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农他们四人因為林书尧的无故失踪,一致作出结论,他绝对是為了冷烈的事而搞出这挡事,為了阻止他做出他们不知道的傻事,他们四人决定一同前往日曜国再作打算。
只是身边硬要跟著的“包袱”真是令他们大嘆无奈,这该不会也在阿尧的算计之内吧?!
最先抵达日曜国的是化身為冷烈的烈农他们,為了探知冷烈被擒的地点,他们势必要前往属於日曜国中心的部位,毕竟人多嘴杂,何况冷烈也说过他是生长在这的,或许能藉此找出些许线索。
只是一踏入该是属於日曜国的领土范围,看到的不是属於强国该有的富乐安康,而是战乱后餘剩的骯脏、困乱、贫苦,哪还有一点安平的景象。
“怎麼会这样?”带著格瓦夫的人皮面具的珞雅雯掩不住心酸的用手捂住口鼻,就怕她不小心呜咽出声。
眼前的一切哪像是打胜战的强国该有的景况?
崩塌的屋簷,烧焦的遍野,散发尸臭的尸体,或是瘦得仅剩皮包骨的人们,他们看到外来者的反应仅是投给他们一瞥,依然綣曲在原地,动也不动,连声哀嚎都不復见,想来他们早已对自己的生命绝望,无声的窒息比起有声的呼号更為令人不捨。
震撼,是唯一的感受。
没想到从炽炎市到日曜国这一段路程头一个见到居城生命的竟然是这样的景象,一个无声死寂的生命。
空洞无焦距的目光,破烂脏乱的街沿,还有飘荡在整座死城的绝望气息,就算其中生命气息犹存,却被眾多的沉寂掩盖、消化,仅剩的只有空。
“怎麼会这样?”她喃语著,在炽盟阁他们的生活是安逸无攸的,就算从影盟那知道外面战乱的一切,却从未亲眼接触过;就算她时常以偷為名到处乱跑,可是她所经之处皆是富丽堂皇的住所,她从来没想过外面的一切会是这等景况。
片面知道外面属於的一切祸乱只是仅仅听过就算,但如今的亲眼所见,对她的震撼真不可谓不大。
这就是外头的战争所造成的?珞雅雯眨了眨已沾满泪雾的双眼,泪珠就顺著她两颊滑下,双腿一软,她就要跪倒在地,幸而在一旁的烈农即时搀扶住她。
接触到温暖的体温,珞雅雯不顾一切的埋首进烈农的怀中紧紧抱著不放,就宛如要发洩一切般的大声哭号。
死寂的居城就仅有她的哀泣哭声不住的回盪。
浩瀚大陆主要区分就是以日曜、月影、星瑶三国,及炽盟阁和朝圣区為主,但在经过百年时间的演变过后,渐渐的五大势力不再是专横独道的,由其中逐渐脱离自主出来的小国、小城也是散佈如繁星的。
或许是因為和平,独立的国、城都几乎很少受到阻挠,而他们也不会想藉此取代原本就属的大国,在在很有自知之明的般迁到离原属的大国较遥远偏僻的地方,各自相望却又平安无事。
也有的是乾脆寄居到原属的国境内,彼此互相协调,也是相安无事的过著各自的生活。
只是这样的均衡却叫野心庞大的日羿翔给打破,他不顾任何条约道义,只是一逕的想满足属於他的野心,在这样的利益薰心下,不论是寄居在国的国都或是隔离临近日曜国边境的独立国都逃不了他伸出的魔手。
不臣服於他的,皆是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也因此造就了尸鸿遍野的景象,形成了烈农他们至今到达日曜国所见的景况。
把突然失去控制大哭的珞雅雯带离那幕凄惨的人间炼狱,烈农不发一语仅是提供他的怀抱供给她温暖,无声的安慰胜过有声的言语。
只是人是可以以离开的行动来远离那座无声死寂的居城,只是刻印在脑海中的影像却是久久磨灭不去。
战争,竟是这样骇人。
“对不起。”停止哭声的珞雅雯知道失态,低头说歉,却仍是哽咽。
“没关係。”烈农也是受到颇大的冲击,只是他不如她一般以哭作為发洩的管道,仅是忍住鼻酸,把这一幕紧紧的印在脑中、刻在心头。
等到心情稍作平復,他们才又继续赶路,只是战火的怒延已然在他们心中刻划下深硬的体验,对事有了另一番体悟。
彼此突然有了默契,避开周围邻近的都城小国,尽量选择山林走道也不愿再多一次接触这番的触景。
就算真不得以经过,也是尽量闪避,尽速离去。
终於他们来到了不同被战火洗礼过的都城,“里建市”。
虽然不是富丽堂皇的都市,却是和乐安顺的街市。
经过例行性的简易检查,他们就被守卫轻易的放行通过里建市的城门。
只是一踏入里建市的街道,走没几步却发觉整条街市的气氛突然不同於之前,虽是狐疑,“冷烈”还是维持著他脸上的斯文笑容,只是“格瓦夫”却有点发征,动作突然僵硬起来。
“放轻鬆。”扮做冷烈的烈农趁著眾人不注意时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警告。
“我知道。”脸上戴著“格瓦夫”面具的珞雅雯则也是压低音量说道。
她也不是故意要同手同脚走路,只是打从他们一进里建市就有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偏偏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成為眾人注目的焦点,这一不明所以的受人注目实在让她轻鬆不起来。
她真怕被人识破,只是这句话她却死都不敢讲,就惹怒她身旁的男孩,奇怪,她怎麼会这麼怕一个比她小的男孩子啊?!
