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分离的人在一个接著一个看似无所关联的点却逐渐牵连一起,不管其中是有意或无意,人却是一直牵引会合了。
只是这端人到齐了,另端却也少了一个人。
从参加魔武会后就不再和林书尧一行人在一起的烈古德,今晚他也没得閒著。
不知打哪来的消息,得知抗日盟会的盟主今夜下榻的居所,等不及的他已失去耐性,一身黑衣的他便趁著夜晚摸上门去。
出乎意料的鬆散,驻守在偌悉瓦居所的看门者竟然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而除了前头两名守卫,再来就没有其他的阻碍,虽然行动太过於顺利,心裡也记上了警觉,但却没有想打退堂鼓的念头。
就在烈古德无声无息的解决前头两个碍眼的守卫后,人一晃眼,已然溜进他牢记在心的摆设路线,一路顺利的来到该是偌悉瓦休息的房间。
我来了,我终於又能成功的来到你的面前了,偌悉瓦,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誓言,告知我所有的一切事情……
烈古德暗自深吸口气,试图给予自己去面对裡面那个该是至亲又是极端陌生的“偌悉瓦”。
定下了茫然的心神,烈古德打开房门,一踏入第一步,一股危险的异样的感觉在脑海中猛然响起,想退,却已经迟了一步。
糟了……
这是他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想法,只是茫然然失去焦距的双眼真正在闭闔上时,他好像看到偌悉瓦焦急的脸庞,就好像在他记忆中的一般的亲切熟悉……
怎麼可能,他一定是头脑晕眩,眼花了……
“停办?!”一大清早,参赛者都精神抖擞的準备继续迎接比赛的到来,不管是参赛者或观赛者都早早起床到魔武比会的会场门前集合,但谁知等来的却是一句“停办”!?
闹哄哄的耳语随即如波浪般的喧嚣,就连会场的工作人员也都压不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抗议声浪。
“安静,各位请安静,对这次临时的决定,盟会组织深感抱歉,但事关盟会内部机密实在不便多说什麼,对在场眾人的歉意盟会将会以相对的歉礼当作我们最大的歉疚。”不知何时,说话者已从刚刚急著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换成现在这个持著沉稳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容看来是那种老实人家,只是他的双眼蕴含著却是令人摸不透的深沉,即使现在的他看来是那麼的温和。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能压制住现场声音的纷乱,把现场气氛完全掌控。
“是盟会盟主……”不知是谁先喊出来的,霎时盟主的呼喊连成一片,对於突然比会的“停办”似乎已经不再是那麼的重要。
相对围在该是盟会盟主週遭的眾人,在偏远的一角,也有一群人磕著瓜子聊著天的霎是悠哉。
“喔,原来他就是盟会盟主啊。”理瑞不是很感兴趣的瞄了前头一眼,“好像也还好嘛。”
“盟主?那他就是小不点掛在口中的偌悉瓦囉?!”原本还凉凉待在一旁的希米,这下才有兴趣利用他高人一等的身高去看看前头被围著密不透风的“盟主”。
“呵呵,理瑞你说的这是什麼话啊,人家可是堂堂一个盟主耶,怎麼到你的嘴中却好像成了一个随手就可见的普通人了。”冷烈扬著斯文的笑容略為调侃。
“什麼话?人话囉,怎麼小烈烈今天听不懂『人话』了吗?”理瑞不甘势弱的回讽。
“呵呵,那你就当我今天『成仙』了如何。”冷烈不痛不痒的回堵一句。
“呵呵呵,小瑞瑞、小烈烈不是我想要阻止你们两人『培养感情』啦,只是就算你们想旁若无人的处在你们自己划分出来的『两人世界』,但你们的彼此之间的『浓烈视线』好像大了点囉,看看前头的盟主大叔都被你们如此『火热』的目光给吸引了。”林书尧斜躺在烈农舒适的胸怀,扬著笑,清楚的点出某人频频看往这个角落的目光。
“欸,盟主大叔是不是很羡慕我们这麼悠哉呀?不然他怎麼一脸要留口水的样子啊。”理瑞盛满戏謔的眼神毫不迴避的和偌悉瓦相看,和亲亲好友说出的话尽是促狭。
“呵呵,说不定喔,只是理瑞你的声音也未免说得太大声了,看,盟主大叔脸都变了。”冷烈说是教训,实则却是要眾人看看某人在变脸。
