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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骷髅人偶

圣蓝联盟帝国第十三区占到了帝国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强,以一个不规则的圆带形将整个帝国和污染区隔离开来。实质上,它是文明世界与异能部落的缓冲地带,帝国二分之一的人口,大约五十亿人聚集在十三区,如同坚果的外壳,保护着里面的果实!
无论帝国精英们在竞选议员时如何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诅咒发誓,但十三区自从建立以来的两百年中,所有居民的财富总值从来没有超过帝国财富的百分之五。
十三区,圣蓝联盟帝国这个巨大金字塔的基座,几乎是贫民窟的代名词。这里充斥着贫穷、暴力、色情和非法交易,威严的帝国法律在这里起码要打个五折,因为联盟警察对于混乱的黑暗世界头疼而没有根本解决的办法,他们更愿意呆在明亮安全的办公室里。
罗格福利公寓就位于十三区的165度,两幢高达五百米、紧紧相联的公寓大楼里收容了该区域内的所有孤儿,是名副其实的贫民窟中的贫民窟。因为各种原因而成为孤儿的孩子,可以在这里生活到十六岁。
还有五十八天,仅仅五十八天,就要离开这个令米龙心情复杂的房间了。标准的十六个平方米,米龙拥有一半,另一半归他的室友黑格所有,这是联盟帝国政府所能提供给他们的极限空间。从内心说,米龙很盼望早点离开这里,去实现自己从一个帝国战士到将军的光荣梦想。但毕竟从有记忆开始,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而两个月之后,这个家就属于另一个孩子了。
不能不有点失落!
“嗨,黑格,你这头懒猪,该起床了!”米龙拍拍了床帮,俯下身去,对着睡在下铺的黑格嚷道。
无聊的周末,睡懒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特别是对黑格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黑人小子来说。
被米龙吵醒,黑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然后想了想,重新倒下,不满地咕哝:“将军,别闹了,今天不上学。”将军是米龙的绰号,在学校和福利公寓流传甚广。自从十岁那年米龙打裂上一任孩子王的锁骨开始,他在打仗游戏中就一直扮演将军的角色,六年来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鸡歪歪的,你这头猪!”米龙蹭地跳下床,把光溜溜裸睡的黑格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用祈使句命令:“起床,踢球去!”
公寓楼最底层,即使是白天,在越长越高的巨大建筑下,也需要人工照明。昏暗的光线,混乱不堪的地面,幽灵一样徘徊的流浪汉,使这里看起来像是地狱。但对于孩子们和进行毒品军火交易的犯罪组织来说,这里却是天堂。
当米龙和黑格嚼着乏味的面包走到并不宽阔的空地上时,已经有不少孩子们在踢球了。看到米龙出现,好几个男孩围了上来。
“嗨,将军,你终于来了!”
“我们已经输给二号楼好几场了,快来给我们报仇!”
作为一号楼的孩子王,米龙以聪明、勇敢和大胆著称,再加个黑格这个纯力量型的铁杆室友兼崇拜者,男孩子们都喜欢追随米龙,一起撒欢疯玩,一起干点坏事或者是和别的街区的男孩打架。
“让暴暴他们再得意会儿吧,我和黑格得先把面包吃完!”米龙跳上一只圆桶,继续吃着面包,眯着眼乜着二号楼的孩子王暴暴。在他的头顶上,川流不息的磁能车沿着磁道无声而快速地穿梭于建筑之间。
自从该死的磁能车普及之后,地面街道已经被完全废弃,十三区的楼房就像打了激素一样疯长,以满足日益膨胀的贫困人口。米龙讨厌头顶上至少二十层的磁道和无数的磁能车,正是它们使地面街道成为地下世界。
但是如果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磁能车,米龙做梦都会笑醒。
等两个月后结束义务教育,一定要找一份好工作,然后攒钱买一辆磁能车,即使是最低级的I级。
就在米龙这么想着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呼啸声。
从头顶上阴暗的天空中,一团明黄的光芒斜斜地俯冲下来,呼啸声正是来自那团光芒。
五秒钟之后,米龙看清楚了,那是一台磁能车。那台冒着明黄光芒的磁能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那样的角度,将很快迫降在他们的球场上。靠,开什么玩笑,米龙开始腹诽老天爷,有没有搞错,我是想要台磁能车,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广告上怎么说来着,磁能车是一种非常安全可靠的交通工具,因机械故障而坠落的概率不到百万分之一。很幸运,米龙和街道上踢球的孩子们目睹了百万之一的小概率事件。
磁能车摇摇晃晃,显然是防损装置出了什么故障,没有弹出防护气垫,而是侧着车身,结结实实地亲吻水泥地面,摩擦出一阵极度刺耳的尖啸和火花。在撞飞一堆电子垃圾和一张锈迹斑斑的铁丝网之后,终于缓缓地停在米龙面前五六米开外。
威斯特拉公司的高端成品,V级系列的经典之作,四引擎,内置滑翔翼,超大容量智能能量模块,九级速频,最大速度接近音速。靠,市场报价一百二十万贡献值的一台V级磁能车,就这样报废了。米龙心疼不已!
