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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因為他是阿尧

一开始因為冷烈的失踪而不可遏止散发出冷洌杀机的林书尧,终於在伙伴的围绕下逐渐收敛起自身的寒洌,转头埋向靠他最近的烈农怀中,汲取来自於伙伴的关怀温暖,藉此鬆懈他紧绷的冷寒杀意。
他的笑脸在埋进烈农胸怀中时是否卸下了他长年掛在脸上的一贯的笑脸,他们不知道,在这时却也不想去探讨。
冷烈的失踪引发了他们心中的焦虑担忧,只是这也是他们头一次知道他们在阿尧的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只是在这种情形下知道真的是很难让人开心得起来,遑论阿尧明显的疲累,他们只能默默的待在他的身边陪著他,不置一语,用行动表达出他们的关心。
以阿尧為中心,希米他们四人分别围坐在他的四週,各自以自己温热的体温温暖阿尧因冷烈的失踪而冷寒的内心,不以表面的言语空泛安慰而是以他们的肢体语言表达出他们体贴的心意。
兰氏三兄妹因為插不进他们恶魔五人中不需言语的心灵默契,也不愿打扰只有属於他们自己所知的心视交会,只能乖乖的待在外圈為他们隔绝出一个只属於他们五人的小小天地。
星季彤有星季瑶自告奋勇的照料,所以他们八人对她突来的尖叫大喊也仅是投给她们一瞥后而再不理会。
因為不重要所以不在意。
星季彤因為是在知晓冷烈失踪前就先昏倒了,加上醒来后记忆的恢復、姊妹的相认而使她完全忽略了不远处的异样气氛,逕是开心的和她妹妹谈笑话语。
只是星季彤的不知不觉,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如她一般。
躲在暗处偷窥的四人组要算是精灵拍卖会会场的主人,只是现在会场被林书尧他们佔据,他们却是连一点抗议声都不敢出,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正好巧不巧的目睹了林书尧杀意最浓厚的时刻。
空气中飘散著莫名的杀机,就算想夺回属於他们的主导权却是被吓得一步都不敢动,只能屏著呼吸等待慑人的杀机消散。
就连一看到他最推崇的二公子,理瑞,就会发病,变了一个人的耶罗在林书尧慑人的冷洌杀机前头也是不敢稍加妄动,制止了他血液中的狂热因子。
发病的狂热还是抵不过对生命威胁的恐吓,所以在两相取其轻下,狂热的病发便被压抑。
不知前因,不知后果,只知林书尧的冷寒杀意,他们四人真是疑云满天飞,却又不知该找谁给他们一个解答,总不会要他们上前去问主要当事人吧,呃,他们可还想继续活命呢。
没办法的四人组在他们都不动的同时也只能陪著他们继续不动,只是疑问却是越堆越多。
在他们的疑惑满天飞舞时,会场以林书尧為中心的诡异气息终於有了动静,率先站起身的就是刚刚发出最森冷恶寒的俊秀少年,也就是林书尧本人,只是虽然他的脸上仍然是之前掛著的相同笑脸,可是他周身的气息却是完全的不同,没有了适才的冷洌森寒,不再让人有不寒而慄之感,反而散发出的是温暖和煦的气氛,令人如沐朝阳。
天差地别的极端,让躲在暗处的四人诧异的差点掉下他们的眼珠子,咦咦咦,这是刚刚的同一个人吗?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就算这是他们亲眼所见。
撤去了杀气的他竟是看来如此令人想亲近,和刚刚生人勿近的森冷模样大不相同,一个人怎麼能有这麼极端的表现呢?而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呢?
不解、困惑再次因见到他的另一面而袭上心头,只是想问的冲动还是抵不过适才的恐惧,嗯,他们还是先乖乖的继续观察好了。
至於解除了杀机回復了笑意的林书尧等人心中对冷烈的失踪到底有何打算呢?
看著他们在眼底笑意遮掩下的狡獪目光,看著他们在脸上扬起的恶魔笑纹,想想或许该祝福祈祷的不是被抓的冷烈而是抓人的人吧?!
至於冷烈现在人呢?
因為心中的牵掛而一时大意被擒抓的冷烈,在不多时的颠簸道路的行走之中终於因忍受不住身体不住传出的痠疼不适感而逐渐甦醒。
昏昏沉沉的脑袋随著马蹄声,随著透过枝叶照射下来的阳光而缓缓的接收到外界传来的讯息。
唔,怎麼回事?晕眩似乎对他的脑袋造成不小的影响,以至於他到至今仍不能清楚的釐清他现在的景况。
他只能感觉到自身身体的不舒服,尤其是胸腹部,就像无时的被挤压著,跟著地面的高低起伏而直接影响到他。
慢慢的随著他紧皱的眉间他也睁开了眼,略為眨了眨眼,适应眼前所见的情景,咦?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他被綑绑的双脚,嗯,不止,还有四隻正在行走的腿,呃……那该不会是马腿吧?!
