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方医师在哪里?我想见见他。另外请帮我通报四公主,就说仙魔医前来求见。”我觉得不需要再故弄玄虚了,顺利的话,或许可以翦除近卫团里的害群之马。
基泰好像吃了一惊,但随即清醒的说:“咦……你还真是来找公主的,好!我去帮你通报一声。”
就在此时门被缓缓打开,一名侍女俏生生的开口说:“公主有请魔医。”
“呵呵……不敢不敢,请小姑娘带路。咳……基泰小兄弟别忘了请方医师来一下。”我再次请他别忘了要事。
“我去!基泰,这里你照应一下。”黑侍卫抢先往前院跑,不容基泰有异议。
黑侍卫经过我身旁时,我忽觉有些异样。一道石墙从地而起,足足两层楼高,挡住黑侍卫的去路,黑侍卫及时煞住身形,双手往墙面一贴,一个鹞子翻身后退了五公尺之远。
“谁?”黑侍卫吼了一声,并机警的环顾四周,基泰也抽出剑来,忙着左右巡视。
“我……”低沉的声音由我嘴里吐出。
黑侍卫转身面向我说:“大叔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是和我开玩笑吗?”手中剑也防御性的斜指于前。
我邪邪的笑说:“嘿嘿……什么意思?因为我发现你根本没吃那种药!”
黑侍卫愣了一下,忽而狡猾的问:“就算没吃,又怎样了?”
我往前跨一大步,虽然没有将护体神功推出身外,但我表现出的强大自信,不由得让黑侍卫退步连连,直到靠在石墙上为止。
我进逼的问:“为何要骗说你有吃?还说以为只有你一人有吃!除非你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怀疑你与方医师是同一伙人。”
恍然大悟的基泰走到我右边,和我呈猗角与黑侍卫对峙说:“史内克,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对待,可以说明一下吗?”
一个声音从花园里传出来:“不用说明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胡浩天缓缓走出来,基泰见状马上施礼说:“队长好!”
“大叔恕我怠慢,容我先处理一些家务事。”胡浩天抱拳向我说。
“史内克,你身上有药丸吧?”胡浩天锐利的眼神锁定史内克。
史内克眼光闪避着胡浩天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浩天取代我的位置,面对史内克说:“刚刚换班前方医师匆忙交给你一小包物品,应该就是那药丸吧?你要自己拿出来,还是要我搜身?”
史内克表情狂妄的说:“哈哈……那劳驾你啦!”不过他喵向我的眼神中,带有一丝胆怯。
嗯……感觉四周有十多个人接近,为了避免发生意料之外的变故,我慢步走到楼房门口防备。并向胡浩天提醒道:“小心!有人!”另一方面低声吩咐侍女说:“快请公主下来,待在楼上并不安全。”
侍女闻言匆匆忙忙上楼,等公主来到我身后时,楼房前已经散立着十八名侍卫。
“你就是仙魔医?院长……”公主低声的询问我,被我用手势止住。院子里的对话也同时进行着。
一名年纪与胡浩天不相上下的中年侍卫领头说:“队长好!请问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哼!有人密谋叛变!不仅逼我写下效忠书,而且你们当中还有人无知的吃了方医师的毒药。”
“毒药?”“方医师给的是毒药?”十八人当中马上有十二人惊讶的提出质疑,而且还彼此问着:“你们也有吃?”
霎时十八人分做两边,十二人中以发言的中年人为主,快步向前排列于胡浩天后方,正好让我趁机一一感测。
史内克急忙大喊:“快回来!那老头可以知道谁没吃过药。”
不过已经太慢了,中年人和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侍卫被我隔空气劲点住麻穴。
我笑着向史内克说:“呵呵……真的要感谢你了,本来我还不能肯定,毕竟没吃药的也不见得就是你的同伙。”
“是啊!是啊!为何肯定我是他们一伙的?另外请问您老,为何我不能动了?”中年人脸色惊急的转头问我,他现在颈部以下完全不听使唤。
“呵呵……因为史内克的话让你们两人气机混乱,若非心虚怎会如此。至于你不能动的原因嘛!嘿嘿……那是被飞天无影虫咬上一口的缘故,一个小时后毒性自解,但在这期间若被咬上第二口就会让你致命。”我故意笑出很邪恶的声音。
“胡……说!这世上哪有这种邪门玩意儿!”史内克警戒的看着我。
“是吗?”我没有多做说明,但一股气劲轻轻的在中年人背上移动,吓得中年人冷汗直流的说:“您老可不可以先叫牠离开我的背?”