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的孩子们迅速围了上去,冒着火花的磁能车外貌悲惨,生物材料的车身似乎受到过光学武器的攻击,留下无数焦黑的孔洞,电子显示面板也被甩到车外——居然还没坏,幽蓝的光芒显示着:
公元3447年4月12日
天气:睛,
气温:28摄氏度
辐射:微弱
系统:崩溃
崩溃的除了系统,还有驾驶员。从驾驶员身上质地昂贵的衣料可以看出,他绝对不会是来自十三区。一张削瘦、布满刀刻般皱纹的脸一片死灰色,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斜仰在靠背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好的一台车,唉,可惜了!”黑格抚摸着光滑的车身,扼腕叹息。在米龙的影响下,黑格也是一个死心塌地的车迷。
而其他的孩子则对驾驶员的身份发生了兴趣。
“这个有钱人好像遭到了抢劫!”
“希望他是一个政客……我喜欢看到这种模样的政客。”
“我觉得他更像是地下军火商,被黑吃黑了!”
“不会是一个异能者吧!”
最后所有的孩子把目光聚集到了米龙和暴暴身上,似乎是想获得某种支持,暴暴很了解这帮杂碎,想了想,以商量的口气向米龙说道:“五五开,怎么样?”才十六岁不到的暴暴,身高已经达到一米七,结实的身板初具肌肉男的规模。和一号楼的孩子们服米龙不同,二号楼的孩子是怕这个脾气不太好的首领。
“没有问题!”米龙笑了,管他是有钱人、政客、地下军火商还是异能者,能有改善生活条件的机会,干嘛要放过。
得到两位首领的许可,十几个穷小子像一群蟑螂一涌而上,迅速把整台磁能搜索了一遍,寻找值钱的东西。暴暴则把手伸进了不知死活的驾驶员的口袋,从里面搜出一张帝国居民身份信息卡——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暴暴晃了晃手中蓝色的身份信息卡,向米龙苦笑道:“来自九区的有钱人。将军,你猜猜这张卡里有多少贡献值?”
“我讨厌贡献值这种虚拟货币。”身份信息卡里的贡献值,除了密码,还需要持有者的眼瞳对比,盗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米龙咒骂了一句,然后把手伸向驾驶员的脖颈。
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警笛,接着是更多,警灯在三十米高的区域闪烁成一片。那里是离地面最近的一条磁道,磁能车无法离开磁道,因此警察还需要几分钟才能抵达事发现场。
暴暴望了望天空,皱着眉说:“警察?快走,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米龙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正对着从驾驶员身上拽下来的东西发呆。那是一个看不出什么质地的骷髅人偶,也许是污染区里那些变异野兽的骨骼制成的,黑色的法衣和同样闪烁着黑亮光泽的骷髅头,使这个人偶有一种无法言表的神秘感。
米龙发呆,并不是因为骷髅人偶的精致特别,而是因为,在他的胸前,也挂着一个类似的人偶。
从福利公寓的保育员那里,米龙知道自己被送到公寓时,随身携带的只有这样一个人偶。那时候他只有一岁,完全没有记事,而且从保育员那里,也没有更多关于自己身世的更多信息。但他坚信,这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东西。
也许面前这个垂死的驾驶员,可以解开米龙心中最大的疑惑——自己的身世之谜!这个困惑了自己十几个的秘密,像块巨石一样压在心底,只有米龙自己知道心灵有多痛苦。
“暴暴,我要救他!”米龙指了指驾驶员,表情认真严肃。
“你疯啦,没看到我们头顶有什么吗?这会惹大麻烦的!”对于米龙的决定,暴暴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米龙。
米龙很清楚自己和暴暴的微妙关系,作为两幢楼的孩子王,彼此之间的对立是肯定存在的,但暴暴这个高大的白人孩子虽然喜欢干一个孩子所能干的所有坏事,但他讲义气、耿直,是米龙值得尊敬的对手。而暴暴,米龙看得出来,对他也抱着同样的态度。
“如果你害怕,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给我保密就行!”米龙已经打开车门,试图把驾驶员从座位上弄出来。
“将军,你这混账污辱了我,我会找你算账的!”暴暴咒骂了一句,然后瞥了一眼头顶的警车,和米龙一道抬起驾驶员,向公寓楼里跑去,同时向一个孩子嚷道:“斯科拉里,给我引爆能量块,搞破坏是你这个杂碎的强项!”