冷烈轻晃著头,试图找回他的清醒,他记得他原本是在精灵拍卖会会场的舞台上準备搭救他的精灵朋友,结果呢?他昏倒了,记忆到此中断。
冷烈庆幸著自己昏迷前的记忆都还在,而后他再四处张望过后,他非常的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被人绑架了,而且绑匪还很不人道的把他像一个包袱般的附在马背上,怪不得他会有反胃的感觉。
反胃也还好,因為昏迷中嘛,只是现在他一醒,加上马儿仍不停的走动,他真的好想吐喔。
嘖嘖,难道这名绑匪不知道要好好善待人质的吗?竟然就这样轻忽的把他往马背上一丢就解决了事。
“喂喂,前头的绑匪老大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干嘛要绑我,可是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你让我的屁股坐在马背上而不要让我的腹部坐著行不行啊?”冷烈丝毫没有被绑的自觉,还一逕的想和人讨价还价。
被绑票的人也该有要求人权的权利吧。
“醒了?”绑匪,也就是格瓦夫似乎有丝诧异。
是他的迷药下的太轻了吗?原本他还以為他会到达目的地后才会甦醒呢,没想到到半途他就已经先醒了。
“绑匪老大你不是在说废话吗?要是我没醒那你以為你是和谁在说话啊?”冷烈说著笑,一点都不担心他此刻的处境。
“你不怕吗?”格瓦夫终於正眼看向被他绑来的人,前些日子他注意的人始终都只有一个人,林书尧,倒是忽略了被林书尧吸引而集聚在他身边的人,没想到这一擒人倒是让他有了认识他身边的人的机会。
果真是物以类聚,林书尧不凡,就连受他吸引而聚集在他身旁的人也都不平凡。
“怕?呵呵,绑匪老大要是你想杀人灭口的话老早就有机会下手,可是你却迟迟不下手就表示你抓我一定是另有目的,既然如此,在你的目的未达成前我的小命应该是安全无虞的对吧。”冷烈闪著精光,不避讳的表达他的高见。
至於他的另有目的到底是什麼?他会找出来的。
不然他以為為何到现在他却丝毫没有想逃脱的行动呢。
“你很聪明。”格瓦夫眼中多了一丝讚赏。
除了林书尧,他身边的人倒也都是不可小覷。
“只是你的安全的定义是否跟我下的定义相同呢?”格瓦夫微微一笑,眼中出现嗜血光芒,“全身毫髮无伤是安全,可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但问题是你的小命仍能留著苟延残喘,这不也是安全的一种吗?”他倾向於试探的口吻并不能吓倒仍掛著斯文笑容的冷烈。
“呵呵,只是你确定你有这个能耐能折磨我到只剩一条小命的时刻吗?”冷烈回问,语气中有强烈的轻视意味。
“你……”激怒的语调一转,“好,非常好。”自尊心高傲的格瓦夫显然很欣赏与他同样高傲的冷烈。
“你好我可不好,喂,绑匪老大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请求啊?”冷烈重申他当人质的权利。
“格瓦夫。”他突然道。
“什麼?”
“格瓦夫,我的名字。”
“呵呵,绑匪老大你该不是為了要我和你相亲才来绑架我的吧?”冷烈嘲笑,為突来的自我介绍。
“格瓦夫,你呢?叫什麼?”格瓦夫突然怪异的出现他的坚持,执意要亲耳听他的名字。
“冷烈。”无可无不可的冷烈索性遂了他的意。
“冷烈,我记得了。”格瓦夫突然一笑,趁他不注意时再次下了迷药迷昏他让他再度陷入昏睡中。
再次醒来,入目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道场,道场外是一片长廊,再外就是一处庭院,至於道场中的地面上则是铺满了塌塌米,他想动,才发觉他的双手竟被锁链困住手腕钉在墙上,不得动弹。
先是把他当货物一样的让马驮著,再来就是把他当囚犯一样的用锁链锁住,怎麼,他有得罪过他吗?
冷烈自嘲的自我解闷,随意瀏览了四周发觉竟没有半个人看守他,是欺侮他挣不开手腕上的铁鍊吗?就这麼小看人呀。
他尝试拉动著手腕上的铁鍊却发觉它丝毫不动,试了几下决定放弃,他果然不适合做劳动的工作,格瓦夫老大没找人看守他果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减少人力的浪费嘛。
突来的异样感觉在他几经尝试放弃后驀然感到,他抬头四处巡视,“你在找我吗?”说话声在他右手边传来,只是他却见不到人影。
“谁?”冷烈盯著他的右手边却看不出个所以然,“谁?是谁在那?”