中年人的话等于间接证实无影虫的确存在,霎时引起一阵骚动。
我不理众人不安的神情,手指着史内克向他说:“把药交出来!否则别怪虫子不长眼睛。”
一道指风闪过他的耳边,吓得把剑挥舞成密不透风。
“等一下……我……拿出来就是了,虫……收回去吧!”史内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无影虫在我手上呀!”我把右手举到胸前。
我利用海市蜃楼的原理,在手心上聚集一团水蒸气,造成有透明物体移动的假象。一群人专心看着我的手心,我附近几人看的真切,喃喃的说:“还真是无影的虫!”
看准众人忐忑不安的心理,我将手往上一挥,装做无影虫放回空中的样子。
我向史内克说:“药呢?”
史内克收起剑,从身上拿出个小纸包,但犹豫着该拿给胡浩天还是走过来拿给我。
“基泰,你去看看是否原来的药?”我指示着说。
基泰小心翼翼的接下纸包后,马上退到我身边。纸包里面的棕色药丸算算共有十八颗,基泰取出一颗仔细闻了一下,确定是一样的药物没错,我也拿起一颗药丸舔看看。
“咦……药性不是很强啊!若说想让人短期内上瘾,可能还要三倍的强度才够。”我自言自语的说。
“这样说来我们中毒不深啰?”基泰高兴的说。
我点点头说:“是没错!可是这样就没有控制你们的筹码了,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胡浩天打听到的消息,他说叛变者需要代罪羔羊……我连忙把药丸捏破,果然里面又藏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呵呵……原来事情是出在这颗药丸,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颗药丸可能是散功药或者是让人昏睡的药。”我让每个人看一下手中的药丸然后说:“我可不想尝它的药性,不如找个人来试试吧!”众人随我的眼神转向史内克。
“不!我不要啊!虽然方神医说那只是强烈的安眠药,但如果是其他毒药怎么办啊?”史内克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不要也得吃!如果真是毒药,嘿嘿……除了为你哀悼外,在场的人也会替你报仇的。啊!不如再找个人陪你,说不定里面的药丸有些不一样喔!”我又捏破一颗药丸,就要把药丸强塞进中年侍卫的嘴里。
被我卸下下巴的侍卫,惊急的嗯嗯啊啊作声。
我对中年侍卫作了个鬼脸说:“哈哈……放心啦!有我在,不会死人的,顶多废了武功而已。”
药丸顺利让他吞进去后,我又转向史内克说:“你要我亲自动手吗?”
看见我灌药手段的史内克,两腿无力的走靠近我,并伸出右手感慨的说:“我自己来吧!很不好意思连累到云岳大哥。”
他说的云岳就是被我灌药的侍卫,当史内克吃下药丸后,我才装回云岳的下巴。
“史兄弟……唉……”云岳喊了一声,却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谁要我们受人所制。”史内克摇着头无奈的说。
身后的公主似乎知道危机已除,走到我身边问史内克说:“你们此地领头的到底是谁?”
此时除了基泰留着外,胡浩天联合有吃增功丸的十名侍卫,包围住其他六名侍卫。
云岳抢先说道:“就我所知,这次行动共有五组人,我是小组长之一,方医师表面上负责提供药物,实际上则是行动总指挥。”
公主着急着说:“原来方医师是首脑人物?胡队长赶快下去缉拿。”
胡浩天应了声是,便要往前院奔去。
“来不及了!他半小时之前拿药给我后就已经离开。”史内克向胡浩天喊着。
听到史内克这么说,胡浩天身形只停顿一下,或许为了证实吧!他反而以更快的速度离去。
“如果他是我见到的人影,那么他应该已在城北五十公里外啰!”我说得有些是不关己的样子。
公主问云岳:“意思是说他已经下了行动命令才离开的?命令是怎样指示的?”
此时云岳已经开始出现恍惚的表情,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的说:“让公主失踪!并把公主的随身饰物交给史内克。”
“饰物交给史内克做什么?”公主不关心让自己失踪的安排,反而追问饰物的去向。
“拿去塔伦国变卖……”史内克半闭着眼说:“我……不行了!”随即脚软的跌躺在地上。
我检视着史内克的身体,确定是一种强烈的安眠药。转头一看云岳,他已经头歪一边,直挺挺的站着入睡。
“嗯!只是睡着而已,没有其他毒性。”我向公主报告。
“拿去塔伦国,这样费事干麻?”基泰嘴里咕哝着。
我笑着说:“呵呵……让人以为主谋者在塔伦国,除了撇清自己人犯案外,更有借口去引发战事。”
公主寒着脸接口说:“失踪也只是说了一半,应该说是让我的尸体失踪。”
“啊!是谁这样狠心。”基泰转而向被围住的六人说:“你们谁知道背后的主使者?”