电梯升到六十层的时候,一道蓝色光芒腾然升起,然后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高能电能量块的爆炸使那台价值一百二十万贡献值的磁能车分解成无数部件散落四周。
一号楼二百四十层703室,属于米龙和黑格的十六平米,现在挤满了两幢楼里最调皮的男孩,和一个满身鲜血只剩下一口气的陌生男人。
“妙妙,怎么样?你能救活他吗?”米龙这句话已经问了不下十遍。
矮瘦而一副女生相的妙妙一边手忙脚乱地检查伤势,一边简洁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白痴不是已经自学完医科专业的所有知识,号称神医了吗?”
“可是我从来没有实践过。而且,这家伙至少断了三根肋骨,断骨扎伤了肺、脾还有胃。该死,还有两处激光枪的烧灼性贯通伤,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还受到严重脑震荡,这是造成他休克的主要原因……”
“鸡歪歪的,我不需要医学报告,只想知道你能不能救活他?”
“理论上没有问题,接好断骨后丢进组织修复溶液里,三天左右就可以修复受损的器官,至于烧灼性贯通伤,则要麻烦点,先要切除坏死组织,恢复的时间也较长。当然,我们首先需要把他送进医院。”
米龙抓狂,要是能送进医院,还有你妙妙什么事?
“妙妙你真的很白痴。”暴暴也忍不住报怨:“将军问的是,你能不能救活他?”
“不能!”妙妙耸耸肩,手一摊,难得地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干脆地回答。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暴暴建议:“将军,我们还想想怎么处理这具要命的尸体吧。”
除了交给警察,或者丢回地面街道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米龙把那个骷髅人偶戴回陌生人的脖颈,然后让其他的孩子们离开,只留下暴暴、黑格、斯科拉里和妙妙。
“打电话给警察吧,总比看着他死掉强!”米龙无奈地吩咐黑格。一条也许能解开自己身世之谜的线索,就这么断掉了,米龙有点沮丧。
就在黑格拔通警察局电话的同时,忽然听到妙妙发出一声兴奋而诧异的惊叫:“天呐,等等!”
“你好,这里是联盟帝国十三区16508警察局,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甜美的女中音带着职业性的热情——热情而冷漠。
米龙一把推开黑格:“美女,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然后关掉了电话。
妙妙像一只受惊的虾,从陌生人身边弹开,漂亮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而在他面前,一抹幽蓝的诡异光芒从胸口泛起,淡淡地笼罩了全身。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黑格大叫起来:“难道他是……”
不详的预感浮现在五个少年的脑海里,妙妙很快证实了这件糟糕的事情:“他在进行器官组织自我修复,这种能力,就是典型的异、异能!”说到异能,妙妙的舌头开始打结。
拥有异能的异能者,圣蓝联盟帝国最危险的敌人,一旦发现他们混入文明世界,就要不择手段地予以清除。这是米龙他们从小接受的思想。
“妙妙,你真的确定他是一个异能者?”暴暴抓住妙妙的肩膀,眼睛开始充血。一个高级异能者,拥有瞬间摧毁整幢大楼的强大能量,他们都亲眼见过异能者破坏文明世界的视频。
“理论上说,可以99.9%确定!”
“让你的理论见鬼去!将军,必须立即报警,这家伙太危险了!”暴暴跳起来,一脸果断。
米龙当然知道一个异能者的危险性,但他有些不甘:“看样子,他的修复工作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完成。暴暴,我需要向他问几个问题,等我的问题得到了答案,就把他交给警察!”
“将军,请你搞清楚,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罪犯,警察才不会去肮脏的地面街道搜索。但是对于一个异能者,他们即使是把这里的所有大楼掀翻过来,也不会放过他的。要是他们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他,你就等着被流放到保护罩外面的污染区去吧。再说,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异能者不会有强大的破坏力,你会害死我们的!”
暴暴说的这些,米龙都懂!
“妙妙,有办法让他苏醒过来吗?”
“既然已经开始自我修复,他现在应该有意识了!”
“暴暴、黑格,给我几分钟时间和他单独谈谈,然后我再考虑怎么处理他!”虽然是恳求,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他现在心情不好,非常不好,陌生人的异能者身份像一片沉重的阴霾,压得米龙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被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笼罩着。
暴暴他们刚刚离开房间,异能者却先开口了,只是听声音他还非常虚弱:“孩子,你为什么不把我交给联盟警察?”
米龙有点害怕,这个一脸刀刻皱纹,满身血污的异能者,和好人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米龙拖过一条凳子,坐到了异能者的面前——直面恐惧而不是逃避,这是米龙要求自己做到的人生信条!
“你想见联盟警察吗?我倒是很乐意用你去换一笔奖励。”
异能者苦笑着摇摇头:“是联盟警察想见我……说吧,孩子,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米龙从衬衣里面掏出自己那个骷髅人偶,递到异能者面前:“能告诉我这个人偶的来历吗?”
