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跑了一天累了,也许是我求城隍老爷灵验了,也许是那个旗袍女今天晚上有事没来,总之,我是终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觉。看来,人还是每天忙着点,干点活好,这样白天累得屁颠屁颠的,晚上睡觉也香,失眠恐怕就是一个人闲得慌,老天爷给的惩罚。
上午起床,我连脸都没洗就去找谢有才。没办法,除了找他,我实在无处可去。他丫的也不知昨晚干什么了,也是刚刚起床,脸都还没顾得上洗。
谢有才说,走吧,咱俩去钓鱼吧,中午回来炸鱼吃。
谢有才推上他的自行车,拿上水桶和一些他专门找人配的鱼饵,找出自己原先一条旧的便宜鱼竿,又拿上自己最近买的一条好鱼竿,和我出了门。
自行车出了村子,谢有才说,今天带你去一个新地方,我听别人说,在那里钓了两条黑鱼,一个都有一斤多重。
我听谢有才说过黑鱼,但是我总是有点不太相信。他说黑鱼不吃水草、鱼食,专门吃一些小鱼苗,你要是把手指头放进去,黑鱼都能把你的手指头咬破。
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食人鱼,但那是在南美洲的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雨林。我们经常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意思是说,自然界的食物链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但是也不至于人把手指头放进去就会把人的手指头咬破。谢有才的一些话有时候也只能胡乱听之,虽说听他说话你不用跑到巴基斯坦,但是最少你也得跑到长白山。
我们拐上了一条小路,我四处打量着,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我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地方。我在脑子里竭力回忆,猛地,我想起来了,我大吃一惊,我现在走的小路挨着一个废弃的鱼塘,我越向前走就越接近那天晚上我从鱼塘爬上来的地方,不错,鱼塘对面就是那个已经废弃了的小屋,而那个小屋就是旗袍女带我进去的那个屋子。
虽然隔得不太近,但是我还是能看清那个屋子此刻关的严严实实,应该是已经上了锁。
一瞬间,我有点转不过来,都说晚上如果你遇到了鬼,那么你看到的房子、家具有可能就是幻觉,就像《聊斋志异》里面说的,一觉醒来,书生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坟头上。而此刻,这座房子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太阳虽然混白无力,但是此刻确实是大白天,我掏出手机一看,现在正是上午十点。
这一切都说明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这么一间屋子,前两天晚上我和旗袍女会面的屋子。我注视着那间屋子,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
谢有才问我,你看什么呢?这种废弃的鱼塘屋子太多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没什么。嘴里这样说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着,就在这时,我发现屋子的后面有一条晾衣绳,而此刻,在那条晾衣绳上,正挂着一件我再也眼熟不过的旗袍,虽然这件旗袍是折叠的,但是我敢向任何人保证,我绝对没有看错,就是那件这两天晚上让我通宵失眠的那件旗袍。
我说,谢哥,你看见了吗,那里晾着一件旗袍。
什么旗袍,就是一件破衣服,指不定是谁放那儿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真是一件旗袍。
真是旗袍又怎么了,说不定是哪个女的掉水里了,随手洗了挂在那里。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有过野战。谢有才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继续说,有一次,我来钓鱼,就看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只拿着一个床单,就在那边的草丛里,两人开始嘿咻嘿咻。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刚巧今天又碰上这么一对野鸳鸯。不对,这么一个解释还是无法掩盖我内心的疑惑。但是,想归想,我还是跟着谢有才继续往前走了。
我们到达那口废旧的鱼塘时,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开始钓鱼了。我们两个支好鱼竿,当然主要是谢有才,很快,谢有才就充分表现出了他的钓鱼熟练程度,两个鱼竿根本就不够他忙活的,旁边的那位一个人就支着四个鱼竿。
我已经彻彻底底地沦为了一个看客,谢有才一边盯着水上的动静,一边还和旁边的人时不时地交流两句,完全把我抛到了脑后。
我一个人来回转转,感到很无聊。无意间我又看到了那座小屋,我们现在钓鱼的鱼塘离那座小屋不太远,都是原先别人承包的鱼塘,因为现在没有人再继续承包而荒弃了。我又抬头看了看天,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现意外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