想不通的她,只好努力的深呼吸平復她紧张的心情。
“请问您是温修顿公爵吧?”突然一名大胆的少女娇羞的走上前,羞答答的询问,羞涩的娇顏带著倾慕,不时的抬眼偷望著眼前俊秀斯文的容顏。
温修顿公爵的大名如雷贯耳,传言说他长得温文俊雅、风度翩翩,一张斯文笑脸不知吸引了多少少女的芳心蠢动,尤其是他对待女性的温情风采更是让人沦落,不可自拔。
只是他的真实面目却是只有少数人才有机会看过,但是只要是见过他的面的女人都是对他讚不绝口,见一面芳心跃动,见二面魂牵梦莹,思思念念都是他的名,这样一个神秘的翩翩公子更是引起不知多少女人的痴心注意。
有一个曾见过他一面的少女就此忘不了他斯文俊秀的翩翩风采,动手画下属於她记忆中的深刻容顏,甚至表框掛在大厅任人观赏,恰好这名少女就是名唤鹊儿的表姊,所以她才能最先认出“他”。
温修顿公爵?烈农先是停顿,后又想起冷烈的全名,温修顿·冷烈·不拉尼,他顿时了悟,原来冷烈竟然是日曜国的公爵。
他原就斯文的笑容更為扩大,“我是,敢问小姐的芳名?”一双魅人的桃花眼发出慑人的电力,迷得眼前的少女不知身在何处。
“我是鹊儿。”少女楞傻傻的吐出她的名,有股想尖叫的感觉却碍於眼前的贵公子而硬生生的压下。
“鹊儿小姐。”他笑,放出百万伏特的迷人魅力。
确认了眼前斯文男子的真实身分,原本在他们身后指指点点的窃然私语顿时转成白热化的正面叙语。
一个鹊儿不够看,早就羞红脸的少女、少妇、老婆婆都止不住想更接近他的念头而逐步把他围在中心,“冷烈”不以為意,依然斯文有礼的叫人更為倾心,恨不得把他一口吞入肚中,只為他一人。
被眾人隔离开的“格瓦夫”仅是冷眼旁观,可是看著被眾女人围绕的“冷烈”,却不知為何心口有股酸涩难解的情绪不住的发酵。
骚动源起於他,引来了另一端来人的注意。
该是眾女人包围尖叫的如裘,却是难得的不被人注意,骚动的来源不是她,反而是另一端不知名的人,好奇一起,她噙著笑意逐渐走向骚动的方向。
一个“男人”的接近当然没有引起站在外围的“格瓦夫”注意,因為她的一颗心都放在骚动的中心,至於如裘则是因為过多人的遮掩而忽略了“他”。
“对不起,可以借我过一下吗?”看著重重的人网,如裘不失笑意有礼的借过。
為了想进一步接近难得出现在此的公爵大人,眾女人们不由得使尽出奶的力气想突破重围,顺利挤到正中心,只是碍於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网而不得顺遂的挤进,现在突然听到有人要她们借过,怒火中烧,挤不进去已经够呕了,还有人要她们让人过,想得美喔。
美艷娇羞的脸蛋在转过头时顿时成了夜叉脸,就是想藉此逼退不识好歹的人,“你说什麼……”只是在看到出声的人时顿时消音。
“如裘公子?”夜叉脸的女人们惊惶的以手掩面,就是想亡羊补牢,“怎麼会是你?”手再度放下时又是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变脸的速度实在堪称一绝。
“美丽的小姐们,可否让我过一下?”如裘恍如没有见到她们变脸的样子,表情未变、神色未变,依然微笑如惜。
“当、当然,如裘公子请。”吶吶的眾女人不敢稍有耽搁的迅速分离,让出一条道路给如裘过。
如此的状况上演了三遍之后,“如裘公子来了”的话语突地传开,围住“冷烈”前头的女人们也有志一同的让出一条通到“冷烈”前面的道路出来,让如裘毫无阻碍的走到骚动的中心点。
如裘道谢,抬眼见到造成骚动的罪魁祸首时突然闪过一丝异样,虽快速却躲不过“冷烈”犀利的双眼。
“温修顿公爵,久仰大名了。”她打揖作恭,若无其事。
“是吗?不知是否可请教尊下的大名?”“冷烈”学她打揖作恭,有心套话。
“如裘。”她倒是爽快。
如裘?他瞇眼,仔细的打量眼前著男装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是绝对的男性化,只是她的骨架却太细小,身段也过於纤细,他敢打包票眼前的“他”绝对是她。
就算她多会装演,也绝对逃不过他贯於观察人心的眼力。
“冷烈”表面不动声色,可是脑中却浮现出奶奶,拉雅芭拏,给予的信息。
如裘,隶属於墨不达里尼的麾下,和格瓦夫同属“五眾鬼”之一。
思及此,“冷烈”故意透露出高兴的信息於眼中,让观察他的如裘轻易的接收,“『格瓦夫』,看看是谁来了?”破绽,是必须的。
听到“冷烈”的叫喊,“格瓦夫”是一头雾水,却还是听命的越过眾多女人来到他身边。
他是谁?她的眼中出现两个大问号,转头看向“冷烈”,却发觉他眼中尽是笑意。
“格瓦夫,看到朋友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吗?”如裘瞇起眼,凌厉的打量站在她面前的“格瓦夫”。
是他?不是他?