他们窝在一小角落,而偌悉瓦呢则是被人围在会场的入门口,两者相距有一段距离,只是对偌悉瓦这种修练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来说,这样一段距离根本碍不了他“听”的声音。
所以在注意到不同围观群眾的目光后,他一下便搜索到不同目光的来源,毕竟他们实在很光明正大。
看见他们,他当然知道眼前六个少年就是和烈古德一起的“伙伴”,故他的视线也盯向他们了。
注意力不再放在眼前兴奋的群眾,而是转至角落的他们。
但他实在想不到他一个堂堂的盟主在他们眼中却只是一个“跳梁小丑”,随意任人批评。
“是耶,没想到盟主大叔的耳力这麼好,在这麼吵杂的环境他还能清楚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呵,盟主大叔这人平常不会就有这种『好习惯』吧!?”理瑞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就不知他想算计的人是谁囉。
“好习惯?理瑞你说的好习惯是什麼啊?”看半天却得不出什麼结论的希米,听到他的话倒是好奇。
“呵呵,希米我问你喔,如果你第一次处在这种吵杂的环境,想听到远处的人的谈话,你觉得听得到吗?”冷烈似乎完全明白理瑞话中的意思,兴奋的接下希米的问话。
“呃……好像很难耶……”希米搔了搔头,答道。
“那第二次呢?”换理瑞接著问。
摇了摇头
“第三次?”
“应该……呃……”他又没试过,怎麼会知道?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理瑞回復他阳光般的笑容,“希米,你还不懂吗?”只是戏謔的意思却是清楚浮现。
“喔,你是说盟主大叔常常『偷听』别人说话。”恍然大悟,而且还是提高音量的大声喊出。
霎时所有的目光突然换到希米的身前。
然后再“唰”的一声齐头转向尷尬的某人。
偌悉瓦这时的脸色可是称不上好啊,早在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时,不好的预感就无故升起,没想到还真被他料中了。
只是他怎麼会笨笨的听他们“聊完”呢!?
“前面六个小兄弟,我想我们有一些『误会』需要好好聊聊。”压下尷尬的神色,偌悉瓦很快回復镇定。
神色自若的他很快又吸引住群眾的注意,成功打发眾人走后,他也急忙回到他在魔武比会期间的居所,至於林书尧他们六人,早在他的示意下让他身边暗藏的部属“请”走了。
六人对一人的局面却在拉雅芭拏和凯文不请自来的情形下变成八对一的状况。
“拉雅会主,这是怎麼回事?”偌悉瓦看著明显护著六名少年的经济商会会主,拉雅(当然这是她的别名)。
“盟主,不好意思,只是我接到消息说我这六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惹到盟主你了,所以才会不请自来来叨扰你。”拉雅芭拏不亢不卑的说明来意,但话下的意思也很清楚,他们六人是属於她保护的羽翼下。
如果他妄想动到他们一根寒毛,就要先想想两方翻脸的严重后果。
“哈哈,误会,这全都是误会。”偌悉瓦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气定閒凉的八人,突然哈哈一笑,似乎什麼事都没有一样。
“『邀请』他们来这作客而没有对您通报一声倒是我失礼了,我对他们并没恶意,只是有些事想『谈谈』罢了。”他乾脆把话摊明。
“喔,有事啊,那就说啊。”理瑞大摇大摆的喝起桌上準备好的茶、啃著某人準备的瓜子、点心,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的自在。
至於其他五隻小恶魔呢,也是大同小异的悠哉自若。
裡头最紧张的要算是赶来“护主”的凯文了,只是他还算是镇定,发挥出他平常处理恶魔商会的严谨魄力,只是看向偌悉瓦的视线略嫌“火热”了一点。
而拉雅芭拏呢,表面是安然无事,只是内心却不像表面轻鬆,从她双眼锐利的光芒就可见一斑,毕竟这裡是人家的地盘。
偌悉瓦对凯文和拉雅会主的视线态度倒还能接受,只是对眼前年纪甚轻的六人就不得不重新评量了。
是“故作声势”还是……
“你们应该认识『烈古德』吧。”偌悉瓦开门见山。
“喔,小希希,找你的,上门见客吧。”理瑞挪了一个位置,看来是想等著看好戏。
“找我?”楞楞的希米还当真移到理瑞让出的位置,和偌悉瓦相对看。
“是啊,盟主大叔要谈你的『小不点』,当然是找你囉。”理瑞笑得很真,却只是把麻烦光明正大的丢给他。
“喔,小不点怎麼了吗?”希米接受这个说词,向偌悉瓦问道。
倒是偌悉瓦一时呆楞,怎麼烈古德不是他们的“伙伴”吗?