此时,我脑子里开始涌现出了一个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这样一个时机,这样一个机会,我还不好好把握,更待何时?我决定趁着现在的时间,去不远处那个旗袍女接待我的小破屋,也就是那个美丽的女鬼的家里看一看,或许能够叫我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此彻底解决这件事情,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了。
既然作出了这个决定,我决定付出行动。我跟谢有才打了一个招呼,我说我要去那边撒泡尿。
谢有才非常诡异的笑了笑,看着我说,好好撒。
我没有再看他,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发虚,好像他知道我要干什么似的,更要命的是他刚才说过那里可能有一对野鸳鸯,我就好像一个对性充满了幻想、好奇的小伙子。
我做别他,大步向那座小破屋走去,同时,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那座小屋三面环水,只有一面有路,也就是这两天晚上我走过的那条小路。我只好顺着原路返回,等走到叉路口时,再折回到通往小屋的小路。
从一踏上那条小路开始,我的心就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这两天晚上的情景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逐渐放慢了脚步,同时,又四处看了一眼,谢有才和那几个钓鱼的还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不错,事实证实了我的判断,那两扇细长铁门确实上了锁,而且锁是一个崭新的黄色的锁,看来确实是近期有人在这屋里面住过,只可惜两扇门关的严丝合缝,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从门前拐过去,往屋后通着一条小路,我顺着小路走到屋后,屋后有一条晾衣服的绳子,绳子上此刻就挂着那件美丽的旗袍。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又回头看了一眼,开始小心地向前走。屋子的背后也有两扇铁门,此刻同样关的严丝合缝,外面没有挂锁。我上前伸手拉了一下,拉不开,应该是从里面给插住了。
此刻,我的面前有一个石棉瓦的小棚子,小棚子里有一个土灶台,旁边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的烂桌子,烂桌子上还有几个豁了嘴的破碗,还有几双破筷子之类的东西,我走近前,就发现在桌子的抽屉里有一把快要生锈的破切菜刀,我看着这把刀有些眼熟。啊,是了,这就是我那天晚上拿过来的谢有才的破切菜刀,想不到现在居然在这里。我又四处看了看,再没有别的东西。看样子这里是一个厨房,而且已经好久没有人用过了,除了这一两天那个旗袍女把我拿的破切菜刀扔到了这里。
我从厨房里出来,发现旁边还有一条绕到后面的小路,我走过去,就看到一个挨着墙角同样用石棉瓦搭起的简易厕所,只不过,石棉瓦墙已经破了,地上一个破土坑也已经快要填满了,里面有一些已经干了的粪便,此刻上面居然还有苍蝇在飞。
从厕所里出来,我又绕着这座小房子走了一圈,前面除了两扇门,倒是还有两扇窗户,只是窗户和门一样,同样是被一层铁皮包的严严实实。我不死心,又绕到房后,依然还是老样子,我捡起谢有才那把破切菜刀,决定待会回去趁谢有才不注意再给他偷偷放回去。
在路过那件挂着的旗袍时,我猛地一惊醒,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那件旗袍,结果就是那件旗袍现在还是湿的,这就说明这件衣服是早上洗的,或者说是上午洗的,只不过我们起得晚了一些而已。如果我们早到一些的话,没准儿都能碰上那个早上洗旗袍的人,这样的话,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只可惜我们来得晚了。结果现在还是一个谜,还是无法确定到底是人还是鬼,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把衣服洗了放在这里,更不会是那些野鸳鸯,偷偷出来搞一回还把衣服洗了放这,那恐怕就真是鬼做的事了。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我应该把这件旗袍拿回去,可是这个想法还没有成型,马上就被另一个想法阻止了。且不说谢有才看到我拿这件旗袍回去会怎么笑话我,但说一旦我把这件旗袍拿回去,被那个旗袍女知道了,晚上想不被她找都不行,现在自己躲都来不及,这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这趟也没有白来,还是有一些发现,无论是从那把随手丢弃的切菜刀,还是那件正在晾晒的旗袍,都说明这个旗袍女应该是一个人而不是鬼,我隐隐约约感到我正在接近事情的真相,不过,这个美丽的女人为什么非得晚上,尤其是后半夜出现呢?而且回回都整的那么阴森恐怖,我和她素不相识,又无怨无仇,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我一个男子汉半夜三更都害怕,她一个妙龄美女却不害怕,还半夜三更和一个小伙子纠缠不清,莫非这个女的真的是鬼,因为死的时间长了,有了一定的能力,导致有些地方已经和人一样?