看到骷髅人偶,异能者一脸愕然地盯着米龙,黯淡的目光显得无比复杂。
“不想说吗?现在至少有一百辆警车在附近,他们一定很乐意见到你!”米龙威胁道,同时紧张地注视着异能者,只要他稍有恶意的表现,米龙就会拽下他胸前的人偶。他看得出来,在异能者进行自我组织修复时,这个散发着蓝色幽光的神秘骷髅人偶起着重要的作用。
“这是某个异能部落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异能者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和飘渺起来,脸上漾起一丝和他粗糙的脸不和谐的柔情:“这是一个规模很小的部落,在异能者世界里就像一粒灰尘一样无足轻重。年轻男人如果爱上一个女孩,就会去猎杀一只凶猛的异化野兽,然后把野兽的头骨和能量晶核交给心爱的女孩。心灵手巧的女孩把头骨磨制成两个这样的人偶,并且把能量晶核注入人偶里,然后和心爱的男人分享。”
米龙听呆了,文明世界给他的教育是,异能者是一个暴戾、诡异、残暴和狡诈的变异人种族,生活在文明世界保护罩之外环境极度恶劣污染区里,是文明世界最危险的敌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异能者之间也会有爱、有情感!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当米龙想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时,他的背脊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孩子,你的人偶,是从哪里来的?”
异能者的问话打断了米龙的沉思,他抬着苍白的脸,反问道:“是不是拥有这种骷髅人偶的,都是那个部落的异能者?”
“对,只有我们这个部落才有这样的习俗!”异能者忽然诡异地一笑:“孩子,你的异能还没有苏醒吗?”
“异能苏醒?!”米龙眼瞳一缩,俊朗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戾气:“谁跟你说我是一个异能者,我是拥有纯正血统的人类,才不是该死的异能者。”按照联盟帝国的法律,发现异能者一律处死。而米龙的梦想,是当一名光荣的帝国战士,用奋斗和努力去赢得地位与尊重,离开这该死的十三区,成为人类精英中的一员。
一个异能者后代!米龙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令他梦想破碎的残酷现实:“混蛋,你是想让我救你,故意编造这样的故事来让我把你当作族人,骗取我的信任和帮助吗?我才不会上当,相信你的鬼话呢!”
“别逃避了,孩子,我能感觉得到,你就是一个异能者,只是你的异能还没有苏醒。”异能者坦然地看着米龙,自信的样子令米龙绝望:“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你是不是经常会感觉处于混沌状态,就像世界忽然消失了,重新回到母体的那种感觉。有很多纷乱的声音在你的头脑里嗡鸣,然后自己也消失了,毫无意识地游荡在空寂与黑暗当中。”
异能者的话令米龙头脑一片空白,他的描述太准确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从米龙十岁开始就出现,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频率越来越高,持续时间也越来越长,现在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出现一次。
“如果是在部落里,你的异能早就被唤醒了。可是在这保护罩内的文明世界,没有人指导你,异能只能自然苏醒,我还感觉到,你异能苏醒的时刻很快就会来临了……”
“住嘴!”米龙厉声喝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这声尖叫使暴暴和黑格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手上拿着钢管铁锤等“武器”,准备冲上去和异能者拼命。但眼前的情景令他们莫名其妙。
米龙痛苦地抱着头弯着身体,而异能者却是一脸微笑,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恢复得不错,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该死的混蛋,你对将军做了什么?”黑格举起手中的钢管,在异能者面前挥舞。对于拥有强健四肢的黑格来说,米龙就是帮助自己思考的大脑,大脑受到威胁,他当然会不顾一切地拼命。
“黑格,他没对我做什么!”米龙忽然站起身来,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他不是什么异能者,修复组织靠的是这个最新科技的非溶液生命体恢复器。”米龙指了指他胸前的骷髅人偶,继续说道:“他是一个军火商,当然,是非政府组织的。他愿意和我作一笔交易,如果我们能让他在这里呆上几天的话,他会付一笔能令我们满意的酬金。暴暴,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非溶液生命体恢复器?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妙妙挠着头皮,一脸惶恐。然后被米龙按着脑袋,直接推到角落里。
“五五开?”暴暴几乎没有思考地回答,然后邪恶地笑了。这个坏蛋几乎包揽了福利大楼方圆十公里内所有孩子们能干的坏事,窝藏一个联盟警察的追捕对象对他来说没有压力。
米龙一脸愤慨地还价:“不可能!人在我这里,我冒的风险比你大多了,三七开!”
“四六,不然免谈!”
“好吧,成交!”
两个孩子王伸出手掌击了一下,达成了一个将改变他们一生命运,或者可以说是改变了整个文明世界和异能部落命运的协议。