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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视死如归

  “熊山,你怕不怕?”圆道平静地问熊山。
  熊山挺了挺胸,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你呢,圆明?”圆道问圆明。
  “你觉得我是怕死的人?”圆明反问,一脸平静。
  圆道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周戌鸿,说:“周戌鸿,我们就要死,你却没能看到,唉,如果你醒了,多好。”
  “哼,既然你们都那么想死,那么,老子就成全你们,冰火两重天!”火龙猛地喷出龙气,却见巨大的冰球夹着火球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将四人湮灭。
  圆道、圆明、熊山视死如归,一点也没有害怕,坦然面对这一切,然而,那火球和冰球却在半空停住。
  圆道暗道:莫非这火龙不想杀我们了?
  然而,他想错了,火龙冷冷一哼:“哼,这样让你们死去太便宜你们了,老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会让你们更加痛不欲生!”
  三人露出不解的神情,这火龙又想到什么阴谋诡计了?
  “现在你们必须玩一个游戏,就是你们三个互相残杀,谁是最后留下的,老子可以放他出去!”火龙露出狡黠,看着三人。
  “不可能!”三人异口同声说,要他们对身边的人下手,绝对不行,还不如自己先死。
  “轮不到你们说话,不这样做,你们都要死,照做的话,还能活下来两个人,你们自己想想吧。”火龙的声音充满诱惑。
  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奇怪,三人都沉默了,而这个时候,周戌鸿还是一副昏迷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决定了!”突然,圆道坚定地说。
  圆明和熊山看着圆道,都想知道他的决定是什么。
  而另外一边,火龙却在暗自偷笑,这几个愚蠢的人类,这么容易就中了老子的奸计,等你们三个自相残杀差不多了,老子再把剩下的那一个小子收拾掉,谁说龙族都是体大没脑的,至少老子不是啊。
  一想到等下就可以看到三个曾经很要好的朋友,就要拔刀相向,火龙就兴奋不已,被压制了几千年,他现在可是憋屈得很,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喂,你们几个小子考虑好没有,别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老子很忙,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瞎扯!”火龙不断催促,它现在是急啊,如果这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不按它的想法去做,那岂不是亏大了。
  圆道瞥了火龙一眼,淡淡道:“你确定你能遵守承诺?”
  圆明和熊山都是一冷,心想怎么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据说龙族对所谓的诺言最不屑了,要一个爱毁约的龙族遵守诺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对,我们就怕你不遵守诺言!”圆明和熊山也反应过来。
  火龙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立即恼羞成怒:“你们三个小子,以为老子会毁约?老子是谁,伟大的龙族,需要骗你们吗?”
  圆道讥笑:“嘿嘿,我们不是不信,而是一点也不信!”
  “小子,你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一个都别想活了!”火龙恐吓,其实,他才不会亲手杀死这三个小子,在他眼里,三个弱小的人类不值得他出手。
  人类不是自称友爱互助,很有品性吗,今天它就要扯下他们虚伪的面具。远古时,它就没少吃人族的亏,现在想想,还觉得极为憋屈,当年老子为什么就那么笨,居然会上可耻的人族的当,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老子要将人族都玩得团团转,就从这三个小子身上开始。
  “高贵的火龙大人,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杀掉我们的,你还要看好戏呢,我们都死了,你一个人玩什么。”圆道说话一点也不给火龙面子。
  火龙被戳到痛处,忍不住就要出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了,他是谁,高贵的龙族,何曾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它说话。唉,还是怪老子太心慈手软了,现在被这个小子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呢,等下他们就笑不出来了,有他们好受的。
  “好好好。”火龙连说了三个“好”字,张牙舞爪地道,“老子懒得和你计较,怎么样,老子的提议不错吧,考虑清楚没有?”