我不敢想象,越想越害怕,刚刚以为有了点发现,现在却发现那点发现反而让人更疑惑。好在现在是白天,当我路过这个小屋的门口时,我看到了那把新锁,我脑子里逐渐有了主意。既然衣服是刚洗的,又上的新锁,那么如果住人的话,即便是今天不回来,明天也会回来,如果明天不回来,后天总该回来吧?
再换而言之,如果白天不回来,那么晚上总该回来吧。可以肯定的是,这两天晚上她都回来了,否则也不至于我晚上睡不好觉。可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晚上可没有那个胆子守在这里等着那个旗袍女回来,而且不说回来的是不是旗袍女,抑或是一个女杀人犯潜藏在这里,那可如何是好啊,再者,晚上这里真的住的不是人,那又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在我们老家周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民国年间在县城,每天早上天刚亮,就有一个白衣女子走到集市上买两个烧饼回去,说是家里还喂养着孩子,而且不光是买烧饼,有一天天还没有亮,村里卖豆腐的就推着小车上县城卖豆腐,走到半路,就有一个白衣女子拦住了,说,卖豆腐的,买你点豆腐。
卖豆腐心里高兴,今天还没有到县城就开市了。结果是到了县城,卖完了豆腐点钱箱子时,才发现箱子里有一张冥币。而卖烧饼的就别提了,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一张冥币,但是那年月兵荒马乱的,一家子又迷信,谁都不敢说。
有一天,不知怎么的,卖豆腐的和卖烧饼的坐到了一块喝酒,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事上面,两人这才感觉有可能遇到的是同一个人。卖豆腐的胆子大,两人就相约,卖豆腐的住在卖烧饼的家里,然后就在某天早晨,一路尾随着那个白衣女子一直走到了十里地外的一个荒草地,那里有一个坟丘。
卖豆腐的四处打听了一下,原来坟里埋着一个难产而死的孕妇,孕妇的丈夫在孕妇死了没几天就被日本人给杀害了。卖豆腐的就回去找了几个人,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挖开了坟,打开了棺材,结果发现里面除了躺着一个穿着白衣死去的年轻女子,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瞪着圆圆的黑眼睛,棺材板上居然还有吃烧饼剩下的芝麻粒。
于是,卖豆腐的就把小男孩抱回了自己的家,又重新把那个白衣女子掩埋了。晚上卖豆腐的就梦到了那个白衣女子过来感谢他,从此以后,白衣女子就再也没有出来买过烧饼和豆腐。而这个棺材里抱出的小男孩现在还活着,一提起他的名字方圆十里八村都知道,都知道他是从棺材里抱出来的。
据村里的老人讲,如果孕妇是因为难产死的,如果怀的是女孩,那么埋到土里就会真正的入土为安,如果怀的是男孩,那么人埋到棺材里以后,孕妇即便是死了任然会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晚上托梦给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第二天挖开坟墓,就会看到自己死去的媳妇生下的小男孩,小男孩一点毛病都没有,和正常的孩子一模一样。
这样的事情不光是我从村里听说的,而且全国各地有好多这样的例子,我在报纸上、电视上都看到过相关的报道,很多科学家都解释不出来,只是说人体有什么磁场还是什么微电波之类的名词东东。事实上,任何事情都必须得自己亲身经历才能说出个所以然,但是这样的事情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亲身经历。
想归想,我还是决定先回到谢有才身边,这么着在这儿呆着只会自己吓唬自己,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怀揣好那把破旧的切菜刀,绕着原路回到了谢有才的身边。尽管今天的天气很好,可是,只有回到人的身边才能感到放心、踏实。
谢有才已经钓了一些一寸来长的小鱼苗,这些鱼苗都是野生的。大自然的东西就是神奇,原本干涸的池塘,只要一下了雨或者灌进去水,就会有鱼。民间倒是经常流传着什么河里住着一个万年老鱼精之类的故事,但是那和池塘根本就碍不着。池塘里也听说过起塘,最后捞出来一条超级无敌大鱼的故事,可是和这些废弃的鱼塘也没什么关系。
