵惊慌,待有士兵回报三殿下安全之后,才使众人陆续恢复镇定的神情。屈佩莹定住心神后,恭敬地对天空说道:“能否请仙人现身,让民女瞻仰仙容?”
我以仙魔医的身分突然出现在屈佩莹身前,却厉声对营长道:“小丫头不识大体也就算了,你还不赶紧下命令要部属进洞穴。”
“啊!是仙魔医老前辈!”屈佩莹双手合十,现出宽心的神情。随后也朝营长说:“听仙老的话准没错。”
营长连忙对众人下了指示,包括三殿下带来的官兵,也听屈佩莹的劝说,入内保护三殿下。“呵呵……孺子可教也。你们要记得一件事,动物的呼吸也是甲虫追寻的依据,所以必要时,可以暂时停止呼吸。还有……”我向屈佩莹及安莉雅传音道:“仙魔医只是本仙的型体之一,本仙的名号实乃大魔神是也。”
第56章隐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