六人皆摇头说不知。
“那什么理由会让你们想叛变?知道这是犯了杀头之罪吗?”公主严词厉色的说。
最年轻的一位侍卫首先站出来说:“小的一年前失手杀了一个人,是方医师帮我摆平的,从此就听他的命令行事。”
空手回来的胡浩天刚好赶上六人的解释,公主见状也没表示什么,只专心听侍卫解说。结果几人所说的情况虽不尽相同,有的是赌博举债,有的是感情纠葛,但都有一个共通点,出面解决之人都是方医师。
胡浩天趁机再次表明说:“请公主恕罪,我也曾经被迫写下效忠书,但因为不知道参与的有多少人,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禀报殿下及公主,不过我已经将事情告知金院长。”
“没想到你也是如此信任金院长,嗯……逼你写效忠书的是谁?”公主脸色凝重的问。
或许因为公主没有责备,胡浩天轻吁口气说:“是……团长!”。
“费尼曼将军?他可是殿下最器重之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怎会是他呢?……他有没有说叛变的诉求为何?”或许是超出公主的预料,让公主一连提出数个疑问。
胡浩天好像也有些认同的说:“团长说大殿下过于保守,之前曾说登基之后将裁减兵力,因此许多人不满往后升迁之路减少,亦担心塔伦国将趁机侵略。”
公主看着被围的六名侍卫说:“耶……说的有些道理,我想应该有些人是自愿参与的。嗯……请仙魔医喂他们一人一颗药丸,届时等候殿下的发落。”
六人心知避不了,包括站在云岳旁的一人,全部乖乖的吞下。
“趁还没躺下之前,押下他们,就关在这栋楼里吧!由胡队长全权负责。”公主很快的下了指示。
胡浩天请示说:“可是公主的住宿怎么解决?”
涨着微红的脸颊,公主轻描淡写的说:“派人送我去春秋阁!”
“春秋阁出入人员复杂,安全防备上较会有疏漏,属下请公主再作考虑。”胡浩天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
我看公主脸色微变,连忙附和胡浩天的说:“春秋阁的确有所不便,不如将这些人员拘禁在其他处所,公主留在这里比较不失身份。若怕护卫人员不足,可向郡主借调或商请神殿人员支援,这样应该较为妥当。”
除了不愿学院牵扯进来外,其实我也是怕黛安无法交代我的去处。胡浩天先是给我一个感激的眼光,然后静静等待公主的决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主无奈摇头的叹了声气。
“胡队长你安排吧!我上楼去歇息。”公主先指示着胡浩天,继而转向我说:“那件事非常急迫……还请多帮忙!”
“没问题,我这就动身!”我大剌剌的说。
为了符合仙魔医狂傲的个性,我离去前并没有向公主施礼。脚下还故意模仿珍妮的缩地成尺功夫,只是石柱更细,才一个起落就翻越行云别院的高墙。我的身法在侍卫眼中是怎样我并不清楚,因为一直到我纵出墙外时,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反应。呵呵……应该有镇住那些人的效果吧?