我倒是听谢有才说过,说什么池塘里有鱼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人为地撒一些鱼苗,鱼的繁殖最快;一种是靠鱼塘里本来就有鱼的产卵;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草生鱼,意思就是说,只要池塘里有水了,长水草了,那么就会从草上生出鱼来。我对草生鱼这种说法比较认同,但是我的理解却不是这样的。在我看来,所谓的草生鱼就是鱼把卵产在水草间,然后等待合适的时间,池塘里水干了,又有了,卵就又变成小鱼了。草鱼是不是这么叫出来的我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深究,因为和我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尚且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又何谈奔小康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中午了,钓鱼的几个哥们已经有两个回去了。只剩下一个哥们和谢有才。谢有才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好意思说走。毕竟我们来得晚,刚跑过来就跑回去确实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我的肚子确实是在闹革命。谢有才这老小子居然一点都不饿,看来,全神贯注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可以忘掉一切的。
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我百无聊赖地玩着破手机。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一点。我看了一眼谢有才,谢有才没有丝毫反应,依然全神贯注地看着水面。剩下那哥们好像在和谢有才赌气,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四处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就在我刚才去的那个小屋子跟前活动。我停下身形,仔细一看,不错,那里绝对是有一个人,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应该是个女性,只不过看不清楚脸而已。
我感觉我的胆子比原先大了许多,因为我决定现在就去那边看看,那个女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出现在那里。
我跟谢有才打招呼,谢哥,我去拉个屎。
谢有才全神贯注地看着水面,头也不回地说,小心拉,这边可是有不少女鬼,最喜欢看大小伙子光屁股。
我没心思跟他胡搅蛮缠,就又向着那个小屋走去,同时双眼注视着那个还在活动的人影。我发现,那个女人居然摸了一下那件晾晒的旗袍,然后就拿了下来。我知道那件旗袍已经干了,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在收衣服,很大可能就是自己的衣服。
我已经走到了那条小路的口,也就是说,我现在完全可以把那个女的堵个正着,除非她跳下池塘,游水逃走。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说不存在,池塘的水也就到膝盖上一点,而且都是泥,大白天的她也没必要这么逃走,我又不是日本鬼子。要么她就不是人,这种可能更是子虚乌有。经常都说一句话“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如果她真的是鬼,我现在倒也不怕,以后吹起牛来我都可以说,我真的大白天见过鬼,你见过吗?这恐怕比买彩票中五百万的几率还要低。
此刻我缓缓地向那座小屋走去,屋子的门已经打开了,人我已经看不到了,估计现在就在屋子的后面,也有可能在那个飞满苍蝇的破厕所里上厕所。当然,也不能否定她现在就在屋子里,或者就藏在门后等着我的到来,然后给我一闷棍,逃之夭夭。
这样的想法出现,只能说我小说看多了,生活中还是太平的,没有那么多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而作奸犯科。
我终于还是来到了小屋的门前,站住不动了,看我也不敢往里看,进我也不敢往里进。当我鼓足勇气正真来到这的时候,我还是充满了恐惧。