為什麼会只推派出一个人和他谈啊?
他看向其他五人依然悠哉閒适的快要气死人,只有眼前长的像熊般的大个子肯理他。
“呵呵呵,我说盟主大叔啊,你该不会突然得了『中年痴呆』了吧,不然怎麼会我家小希希叫你叫半天你都不懂得回应一句呀,要是大叔你真的得了中年痴呆,记得要快点把盟主之位贤让给有為中年坐喔,要不然等到让盟会的人嫌弃的话,这个面子可是丢大了唷。”林书尧掩饰著狡诈的目光,勾起无辜的笑纹“好意”劝说。
“你……”
“呵呵呵,盟主大叔啊,我知道我是人见人爱的美美少年,而且聪明才智不在人下,遑论还拥有极佳的美貌能吸引人,但问题是人家我才十八岁又多一点而已耶,即使有為也搆不到『中年』这麼苍老的词呀,所以大叔啊,我是不可能接下你盟主的位置的。”他犹自截断他的话,接续的自说自话好不开心。
“我……烈古德不见了。”想辩驳却突然发觉他怎麼被眼前带笑的少年给牵著鼻子走了,当下把话题拉回。
“不见了?”原本以為不关他的事了,却没想到话锋一转,又扯到小不点身上去。
“為什麼小不点会不见?”这话当然是希米问的,因為其餘五人都是凉凉的待在一旁,事不关己。
莫名的瞥了他们一眼,偌悉瓦眼中有著细微的责难,就不知这个“责难”是从何而来。
五人对看一眼,依然一言不发。
至於拉雅芭拏二人也是静静坐著,不作声。
他缓缓说出昨晚的情形,说到他眼睁睁的看著烈古德在他眼前被带走之时,即使他掩饰得很好,就连语调也尽量维持在一贯的平稳,只是双眼闪逝的自责、焦急却没能逃脱有心人的观察。
“也就是说,你们当夜都没人察觉出其实屋内还有另一个『黑衣人』?!”希米说是问话,脑海浮现出的情景也是昨夜,但却是不同地点。
“没错。”
“那你找我们做什麼?”这话是理瑞问的。
“他不是你们的『同伴』吗?”只是他却不答反问。
“呵,同伴啊……如果我说他不是呢?”闪烁著捉弄的流光,理瑞突然说道,但他的话却不像是作假。
“不是?”惊叫一声,只是才刚扬高一声,他就已经察觉自身的失态,回復平淡,“不是,那為什麼你们要在一起结伴旅行?”
“呵呵,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伟大的盟主大叔,為什麼你会知道他和我们『结伴』呢?我记得自从报名参赛魔武会后,我们好像就不在一起了耶。”冷烈精光闪逝,微笑一问。
“……”驀然无语,偌悉瓦有种想逃离他们面前的冲动。
“呵呵呵,小烈烈你要知道『老人家』可是经不起人家激的,要是害得盟主大叔一个不小心呜呼哀哉的话,那麼任期还没做满的大叔可是要被早早『请』离下台了,小心大叔作鬼也要缠著可爱的小烈烈你了。”林书尧陡然插话,却比较像是在火上加油,而非劝合。
“呵呵,也对。”冷烈还是维持他翩翩公子的斯文模样,话一落,也不吵了。
“阿尧,要找人吗?”希米搔著头问。
“找,為什麼不找呢,毕竟小希希会担心呀。”一句话就说明了重要关係。
第116章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