他突然想到凯臣之前提过的发明,装设某种特殊的道具让一方的人看的到另一方的人,可是另一方的人却只能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个空旷的道场该不会也装有这种设计吧。
那……他该不会已经跑回日曜国了吧?!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想知道你和林书尧有什麼关係?”发话的人似乎著重於的是“林书尧”。
这裡是他发送给墨不达里尼的居所,属於他的管辖,因此他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
阿尧?“你是谁?”冷烈不轻易回答,再次回到他先前的问题,事关阿尧,冷烈也变得慎重。
“我说过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要知道你為什麼会和林书尧牵扯在一起?温修顿家下任公爵继承者,温修顿·冷烈·不拉尼。”他轻言指出他的身分,微慍的语气似乎对他聊若指掌。
意识到抓了冷烈的人回到日曜国,甚至来到墨不达里尼的居所,他就清楚的确定他和墨不达里尼必定有某种关係存在,既然身处在日曜国,他要任何资讯都是轻而易举的,因此不多时他已获得所有他想知道的消息。
“你是谁?”在日曜国知道他的身分又见过他的真面目的并没有几人,会是谁能轻易的得知他的真实身分?
心思细腻的冷烈察觉出他口气中的一丝火气,“為什麼身為日曜国下任公爵继承人的你会和一个不知来歷、不知真实身份的人在一起呢?”迁怒的语气更甚,“他究竟有何魅力能吸引一堆人围绕在他身旁?”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问冷烈却又像是他在自问。
强横的内心似乎被“林书尧”给击倒一片心墙,藏著挫败的骄傲,沾染了黑暗心绪的靠临。
他不懂,也不想管他的真正身分究竟是林书尧还是月沁尧,但他到底有何魅力能吸引眾人的聚集?让原本属於他的都向他靠拢。
墨不达里尼是,小彤是,凯臣是,现在就连隶属於他的公爵继承人都拋下他该有的责任与义务跟在他的身边。
满含愤恨的说话者拥有一双美丽的紫眸,只是现在他的紫眸却发出点点耀光,突显妖异诡譎。
他就是日羿翔,日曜国的国主。
格瓦夫擒抓冷烈,他隐身黑暗全数摄进眼底,不作一语的任他在他眼前抓人,只因他原本强悍专横的内心早在听闻墨不达里尼将军欣赏他时便已让黑暗的阴沉窜入潜伏,等待机会生长萌发。
只是没想到这个生长的机会竟然来得如此快速,灯光的乍现,脸上眼罩的去除让他能轻易的窥视到眾人的真实面貌。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有著吃惊,有著嫉妒,吃惊的是这名叫做“林书尧”的少年,嫉妒的是凯臣及冷烈的出现。
只是不论是那一种情绪,面貌的熟识让蠢蠢欲动的心魔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试图侵扰他的思绪、吞没他的理智。
“林书尧”,他的真实身分真是名為林书尧的人吗?或是——月沁尧。
胡狄尼洛擅自带兵剷除月沁尧那些月影国残存的将领部属,只是却是和月沁尧等人落了个消失踪影的局面,而在墨不达里尼带著兵兽準备回国时却见到了名為“林书尧”的少年。
他该知道的,在他面前唤作林书尧的少年和月沁尧拥有相同的面貌,那麼為什麼墨不达里尼却是不置一语甚至就任他们离去,不加以阻挡,只為了他欣赏他?
他确定他认得月沁尧的模样,可是他在见到“林书尧”时却不执行他交予的命令,杀了月沁尧,反倒要收他為下,难道他不知道月沁尧是他的头号敌人吗?难道他真相信月沁尧和林书尧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吗?
月沁尧消失无踪,林书尧就突然出现,没人知道他是从何来,是何来歷?除了林书尧这个名字外,他的一切全是个谜。
这般的巧合怎麼不让人起疑?可是為何墨不达里尼却像是被迷了心神般的相信林书尧这个人,甚至不阻挠他的离去,一心想把他收归於麾下,他究竟有怎样的魅力能让人信服?
不光是他,受到他吸引的人不在少数,可為什麼受他吸引的也包括了他身边的人呢?墨不达里尼、小彤、凯臣、冷烈,该是他身旁的人却一个个在见到他时便偏离了原本,不管是否知晓他可能為月沁尧的可能,他就是有这等的魅力吸引眾人的靠近。
為什麼?他们怎麼能受到他的吸引?他们该是属於他的,属於日曜国的,而非是一个个脱离他的掌控奔向他的身边。
“為什麼?你是属於日曜国的公爵身分,為什麼你要拋下公爵的身分待在他的身边当一个小小不起眼的陪衬,為什麼你能这样心甘情愿的陪他上路?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诉我。”日羿翔咄咄逼人的发出一堆问题,虽然见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想像他的气愤无奈。
“因為他是阿尧啊。”听了他一堆的為什麼,冷烈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可说。
哪来的一堆為什麼?就只因為他是阿尧,所以他甘愿,他高兴。
公爵的位子有什麼好眷恋的,只有跟在阿尧身边,跟在那一群伙伴的身边才是他最大的快乐。
“因為他是阿尧?就这样?”日羿翔简直傻眼,万万想不到的是他想不通的一堆问题却只有这简短的六个字可以回答。
偏偏这六个字虽然简短却是诉尽了一切。
“没错呀。”就因為他是阿尧。
看出他眼底闪动著的坚决,日羿翔默然无语,颓丧的找不出任何一句话可以加以反驳,就因為他是阿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