“朋友?”她呆楞,忘了不能开口的协议,“格瓦夫”猛然开口,幸而她的嗓音比起一般的女人较為低沉,并不会露出太大的破绽。
“你怎麼了?”如裘再问,只是确定了不是他。
他们是谁?冷烈的朋友?
如裘经由她眼前的“格瓦夫”确定了她的想法,只是却有一点怀疑的存在,只因这个破绽似乎太过明显。
她看回始终噙著一抹笑的“冷烈”,她并不认识冷烈,因此她并不知道现在在她面前的冷烈形式究竟是冷烈本人,还是他。
“呵呵,或许是因為天气太热了,所以她一时才没能反应过来吧。”他替她回答,却不在意她信或不信。
“要是妳不在意的话,何不让我们到另一个地方详谈呢?”他话中的意思很清楚,也相信如裘听得懂他的暗示。
“好。”她笑,既然有人都下了挑战书了,她不接下不就太被人看不起了,何况,他是谁?她也是很有兴趣慢慢探讨。
烈农如愿以偿的找到人“带路”,紧跟著他们的脚步到达日曜国的则是乘坐交通工具的凯臣及珞雅羽。
少了步行的慢行,凯臣他们比起烈农他们只差了半步踏入日曜国的边境,為了不引人注意,凯臣决定先回天地阁,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不知道其他伙伴的进展,凯臣只好静等消息,但是在等人的期间他可不打算花费,既然人是藏在日曜国,抓人的人也是日曜国的人,那他如果不知好好利用日曜国的资源的话,那他不就枉费跟在阿尧的身边那麼久。
心想不如行动,凯臣率先往天地阁的方向而去,却不通知一声,幸好珞雅羽一直在注视著他的行动,他动,她也不甘示弱的跟著他动,就算这事好像不关她的事,但她却不想就此和他分道扬鑣,何况他们之间的胜负都还没分出来呢,她是绝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的。
在烈农和凯臣接连的到达日曜国后,理瑞也不落人后的来到日曜国。
之前接到凯臣的消息,知道阿尧竟然搞出失踪这一挡事,他虽然想马上赶回炽炎市找出阿尧的所在,只是在听了烈农有条有理的分析后也赞同他的说法,转变方向,改到日曜国而去。
送人的工作未完,理瑞也不想管,甚至想就此甩掉烦人的耶罗,直接赶往日曜国,只是耶罗这个小人竟然趁他不注意时对他施了睡眠咒,让他呈现昏睡状态,就為了他要拋下他一人。
等他醒后,耶罗的工作也完了,想骂人却只见他又滔滔不绝的说著他是如何的对他的推崇,又是如何的对他的担忧,更為无辜的提出阿尧当挡箭牌,害他一团怒火都发洩在赶路的当头。
刚好耶罗送完人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在星瑶国的附近,离日曜国倒只是隔了条边界,比起从炽盟阁出发要来的近,所以他和耶罗二人才能如此快速的到达日曜国的国境内。
烈农、凯臣、理瑞他们三人加上他们身上的“包袱”共六人都先后从不同的方向进入日曜国境内,所见所闻也都不同,只是对於战火的波及洗礼倒是都有深刻的感受。
所剩的最后一人就是希米了。
他和星季彤姊妹及珞雅诗三人因為先行往希米拉雅村前进花费了不少时间,所以在转向日曜国时便得花上更多的时间。
而且希米顾及到她们三人的脚程,硬是压下心中的焦急,放慢他原本的脚步。
只是随著时间的流逝,他脸上的神情根本压抑不住担忧。
更甚者他想乾脆丢下她们,自己一人趁黑走人,事实上,他也真的作了,只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他是个路痴耶。
因此他的摸黑走人,不只没有更快到达日曜国,还因他搞错方向而陷入林地不知作何方向前进,累得星季彤她们还得浪费时间、精力找回他再继续往日曜国行动,搞得整个路程更為累人。
无奈呀,希米只好承认自己的没用,一步一步的向日曜国向前。
第53章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