我认明方向,改用风行术飞行,不过二十分钟的光景,我已发现前头路上有一个人影奔驰,感觉应该是我先前发现的那一人。姑且就当他是方医师吧!现在的问题是要跟随着他,还是直奔汪海城?嗯……直觉上应该选后者,汪海城那方会提前发动也说不定。于是我决定往上直升,想避开他的灵识范围,但却意外发现西南方草原上也另有一人,极其小心的与方医师同等速度前进。虽然夜色昏暗,距离我也不下五百公尺远,但我直觉的马上判断跟踪之人是名女子。
虽不知是何许人,但会跟踪方医师至少说明两人不会是同路人。嗯……这名女子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有进一步了解的想法。于是我往前寻找适当的落足地点,幸运的在十公里外发现一条三十公尺宽的溪流。为了安排像是偶遇的样子,我从溪流里抓起三条粗肥的鱼儿,并快速的取柴生火,当来人接近时,烤架上鱼儿的油水已经吱吱作响。
“若不嫌弃,歇下脚步吃只烤鱼吧!”我头也不回的说。
会选择这个地点是因为我判断女子无法由此处横越溪流,必须转到官道上走木桥。而既然是隐身跟踪,必会等方医师过去一段时间才会继续上路。而此刻已近午夜,趁机吃点宵夜也是情有可原的。
来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谢谢,我已经有带干粮。”
嗯……听声音果然是女子。我趁势转头借着火光打量着来人,约略有三十多岁,脸部轮廓有点像印地安人。她额头上绑上一条黑色头巾,发色介于金或棕色,身着黑色的武士服,左手扶着系在腰间的长刀,显然对我存着防备之心。
“随你!”我自顾自的啃食手上的鱼。
耶!肉嫩味甜!有点像鳟鱼却没那么多刺。若拿来当生鱼片,说不定比的上旗鱼肚。啊!想起美食,也不顾旁边有人,丢掉剩下半尾的鱼,右手食中指往溪里射出两道细细的真气,两条鱼儿登时了帐的浮出水面。其实我已经知道来人是个武术高手,而且身上带的是火属性之真气,所以我降魔神功的真气当然会引起她的注意。我舍弃魔法不用,捡起身旁的枯枝走到溪边,捞起那两条翻肚的鱼。女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当看到两尾鱼的头都被刺穿后,忍不住的讶异出声。
“本人是皇家近卫团三凤之首,火媚娘余诗颜。请问老丈是否隐居多年的神行武圣独孤无先生?”余诗颜依军中礼节向我致敬。
原来是大凤,这样说来大殿下应该也有怀疑,才会派她来监视方医师。我没有理会余诗颜的询问,只是忙着处理手中的鲜鱼。真气被我运用的出神入化,薄如纸张般将鱼肉去鳞切片,些微的火元素使鱼片表面如炭火熏过。嗯……卖相不错,不知味道如何?嘿嘿……先让别人试试吧!
我将处理完的生鱼片用宽大的树叶盛着,将之端到余诗颜面前说:“先吃,晚点再告诉你!”
“耶!乌秋鱼就这样生吃?”余诗颜脸上有些抽动的说。哦……原来他们不吃生鱼片的,看来我要找机会教学院的厨师做,让学生也知道这种人间美味啊!
“呵呵……吃看看,出外人什么都要尝试。”我笑着说,并带头拿起一片塞入嘴里。嗯……不像旗鱼,反而比较接近龙虾肉的口感,可惜少了提味的酱油和山葵。
看我毫不犹豫的吞进嘴哩,余诗颜深吸了口气,只得学我般将鱼片放进嘴里咀嚼。通常第一次吃的人是无法体会鱼肉之甜味,所以我也不期望她会说好吃,但没想到的是,余诗颜竟然接连吃了半尾的份量。
余诗颜表情认真的说:“果然是越吃越感觉其中的味道,咬劲如半熟的火龙果,甜味则赢过山鸡,若加点调味料应该会更好吃。”
“没错!少了辛辣和咸味,甚至也可以加一点点的水果酸味。”我开心的说着,但余诗颜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接口。想到之前的约定,突然省悟她只是想知道我是谁,至于生鱼片要沾什么料,并非其所在意的。
我想起黎霏的斑指,但余诗颜的手上却没有戴戒指的痕迹,于是瞎蒙的问:“我可以先看你的信物吗?”
余诗颜惊讶的说:“您知道我有信物?”虽然质疑,她还是从领口拉出一条金色项炼,其墬子是一只宝石雕成的火红色飞禽。
“我叫仙魔医,不是什么神行武圣。因为发觉你也在跟踪官道上之人,所以特地来此等你,想探究你是何方人马。既然有信物证明同是近卫团的身份,自当没有阻挡你的理由。凭你的脚程,应该一刻钟即可追上方医师。”我不敢确定大凤是否效忠大殿下,说不定是费尼曼团长派来暗中保护方医师的。
“老丈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或许是我表现出来的内家真气过于强大,余诗颜还是很恭敬的问。不过她以“那个人”来指方医师,显然对他有些不以为然。
“嗯!稍早前有听胡浩天小队长提起过,虽没与方医师照过面,但知道他先我一步出城。而我一路行来又没遇上其他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哪!吃一只吧!”我拿起剩余的烤鱼,分一尾给余诗颜。
余诗颜边接过烤鱼,边继续发问:“老丈怎么认识胡浩天队长的?”
“呵呵……是因为四公主的关系才认识的。”我试着用四公主来增加她对我的信任。
“不知老丈能否告知与四公主是何关系?否则小女子有一事难以出口。”余诗颜想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问出口。
我对余诗颜的立场已经有些把握,于是拿出加了公主印鉴的密函说:“这是公主让我取信于大殿下的推荐书。”
余诗颜仔细看着公主的印鉴,然后交还给我说:“的确是冰雪之印,这样小女子就直言了。”
第26章三凤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