感谢我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我没有前进,而是后退了两步,然后我就按照平时进别人家的习惯,我张开嘴喊了一句,里面有人吗?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喊这句用的是男中音和男高音的结合部,我相信,这个屋子里即便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也能听得到。但是我忘了自己思想做好准备就喊了出来,结果门前出现了一个人,我吓了一大跳。
不错,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死也不能忘记的旗袍女,只不过她此刻没有再穿她那件标志性的旗袍,而是穿着一身休闲服,下身穿了一件牛仔裤,脑后还扎了一条马尾巴辫。这样的打扮更加掩饰不住她魔鬼的身材和白皙的椭圆形的脸庞。更要命的是她即便是穿着旅游鞋,个子也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看到是我,她在微微一愣之后,就是那种春风化细雨般的微笑,我敢保证,傻子看到了都会流口水,只可惜我是正常人,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恐惧。
她就那么微笑着看着我,然后说了句,进来吧。同时,头也轻轻一甩,做了一个请我进去的姿势。然后她就率先走了进去。
正所谓“不怕鬼叫,就怕鬼笑”。被她这么一笑,我的心里反而更加没底。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大老爷们还有什么可怕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走进屋子,眼睛有那么一点微微的不适应,但是马上我就适应过来。屋子里还是前几天晚上的样子,一点都没变,陈设也非常简陋,但是非常干净整洁,这和它的主人是一个美女有关。屋子里往旁边还有一道小门,那里面应该就是正真的卧室。
既然来了我索性就坐下了。她拎过来一个电热水壶,拿过来两个玻璃杯子,说,喝点水吧,刚烧的。脸上挂着笑。
我说,你等会。我站起来看了一下,这个屋子的前后门都开着,温暖的阳光都争先恐后地照进来。我盯着她看了一分钟。她继续笑着。
我说,你能先告诉我,你是人呢还是鬼呢?
我是鬼啊。
不对,鬼一般白天不敢出来,而你居然白天出来了,鬼没有影子,而你是有影子的。你是人而不是鬼。
她笑而不答。
忍不住我又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你说呢?她给我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
你是人,对不对?
我也没说我是鬼啊。
可是你那天晚上说你是一个女鬼,寻找什么副官云云。
是吗,哪天晚上啊,你确定是我吗?你不会是真的遇到鬼了吧?
我坐下,喝了一口水,说,大姐,求求你,以后晚上别再装神弄鬼吓唬我了,我已经失眠好几晚上了,我白天还得上班工作呢。
是吗,这么可怜啊,行了,你放心吧,以后晚上不逗你了。
再丑的女孩子也有可爱的一面,何况是一个美女。我渐渐地放松下来。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玉莹啊。
说正经的,美女,你到底是谁啊?
我就是叫玉莹啊,我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我就叫玉莹了。
那么你又是谁?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晚上吓唬我?我可是和你不认识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谢有才的,他问我屎拉完了吗?
我说,已经拉完了,只可惜没带纸,正在找树叶呢。
他说,那你快点啊,石头也行。咱们回去了。
挂了电话,这个所谓的玉莹递过来一卷卫生纸,说,我这有,你不用拿石头了,也不用找树叶。
别捣乱,说正经的,你到底是谁啊,姑奶奶,找我干嘛啊?
今天可是你自己来的,我可没找你啊。
行了,你当我是傻子啊,三番五次的半夜三更地找我,肯定是找我有事,你就说吧,不会是真的找那个一百年前的副官吧?
行了,你朋友催你走呢,你先走吧,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今天晚上吃完晚饭过来找我吧。
你现在说不行吗,我可不想晚上过来找你。
还大老爷们呢,看看那胆量,过不过来随你,行了,你走吧,我要午睡了。
第7章我就叫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