  它不怕这三人不答应,它可知道,人类都是卑劣的,在很久之前,它就见到过一对很恩爱的夫妻,为了活命的机会在它面前自相残杀,想起那件事它心里就暗爽。它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美丽的女子那可口的味道。
  火龙伸出舌头舔了舔,嘿嘿大笑,似乎还在回味当年那味道。
  三人见火龙露出这样的神情,都噤若寒蝉,饶是圆道比较镇定,心底也在打鼓。龙族至淫,现在火龙露出这样的神情,不会是打他们三个的主意吧。
  他看了一眼熊山,却见熊山不自觉地夹紧了腿,就是圆明,也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屁股,一副害怕的样子。
  圆道不自觉地退后几步,有些紧张地看着火龙,生怕这可恶的龙族真的会忍不住扑下来,他的身体,可受不了。
  “你们三个小子干什么?”火龙一见三人那奇怪的神情,大为火光,很快,他回味过来,怒喝道,“老子不是你们想象那样子的龙,可别想歪了!”
  它不说还好,一说三人都露出了警惕的神情,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火龙莫非还真有那个意向。
  熊山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还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今天不会就这样毁在这里吧。如果是那样,他宁愿立刻自杀。
  而圆道和圆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都是佛门弟子,最怕就是遇到那样的事情了。
  “好小子,居然将老子想得那么龌龊,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们是不行了!”火龙没想到竟然被这三个小子想成是那样的龙,心里哪里还会好受。
  “你有本事就将我们都杀了!”熊山粗着声音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大个子,杀了你可不好玩,”火龙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在杀他们三个,可就没有好戏看了,他没有那么笨,他想了想,又说,“快点做决定,否则,哼哼!”
  火龙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用威胁的神情看着三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熊山说:“圆道,你打算怎么做?”
  熊山看着圆道,圆明也看着圆道,圆道叹了一口气说:“我已经做好决定,但是,却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圆明说:“我也决定了!”
  熊山也说:“我也决定了!”
  火龙见三人迟迟没有开口,怒了:“你们三个小子到底想好没有?”
  它可怕夜长梦多,在这个鬼地方待久了,它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只是答应了别人的事,它有必须做到,想想就烦恼。
  “你若能遵守承诺,我们做这个游戏又怎么样!”圆道说。
  火龙的龙头频点:“小子,别质疑伟大的龙族的信誉。”
  “哈哈,你居然说龙族有信誉,我宁愿相信天上的太阳会掉下来。”
  “小子,别太猖狂,老子一个爪子就可以拍死你。”
  “要想我们相信你,你发个誓!”圆道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火龙一愣,心想这小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只是龙族的誓言可是很庄重的,它才不会随便乱发。
  圆道一眼就看穿了火龙的心思,这条贱龙估计是想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付出,就让他们三个自相残杀,也许现在它还心里偷着乐,为什么他们三个那么笨呢。
  “哼,老子不发,你们又能把老子怎么样?”火龙可不想发誓。
  圆道道:“不发的话,别想我们听你的!”
  “好,老子发誓,只要你们最后活下去的那个,老子就放了他。”火龙一狠心,这样说道。
  圆明和熊山一听,放下心来,但是圆道却冷笑说:“这是什么狗屁诺言,我可听说,你们龙族发誓,要以龙神的名义发才有束缚的效力。你这样子发誓,不就是想坑人么。”
  火龙没想到圆道居然知道龙族有这个规矩,只得再次发誓:“好,我,敖烈对龙神起誓,有违此誓,万劫不复!”
  当火龙发完誓之后,却突然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仿若在冥冥之中,有神明在为它的誓言作证。
  乖乖,老子刚发完誓,就有天地异象,看来这次还真不能耍滑头,火龙也被刚才那阵雷声吓了一跳,心想还真的只能按照誓言行事。
  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圆道的神情很古怪,他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周戌鸿,喃喃自语:“周戌鸿,希望你醒过来的时候,不要怪我……”
  圆道三岁出家,至今修炼也有数十年,一颗心早已坚若磐石,但是,今日却有了一丝摇动。佛家清净,他却发现,自从和周戌鸿等人一起之后,他的心变了,变的更像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修佛之人。
  红尘之中,有太多眷恋,圆明、熊山、周戌鸿,这三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深深地铭刻在他的内心深处。
  虽然平时他嘴上不说,却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一切。
  他曾不止一次想过,若让他选择,还会不会再次认识这几个人,答案是肯定的,即使千百年,还是希望遇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